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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那竟然是他留給我最後的禮物。」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打我帶上護身符後真的一路順遂,幹什麼都特別順利。所以這個護身符真的很有點子神力在身上的,我上次洗完澡忘記戴了,結果咱倆就在KTV攤上了事兒。」
「看來我以後得天天戴著,這可是我老爸在天上保佑我呢……」
「嘉言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是不是我太多話了?不好意思哈,每次來這裡我都情不自禁叨叨叨講個不停,我不說這些話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我也給你畫個一模一樣的護身符,保佑你從此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好不好?」
劉琪說著竟然真從書包里摸出一張小小的硬卡紙,拆開自己的護身符,照著臨摹了一張送給宋嘉言。
宋嘉言沉默地盯著劉警官墓碑上簡簡單單的三行墓志銘——
【愧於國家未有豐功偉業】
【愧於父母不曾敬孝分憂】
【愧於自己無從酣暢淋漓】
宋嘉言死死捏著掌心裡的翻版護身符,說不出一個字,失禮到連個謝字都無法開口。
從烈士陵園出來,宋嘉言沒有回學校繼續上課,而是對顧懿行鄭重其事道:「我能讓付曉一五一十交代實話。」
目前為止,劉警官的身體只找到頭和左腿,剩下部分在付曉嘴裡成為要挾警局的籌碼。
顧懿行沉默了兩秒才同意。
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宋嘉言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她太冷靜了,仿佛將情緒壓抑成了液體,看著無風無浪十分平靜,其實稍有刺激就能瞬間爆/炸。
宋嘉言和顧懿行來到警局,何局親自接待。辦公室里,何局不止一次懺悔懊惱。
「我答應過老劉,等這次任務結束,就給他換崗,他年紀大了不適合外勤,等他回來我立馬就給他安排□□工作。」
「還是晚了,」何局氣得捶桌爆粗口,「他媽的,就晚了一天,一天!」
就在此時,法醫過來給何局送屍檢報告——
初步判定,劉警官被肢解的時候還活著,他最後的死亡原因……竟然是失血過多。
宋嘉言眼神猛得一縮。
這種死因,家屬如何承受得了!
顧懿行提出參與審訊毒販付曉,被何局婉拒了。
雖然顧董身份特殊,但在其位謀其政,非本職人員不能參與審訊,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誰來擔責?
顧懿行順勢提出不直接參與審訊,只在單向鏡後圍觀。已經拒絕過顧董一次的何局,實在不好再拒絕第二次。好在只是圍觀,並不影響審訊結果,何局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應了。
然而宋嘉言卻送了他一份大禮。
宋嘉言要的不多,只要能現場圍觀已經足夠她干很多事情了。
(阿樹,來200個幣的。)
【………………好。】
宋嘉言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
兩名刑警還在沒日沒夜地審訊,付曉這會兒毒癮已經過去,笑得混不吝。
「燒麥剩下的身體?」燒麥是劉警官臥底的名字,付曉勝券在握,表情猖狂,「那可是我的保命符,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判無期,終審結果下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他的殘肢在哪裡。」
付曉心知肚明警察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求無罪釋放,只求保命,無期是雙方都能接受的最佳結果。
單向鏡後面的宋嘉言默默聽著付曉的狂言,表情平靜,右手伸進衣兜,輕輕摩挲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那是劉琪送給她的護身符。
她用嘴型輕輕問:「虐殺劉警官,你參與了嗎?」
「殺燒麥是我這輩子幹過最解氣的事!背後插刀子,通風報信想害死我們全部兄弟,他難道不該死嗎?不該被千刀萬剮嗎!?」
付曉一想到這裡依舊恨得牙痒痒,他如今落到這個田地,全是拜那叛徒所賜!
審訊室里其他人一愣,他們沒聽見宋嘉言的問話,自然覺得付曉的回答很奇怪,像是陷入了回憶在自言自語。
「他當時,疼嗎?」
宋嘉言嘴唇又輕輕動了下,顧懿行側頭看了她一眼,沒聲張。
「呵呵,這不顯而易見麼。」
宋嘉言輕輕問:「有多疼?」
付曉帶著手銬和腳鏈,坐在審訊室的木椅上,突然一巴掌用力扇向自己,打完之後仔細感受了下,「應該比這疼。」
「是嗎?」宋嘉言冷冰冰地注視著付曉,全程沒有任何動作,面無表情地又用嘴型問:「有多疼?」
付曉猛得右手抓起自己左手,用力一扭,將自己的左手腕活生生扭了360度。
冷汗瞬間鋪滿他額頭,付曉疼得差點一口氣沒跟上,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回答:「應、應該也比、比這疼……」
審訊室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明白為何付曉突然得了失心瘋開始自殘。
宋嘉言連眼神都沒閃一下,嘴唇輕輕動了動,又問:「有多疼?」
付曉微微站起身,哆嗦著用力向下撞向木椅。審訊室的木椅為防止嫌疑人暴起,設計得像是嬰兒椅一樣將人卡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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