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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著風雨和葉清漩遙遙相望,心裡有不好的猜想,「仙友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蘇婕頂著風雨前行,飛往無妄崖,「仙君,無妄山為何忽起風雨?」
崖邊的風更猛更烈,她的身軀在風中站立不穩,颳得她視線都看不清,只隱約看到他長風攬袖,用靈力壓制異動。
「不該你管的不要管,回山洞去。」
蘇婕不肯走,「仙君好心收留我,本來無以為報,現在無妄山有難我不能離去!」
她話音剛落,便看到無數黑氣湧向陣眼,天卷殘雲,形成強大到足以席捲天地的漩渦。
這力量已經超出蘇婕的認知範圍,以她的修為竟然腳跟都站不住,後退了半步。
只見葉清漩祭出曳光劍,隻身飛往漩渦,巨大的靈劍仿佛要將天地劈開,兩種力量相撞,光是波及的殘力都讓蘇婕無力抗衡。
她擦去鮮血,吹響短笛。
狐族的御音術有號令百鬼之力,任何妖魔都難以擺脫影響。
黑氣受到干擾,被葉清漩一舉消滅,即將從陣眼中掙脫的妖魔也被他重新封印回去。
蘇婕停下短笛,腦中一陣暈眩,差點栽倒在地,緩了一會兒執意飛到葉清漩身邊。
「仙君,陣眼裡出來的妖魔是什麼?」她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切,連忙緩和:「……竟如此可怖。」
葉清漩沒有說話。
他抬手在她腳下落了一道禁制,將她困在原地,隻身查看陣眼。
手中無數金絲探入地底深處,似乎遇到強大的力量,竟是被齊齊斬斷,讓他無法更進一步探查。
這可是大乘期的仙君。
什麼妖魔竟能厲害至此?
蘇婕掙脫不了禁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霖雨跑到她身邊,「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仙君為何禁錮你?」
蘇婕問他:「你知不知道無妄山的陣眼底下鎮壓著妖魔?」
霖雨茫然搖頭,「我來璇光宗時日尚短,未、未曾知道這些……」
蘇婕無語,「你仰慕葉清漩幾十年,連他鎮壓了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還想當他徒弟?」
「是、是我考慮不周,確實不知道這些。」
「回去問啊。」蘇婕恨鐵不成鋼,氣得咳出鮮血。
「你受傷了?」霖雨正要幫她療傷,抬眼看到葉清漩走來,焦急道:「仙君,她……」
葉清漩只道:「你先回去。」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窖,霖雨不敢不從,「是,仙君。」他走的時候有些擔心蘇婕,忍不住一再回頭。
蘇婕腳下的禁制還沒解開,她惴惴不安地看著他,「仙君為何困住我?」
葉清漩的神色很冷,聲音也很冷:「你的御音術誰教你的?」
第11章
第一次使用御音術她只用了一成功力,而這次她至少用了五成,也正是這五成功力讓葉清漩察覺到問題。
御音術若只學皮毛,市面上流通的功法便足以,可若想更精進一步,非正統宗門傳授根本就做不到。
而凡間界的宗門視御音術為「鬼魅之術」,早就明令禁止,唯有妖界還在沿用,其中以狐族的為箇中翹楚。
聯想到狐族,自然就想到那個女人,葉清漩思及此,袖邊的風都變得凌烈。
蘇婕腦子轉得很快,葉清漩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到,只在電光火石間就編好一套說辭:「是我死去的道侶教我的,他是狐族人,素愛短笛,御音術尤為學得好,我當初便是因他吹笛對他一見鍾情。後來他擔心我沒有自保能力,便將御音術交予我,他死後這隻短笛便一直留在我這裡。」
她攤開手心,短笛身上有歲月的痕跡。
這是她小時候父親送給她的生辰禮物,算不上什麼好法器,正好時間足夠久遠,切合她說的謊話。
葉清漩並未查探短笛,而是問她:「你道侶什麼時候死的。」
「一百零六月前未時,他死於妖魔之手,被一劍穿心。」這是蘇婕趕回家經歷那場惡戰的時間,很多狐族弟子死於當時,她甚至還能準確揪出一個人來當她死去的「道侶」,「我那時也受了重傷,在青巒山休養了一段時間。」
她見他不言,扯開自己的衣領,「傷就在左肩,仙君若是不信可以一探。」
肩上的傷是真的,就算要驗也驗不出什麼來。
衣領扯下來的瞬間,葉清漩就側過身。
但他忘了自己的眼睛本就看不見,他的天人五感已經將她的傷痕看得清清楚楚,白皙如玉的肩上上橫過一刀傷疤,能看出傷得很重,疤痕還留在她雪白的肌膚間。
他有些惱怒,呵斥道:「穿上!」
蘇婕嚇得一顫,連忙將衣服穿好,「是仙君不信我,我才急於證明自己,如今仙君可是信了?」
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葉清漩不願再留她,「既然傷好了,那就離開吧。」
他不想和狐族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哪怕只是相似的一個御音術也不行。
腳下的禁制被解開,蘇婕厚著臉皮跟在他身後,「仙君為何生我的氣?是你非要問的。」
「而且我剛救了仙君,還為此受傷,仙君不分青紅皂白質問於我就算了,現在還要攆我走?這傳出去,旁人會怎麼看待璇光宗,怎麼看待仙君你?」
葉清漩並不擅長跟人辯駁,他抬手將曳光劍落在她腳邊,強大的劍氣壓製得她動彈不得,無法再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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