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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割破自己的手腕, 把自己的血餵給她, 寄希望於他前段時間吃下的靈藥沒有完全被吸收, 還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他檢查了她身上的所有傷口,大都沒什麼問題, 正在緩慢地癒合,只是左手的手腕上有一處傷口非常奇怪,不知道是用什麼兵器造成的,不僅一直在流出黑紅色的血,還散發出微弱的魔氣,給沈望春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沈望春試過各種辦法為她止血,都沒成功,後來他想是不是把這些黑紅色的血都吸出來就好了。
他低下頭,嘴唇貼在她的手腕上,吸吮傷口中的淤血,那些血液的味道很奇怪,帶著腐爛的氣息,沈望春吸了一口,沒來得及把口中的血吐出,那血已經順著他的喉管鑽進他的胃中。
沈望春察覺到很不對勁,只是一抬頭,看到蕭雪雎手腕上迅速癒合的傷口就把這事兒給拋到腦後。
自己難不成還是個神醫?
只是如果必須要這麼才能治病救人的話……
好噁心啊。
算了算了,一代神醫就此退出修真界。
半夜的時候,蕭雪雎醒來過一段時間,不過她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清醒,根本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她一會兒叫著師父,一會兒又叫著師妹。
沈望春一直以為她是不會流淚的,然而此時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流不盡。
可她的師父和師妹都離她而去了,他沒法子哄好她。
他只能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回應著她,直到她再次昏睡過去。
附近沒有乾淨的水源,沈望春又不敢離開她太遠,蕭雪雎半夢半醒間喊著口渴,沈望春便把自己的血餵給她。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蕭雪雎徹底醒過來了,不過她的五感盡失,也說不了話,沈望春耐心地等她恢復得再好一點,帶她離開。
她總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沈望春無法與她對話,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她想要什麼。
那時他覺得這樣也沒關係,他想接下來會有很長的時間陪伴在蕭雪雎的身邊,她總會看到他的。可是意外總是先一步到來,他不久前才修復好的丹田再次出了問題,有魔氣滲入進去,若不能及時處理,他必將走火入魔。
沈望春堅持了兩日,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把蕭雪雎藏到神墓里面更安全的地方,然後找了個遠離她的地方閉關。
他怕自己走火入魔,失去理智地時候會傷了她。
他越是想要逼出丹田內的魔氣,就有越多的魔氣聚集到他的丹田內,幾乎要將他的丹田撐破。
沈望春咬牙強撐,無盡的魔氣在他的體內運轉,而此地靈氣稀薄,若要強行對沖,他必死無疑,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這些魔氣,轉修魔道。
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還沒有帶蕭雪雎離開這裡。
沈望春在吸收魔氣的過程中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味道似曾相識。
他恍然意識到當時自己從蕭雪雎手腕上吸出的血,可能就是引發這一切的誘因。
可那日若不如此,今日要入魔的便是蕭雪雎了。
他得慶幸,他個小蝦米,即便成了魔族,對修真界也沒什麼損失,總比蕭雪雎要好很多。
況且,蕭雪雎的師父和師妹剛死於魔族之手。
沈望春慶幸到一半,又擔憂起來,她喝過自己的血,會不會還是受了影響。
他沒將自己體內的魔氣全都梳理好就結束了這次短暫的閉關,可是待他回到神墓中,已經找不到蕭雪雎的身影了。
沈望春望著眼前空空蕩蕩的神墓,他不斷地安慰自己也許是她自己離開了,又也許是修真界的道友前來帶走了她。
他的雙手抖個不停,他看到原本披在蕭雪雎身上的外袍被隨意丟在地上,落了許多灰塵。
沈望春走上前去,撿起衣服,離開神墓。
他四處打聽蕭雪雎的消息,得知目前還沒有魔族找到她,稍稍放了心。不過前不久神墓發生一件十分詭異的事,午夜時分,鹿城無星無月,一片漆黑,突然一道溫柔白光從天而降,籠罩在神墓之上。
有魔族好奇發生了什麼,去往神墓查探,結果被十方天雷劈得神魂消散,直到天色微亮,白光退去,一切如常。
那蕭雪雎究竟去了哪裡?
那天晚上的白光與她有關嗎?
沈望春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從何查起,而他身體裡魔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好在在幾天後,他得知了蕭雪雎回到青霄宗的消息,與這個消息連在一起的是,她退了和唐雲承的那樁親事。
即使知道蕭雪雎根本沒看到自己的模樣,也不曾與自己說過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沈望春的心中還是存了一點幻想
也許呢?也許她就是為自己退的親呢?
可是緊跟在這樁八卦後面的,是一個新的名字——秦弈。
其實也不算新,沈望春記得他,是那個試劍台上對著蕭雪雎吹口哨的輕佻男人。
他們都說,蕭雪雎之所以會退了明虛門的親事,便是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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