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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有本事,當日在天一牢中也不會那般悽慘了。
怕不是青霄宗的這些弟子們敬她是大師姐,不好對她出手,她便真以為自己沒有敵手了。
況且在場的這些掌門們也不是吃素的,誰借她的膽子敢到青霄宗來放肆!
蕭雪雎表情冷漠,只道:「任宗主不妨一試。」
任淮生笑了起來,眼中卻無笑意,他道了一聲好,走上前來,伸出右手,一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冷聲道:「那貧道今日便試上一試。」
懸光劍與任淮生手中之劍陡然相擊,一聲鏘然響徹天地,流光紛飛,隨即各色神光交織纏鬥,只看得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白衣如雪,青衣繚亂,東風一起,搖落滿樹金盞。
青山如黛,綠水長流。
不過是幾盞茶的工夫,蕭雪雎手裡的懸光劍已橫在任淮生的頸上,那凜冽劍氣甚至削去他大半鬍鬚,卻未傷及旁觀者半分。
眾人駭然萬分,連連驚嘆,任淮生同樣不可置信。
再無人會懷疑蕭雪雎那則在幽冥宮誅殺了上千魔族的傳聞。
此時蕭雪雎臉上不見絲毫得意之色,她問:「任宗主現在可以把乾坤袋交出來了嗎?」
任淮生眼瞼垂下,看著那劍,問道:「貧道若是不拿出來,蕭雪雎,你今日真要殺了貧道不成?」
蕭雪雎沒有言語,只將手中懸光劍一送,任淮生脖頸上瞬間多出一道紅痕,鮮紅的血順著那傷口滲出。
任淮生滿是惋惜嘆道:「蕭雪雎,你可曾想過,你師父若還在世,看到這一幕,心中會作何感想?」
然他這話出口後,脖頸上的傷口卻是又深了兩分,鮮血汩汩而出,領口的那一點白轉眼間就紅了一片。
任淮生正要再開口,人群里突然有個藍衣的姑娘跳出來,高聲喊道:「蕭雪雎,乾坤袋在我這裡,你快放開我爹爹!」
說話的正是任淮生的獨女任雨瑤,她將乾坤袋高高舉起,走到蕭雪雎的面前。
任淮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有些惱怒道:「瑤兒!」
蕭雪雎側頭看了任雨瑤一眼,空著的左手向上一抬,任雨瑤便覺得手中的乾坤袋似有萬鈞之中,竟再拿不起來。
她的手一松,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乾坤袋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飛入蕭雪雎手中。
任雨瑤咬了咬唇,問道:「乾坤袋你已經拿到了,現在可以放了我爹爹吧?」
蕭雪雎道:「我說過,今日來青霄宗有兩件事,眼下可以辦另一件事了,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任宗主。」
「什麼?」任雨瑤問。
蕭雪雎看向任淮生,問:「當年我師父的死,與任宗主你是否有關。」
她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一片譁然,他們誰也沒想到,今日在這青霄宗竟然還能聽到這等秘聞。
當年長陵劍尊之死,難道還有其他隱情?
江鴻一上來,就聽到蕭雪雎這話,沒等任淮生開口,他倒是急不可耐先揚聲道:「蕭雪雎,知道你對天一牢之事心生怨懟,但你焉能紅口白牙,來污宗主的清白?」
蕭雪雎不做理會,只看著眼前的任淮生。
靈寶殿前,在場的數十雙眼睛也都落在任淮生的身上,任淮生皺眉,道:「雪雎,你怎麼會這樣想?可是那些魔族對你說了什麼?」
蕭雪雎道:「我後來從一些魔族和幻鏡碎片中得知,當年在我師父動身前往赤勒灘前,申屠烈就已提前從青霄宗得到消息,布下埋伏,而後來致使我師父陷入迷障之中的,正是任宗主你在他臨行前送給他的那壺天星竹釀。」
任淮生道:「且不說此事真假,單說那時知道你師父要去赤勒灘的人也不止貧道一人,接觸過那壺天星竹釀的人也不是只有貧道一個,如何斷定就是貧道所為?」
蕭雪雎則道:「此事至今已過去十餘載,當時在場的魔族都已作古,化為塵土,再要查起也無從下手,任宗主若當真問心無愧,今日便當著眾掌門的面,以心魔起誓,當年不曾加害過先師,如何?」
任淮生還沒開口,一旁的江鴻又忍不住冷嘲道:「蕭雪雎,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你說如何便要如何?」
蕭雪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憑我的劍再進一步,任宗主性命不保,夠嗎?」
清風吹拂起她雪白衣袖,鮮血順著懸光劍流淌下來,滴落在她腳下,似綻了簇簇紅花。
第70章
靈寶殿前, 蕭雪雎與任淮生對峙許久,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原本只想看個熱鬧的掌門都坐不住了。
蕭雪雎見任淮生一直沒有開口,冷聲問:「任宗主是不肯了?」
任淮生沉聲道:「貧道乃堂堂青霄宗的宗主, 豈可憑你三言兩語就發下心魔大誓。」
眼看著事情要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下去,其他門派的幾位掌門與青霄宗的長老們紛紛上前勸阻。
「且慢且慢——」最先開口的是留香谷的谷主曲蓉,這位谷主如今已經兩百多歲了, 在外人看來卻是個中年美婦,一身紫色華服, 雲髻高聳, 很有風情。
曲蓉語重心長道:「雪雎啊, 任宗主怎麼說也是青霄宗的宗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多少還是要顧及他的面子的,這等事最好還是私下與他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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