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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蕭雪雎問他:「什麼事?」
沈望春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只是在蕭雪雎又問了一遍後,還是說了出來。
過去的很多時候,他都是那樣站在人群里仰望著她,他也沒有其他的妄想,蕭雪雎可以永遠這樣被人簇擁著、崇敬著,而他就這樣平凡度過一生,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世間種種機緣巧合,又豈是凡人可以琢磨得透的。
蕭雪雎輕輕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就聽見沈望春說:「你不要說抱歉,這些本就與你無關。」
她要說的倒不是這個,時隔多年,抱歉的話說得再多也無用了,她說:「前面的路不太好走,你小心些。」
沈望春哦了一聲,臉頰有些微微發熱,他低頭注意腳下,問她:「阿雪,待這樁事了,你想好要做什麼嗎?」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你是要留在望鄉城,還是回青霄宗去?」
雖然之前蕭雪雎被任淮生逐出青霄宗,可如今真相大白於天下,任淮生身敗名裂,他發出的命令,應當也算不得數了。
蕭雪雎道:「暫時還沒有想好,前段時間青霄宗的確是傳了信給我,讓我回去。」
「你要回去嗎?」沈望春緊張地問,她若是要回青霄宗,自己這個魔君總不太好跟著一同前往,很容易被人打出來。
到時他們就只能私會了。
蕭雪雎答道:「再說吧。」
她也知道沈望春會擔心什麼,所以在說完上面那句後,緊跟了一句:「若是回去,會帶著你一起回去的。」
沈望春眼睛一亮,隨即又推辭說:「不太好吧。」
其實他心裡覺得好得不得了,他恨不得跟魔界和修真界的每個人炫耀他與蕭雪雎在一起了,只是又擔心旁人會說些不好聽的,讓她心煩。
「沒什麼不好的。」蕭雪雎說。
她不是沒被人說過與魔族勾結,說來說去也就那樣,無甚要緊。
山洞裡的機關被秦弈毀得七七八八,除卻兩側石壁滾下的碎石,走起來還是比較輕鬆的。
直到他們走到一座高大的石門前,石門緊閉,是條死路,蕭雪雎抬手在石壁上敲了兩下,回頭對沈望春說:「往後些。」
沈望春聽話地連退了六七步,問她:「這裡可以嗎?」
蕭雪雎估算了下距離,嗯了一聲,然後亮出手中懸光劍,對著石門猛地劈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石門上出現數道裂紋,又一劍落,石門崩裂,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逼仄的空間充滿煙塵,沈望春屏息走來,石門那側是一條長長吊橋,吊橋之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兩岸石壁泛起詭異的紅光,似有熊熊烈火燃燒,而在對岸,無數詭譎植物無風起舞。
蕭雪雎對沈望春伸出手,沈望春立刻將自己的手交過去。
與此同時,九頭山的山腹之中,秦弈被人五花大綁,放在祭壇中央,他臉色蒼白,嘴角溢出鮮血,仰頭看著面前的女子,皺眉道:「馥然,你這是做什麼呀?」
姬馥然一身紅衣如火,笑靨如花道:「笨蛋,我做什麼,你現在還猜不出嗎?」
往日裡聽到姬馥然叫自己笨蛋,秦弈只當是她對自己的愛稱,如今才聽出這明明就是嘲諷。
自己為了手裡這張藏寶圖奔波數載,到頭來,卻是被她耍得團團轉。
「秦弈,我是很喜歡你的,但眼下只有你的血才能開啟這血魔陣,」姬馥然挑起秦弈的下巴,端詳幾番,有些不舍道,「但是你放心,你死以後,我一定會為你服喪三年的,算是報答你了。」
秦弈瞪著她道:「姬馥然,你當真如此狠心?」
姬馥然蹙眉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沒有辦法,我想做這魔界之主,只能如此了,勞煩你為我死上一死咯。」
正在此時,身後傳來長劍破空之聲,姬馥然轉過頭來,就見守在外面的幾個下屬被人一腳踹了進來。
她倏地起身,見一雪白衣角翻飛,隨後一男一女並肩走了進來,姬馥然眯了眯眼,叫道:「蕭雪雎?」
「是。」蕭雪雎語氣平淡道。
隨後姬馥然的目光又移到蕭雪雎身旁的沈望春身上,問道:「這位便是望鄉城的魔君吧?」
不等沈望春回答,姬馥然自己已有了回答,她感慨說:「真沒想到呀,堂堂望鄉城的魔君,居然甘願做蕭雪雎身邊的一條狗。」
她這樣說,沈望春也不惱,只說:「本座也沒想到,赤勒灘的魔君原來會是閣下。」
他看向的秦弈,嘖了一聲,感慨說:「看樣子,秦道友大概也是沒想到的吧。」
秦弈:「……」
這個時候就不必提起他了吧。
姬馥然登時咯咯嬌笑起來,她垂眸看了秦弈一眼,臉上的笑意又添幾分,道:「我可要多謝秦道友的信任啊。」
秦弈:「……」
蕭雪雎抬步上前,手中懸光劍在牆壁上映出一道雪白的影子。
姬馥然歪著頭,故作疑惑道:「蕭姑娘,你今日為何會找到這裡來?難不成是對秦道友舊情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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