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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鞅勉強擠出一點笑,對沈望春說:「君上做得很好,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是嗎?」沈望春看著盤子裡那坨形狀和顏色都很詭異的菜餚,緩緩說道,「蕭雪雎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吧,本座把這個送給她如何?」
陸鞅嘴角抽了抽,是屬下誤解您了!原來您是真的恨那位蕭姑娘啊!
他可能是被剛才的那口菜毒壞了腦子,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稱讚他們君上英明,於是他的報應來了,他聽到沈望春又道:「算了,她怎麼配吃本座做的東西?陸鞅,你是本座最信任的屬下,這盤菜就賞給你了,等回去給她一瓶辟穀丹就行。」
陸鞅:「……」
大可不必。
「多謝君上。」陸鞅臉上的表情極為真誠。
沈望春嗯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行至門口,他停下腳步,交代陸鞅說:「去給本座找幾本菜譜來。」
陸鞅應下,等到沈望春離開後,他看著盤子裡的那坨,生無可戀。
這可能是沈望春從幽冥獄出來後過得最充實的一天,白天做飯、煉器、打王八,傍晚的時候還去了一趟裴素問那裡,裴素問同他說了那雪萼芙蓉的大致範圍,只是具體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還需要他們親自尋找。
解決了這一樁心事,沈望春匆匆趕回寢宮,蕭雪雎的相思夜剛剛發作,或許是這兩天吃了許多丹藥的緣故,她現在倒是比昨晚好了一些,雖然依舊是面色雪白,冷汗涔涔,但至少人是清醒的,見到沈望春過來,還能說出一句:「我沒事。」
寢宮裡一片漆黑,她的呼吸聲聽在耳中格外粗重急促,沈望春站在床邊,回她:「你有沒有事跟本座有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蕭雪雎看向他,卻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她嗯了一聲,沒有反駁,寢宮再次陷入沉寂,外面狂風呼嘯,漫天飄雪。
蕭雪雎閉上眼睛,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沈望春雙手緊攥成拳頭,深深地凝望她,他想,今天沒給她飯吃,已經折磨過她了,可以允許自己短暫地放過她,只在今晚。
他說服自己,然後抬手迅速點了蕭雪雎的睡穴,又一次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蕭雪雎……」
沈望春叫著她的名字,他好像聽到了蕭雪雎的回應,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長夜漫漫,終有盡時。
第二天一大早,沈望春早早起來,帶著陸鞅一起折騰,等到天稍微亮,他回到寢宮,對蕭雪雎丟下一句:「該去琅山了」,轉身就走。
不久後,蕭雪雎從寢宮裡走出來,她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衣裙,走得不快,沒了修為,沒了劍骨,可也不至於真就淪為一個什麼都做不成的廢人。
沈望春看了她一眼,起身進了寢宮。
陸鞅疑惑地看向他的背影,不久後沈望春出來,手裡多了一件雪白狐裘,扔到蕭雪雎身上,淡淡道:「披上。」
怕他們誤會,他嫌棄道:「你那衣服顏色太刺眼,本座看得心煩。」
蕭雪雎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到底沒多說什麼。
披上斗篷後,她走到飛車前面,飛車不大,只能容納一兩人,但內部軟塌桌櫃,茶水點心,無一不有,又加置取暖的陣法,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蕭雪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沈望春。
沈望春見她不動,抿了抿唇,沉吟片刻,便冷嘲道:「怎麼?還要本座抱你上去不成?」
第10章
蕭雪雎定定地看他,沈望春臉上的譏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他壓下嘴角,橫眉豎眼,對她兇狠道:「別做夢了!」
蕭雪雎:「……」
她抬步上了那輛飛車,飛車裡面錦繡成堆,淡香縈繞,軟塌旁邊旁邊有書架,上面放了兩排解悶的話本,中央放了張小小的桌子,上面除了茶水點心外,還有一隻半尺多高的天青色玉瓶,裡面插了幾枝開得正好的紅梅。
蕭雪雎在榻上坐下,掀開一側的帘子,看向外面的沈望春。
沈望春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落葉,沒過多久,他似有察覺,一抬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他有些怔忪,隨即別過頭去,走到別處,一副完全不想看到蕭雪雎的模樣。
蕭雪雎放下帘子,收回目光,蔥白的手指在那狐裘上輕輕撫過,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陸鞅站在不遠處,看看蕭雪雎,又看看沈望春,實在好奇他們二位過去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他們君上這麼憋在心裡不難受嗎?不想說給他聽聽嗎?
沈望春明顯是不想的。
在魔界,飛車只能用鬼車鳥來拉,沈望春和陸鞅御劍跟在後面,晃晃悠悠,連頭髮都飛不起來。
陸鞅已經有很久沒飛得這麼慢過了,他覺得再這麼下去,他都能在劍上睡一覺了,他望著前方沈望春的背影,猶猶豫豫,最後讚嘆道:「君上行事真是愈發穩重了。」
沈望春回頭看了陸鞅一眼,陸鞅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有病吧這是?
陸鞅嘆氣,對沈望春道:「君上,我們這個速度飛下去,今晚怕是都到不了琅山。」
再加上找雪萼芙蓉的時間,蕭雪雎身上的相思夜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徹底解除。
沈望春下意識側頭看了一眼空中的飛車,不知裡面的蕭雪雎此時在做什麼,他找的那些話本……一定可以噁心到蕭雪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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