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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等找完印記我就傳給你,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我破解。」
鏡中的洛子酌垂下眼眸,「……還有幾日便是哥哥的忌日,少主莫要忘了。」
一說到洛淮音的忌日,蘇婕明顯有些情緒低落,每年她都會在墳前為死去的洛淮音吹上一曲《淮江曲》,哪怕是在無妄山的那七年也未曾間斷過,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我記著呢,無論如何都會趕回來。」
「少主記得就好。」他說完切斷。
確實留給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蘇婕將院中的圖形仔細研究,她還未找過的地方所剩無幾,一是陣眼之處,二是無妄崖,三是她曾經和葉清漩住過的院子。
根據她的觀察,其他三枚散落的地方都在陣眼一定範圍內,並且相互之間有距離關聯,那這樣就可以排除陣眼、無妄崖,僅剩院子。
想進那道院子簡直難如登天,且不說外面有三道禁制,光是葉清漩的感知力她就不可能越過。
蘇婕正躺在院中思考,便看到霖雨送來的兔子蹦蹦跳跳,啃著門縫上長的草。
她記得那個院子門口有縫隙,每年都會長很多青草,她伸手比劃了一下兔子大小,好像剛好可以進去。
這傻小子,還真是幫了她的大忙。
蘇婕微微一笑,她將自己的一縷靈識附著在兔子體內,隨著兔子的視角往前奔蹦跳,廢了好大的勁才蹦躂院門口。
縫隙已經長滿青草,根本看不到裡面,也正是因為這樣葉清漩才會忽略這道口子。
她蹬著小短腿往裡面擠,擠得一身草屑才擠進去,靈識附體不能動用靈力,她累得喘氣,一個用力過猛翻了個面,她瞪著腿兒翻過來,白兔子瞬間變成髒兔子。
蘇婕吐出嘴裡的泥土,細細觀察四周,院子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葉清漩用了某種術法將此處永封,任由外面天翻地覆,裡面依舊保持著她走時的樣子。
桌上的茶盞絲毫未動,還擺放著當時下了一半的棋局,就連杯子裡的酒也留在當中。
葉清漩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情保留此處?
他看著不會難受嗎?
看著熟悉的地方,蘇婕逐漸想起一些事情,那個時候的葉清漩明明有禁酒令在身,卻還是會陪她喝一杯溫酒。
他酒量不好,每次喝完便神色迷離,眷戀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面頰,好像一輩子也看不夠。
他不善言辭,只會在喝醉酒的時候才流露出十分之一的情緒,聲音低啞地問她:「阿瀾,你會陪我一輩子嗎?」
她想不起來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但想必答案讓他十分滿意,他眉梢的溫柔多得像是要溢出來,半跪在自己身前,將溫好的酒送入她口中……
附著在兔子身上的靈識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好像能理解葉清漩為什麼變成這樣,這不是把他從天堂摔到地獄了嗎?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就是阿瀾,估計骨頭都得給她拆成一段段的,以此來消心頭之恨。
蘇婕趕緊蹦出去找印記,就在剎那之間一道凌冽的劍意破空而來,巨大的壓迫感將她壓製得動彈不得。
糟糕,被發現了!
在禁制中她無法收回靈識,已經做好靈識被披成兩半的準備,曳光劍卻在離她一寸的地方陡然停了下來。
小小的身子被某種力量托起,她撲騰著小兔腿,緩緩飛向半空中拿到墨藍色的身影。
葉清漩的眼神實在算不上溫柔,和記憶中的他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冷冽。
他伸出冰冷的手將她攤在手心中,冰冷的眼神直視著她,隨後摸了摸她的兔耳朵,將她慢慢放到院子外去,順便補好禁制的縫隙。
蘇婕還未落地,就趕緊抽回自己的靈識,她回到院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剛才那一瞬間,好奇怪。
葉清漩居然會摸小兔子嗎?
落地的小兔子嚇得驚慌失措,慌不擇路,蘇婕半路將它抱起來,安撫它的情緒。
她抬眼看向冷漠的葉清漩,想起他剛才摸了自己的耳朵,有點彆扭,「仙君剛才做了什麼,把它嚇成這樣?」
葉清漩本不想解釋,身後又傳來她帶笑的聲音:「仙君不喜歡霖雨送我的兔子,難不成是吃醋了?」
她的聲音微微帶著一點得意,上揚的語調好像抓到了他的什么小把柄。
葉清漩實在忍無可忍:「姑娘自重,我對你並無它意。」
她故意挑起他的情緒,等他真的認真起來,馬上話風一轉:「我開個玩笑,仙君怎麼還當真了?」
這樣的套路葉清漩太熟悉了,當年那個女人也是如此讓他心緒反覆。
他的聲音微微冷下:「看好你的兔子,下次再闖進去後果自負。」
蘇婕挑眉。
這葉清漩還真是不老實,把鍋全甩在兔子身上,對摸了它耳朵的事隻字不提。
「不過仙君,這院子裡到底住過什麼人,讓你這麼在意?」
第17章
微風捲起他墨藍色的衣袍,面對蘇婕的提問,他冷冰冰地丟下一句:「不重要的人。」
不重要,還念著她這麼久?
蘇婕才不信。
半夜蘇婕躺在床上睡覺,忽然聞到酒香,她起身打開門,口是心非的葉清漩果然又在借酒消愁。
他好像鐵了心要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可惜他酒量實在太差,半壇口下去就靠著樹幹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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