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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宿急忙回禮,「在下正是。」
「參宿莫怪我衝撞。鄙人景仰登河姜氏已久,無奈多年來未曾登門拜訪。今日得見星宿之一,可謂幸甚。若有冒犯,還請見諒。在下胡洛原,常年在邊塞之地經商,參宿因此不識。」
參宿笑著搖了搖頭,「不敢、不敢,晚輩見過胡先生。」
那胡洛原套過近乎,立即一臉興奮地湊了上來,問:「我見姜堡主並未前來赴宴,不知參宿此次可是孤身一人?」
參宿答道:「還有另一位星宿虛日鼠同行。」
胡洛原連連點頭,「甚好、甚好……」隨後又是一聲輕嘆,「只可惜不能親見你們當家父女英姿。老夫久仰多年,可就盼著能結識這些豪傑人物啊。」
參宿抬抬眉,強笑道:「先生不要遺憾,當家就住在登河山上,隨時歡迎閣下。」
胡洛原兩眼一亮,「當真?」
參宿現在連話都懶得回了,只是略略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胡洛原難掩激動,原地踱步,忽又靠著參宿問:「我在大漠就聽人言,登河少主是人中龍鳳,出生之時有白虹貫日,祥雲籠罩,震驚四方。參宿得以親眼目睹如此異景,實在令人羨慕!」
參水猿聽得一臉莫名其妙,瞪著胡洛原問:「先生是從哪裡聽回來的謠言?」
胡洛原懵了,「參宿何出此言?」
參水猿輕蔑一笑,道:「少當家確實天賦異稟,可也是凡人一個,降臨人世的過程與一般人無異,哪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奇觀?先生聽回來的,不過是好事者胡編亂造的傳奇罷了。」
胡洛原一下泄了氣,「哎呀,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參宿親身在場,自然最清楚……真是失禮。」說完,他狼狽地朝參水猿作揖,匆匆離去。
參水猿瞥了那老翁一眼,嗤之以鼻——「諂媚之徒。」
虛日鼠百無聊賴地繞到一條沒人的走廊上,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下。
姜芍走得突然,姜驥又暴怒未消,虛日鼠至今心亂如麻,全無閒情享受宴會。一合上眼,便糾結得喘不過氣來。
好不好現在就去趙家看看呢?就算見不到少當家,也許問問無度門的人就能知道些什麼?不行,萬一來不及趕回來,參宿一個人多難堪。嘖,要怎麼辦才好呢?
進退兩難之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貴客何往?」
虛日鼠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個年輕的女婢,手中托盤放著兩個空酒杯。
她又接著問:「上賓可是在這大宅里迷了方向?奴婢可以帶路。」
「不、不用了……」虛日鼠扶著柱子,好不容易才站穩,「我只是一個人在這裡吹風而已。你忙你的去吧。」
那侍女正要離去,忽然又停下腳步,低著身子問:「閣下難道是登河山的虛宿?」
「你竟認得我?」
侍女連忙伏倒在地,「虛宿恕罪,我、我不是有意衝撞。奴婢祖籍就在登河山地界,只是父母成婚後搬遷,才在別處生了我。雙親時常提起二十八宿守護一方百姓的佳話,因此奴婢自小就知道星宿的裝束。方才見閣下靴尖上有虎爪圖案,又聽聞參宿和虛宿都有來赴宴。我知那參宿是男人,因此才推斷眼前的女將就是虛宿。是小奴無禮,請虛宿千萬不要怪罪!」
虛宿聽罷,絲毫不氣惱,又扶她起來,道:「莫怕,你既是登河人士,那我們就是同鄉,不必多禮。」
侍女喜極而泣,連連道謝:「虛宿大人有大量,小奴萬分感激。」話畢,她左右瞄了兩眼,壓低聲音問:「冒昧問一句,既然虛宿和參宿都有出席,那大當家和少當家是否也在場呢?」
虛宿苦笑搖頭,「他們恰好都無法抽身,因此缺席。」
侍女頓時一臉遺憾,「啊,說來見笑,家父前半生都住在登河山下,卻從未見過大當家,為此常常含恨。我還指望一日能一睹當家真顏,以圓父親的願望……不過虛宿莫要放在心上,今日得見星宿之一,已是平生大幸。」
虛宿笑著拉她坐下,「如此說來,令尊可是很多年都沒回過登河山了?」
「是,家父年邁,現在連屋子都少出,更別談回鄉了。不過他印象最深的事,就是少當家降生之時,白虹貫日,祥雲籠罩,十分壯觀。他在山下目睹此景,就知少當家是人中龍鳳,因此多年來一直有留意她的消息。」
虛宿聽得瞪起眼來,「真有此事?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呢?」她說著便兀自笑了出來,「不過也不奇怪,少當家確實是萬中無一的奇才。貴人降生,天有祥兆,這在史書里不也是常有的事麼?」
侍女順勢道:「就是、就是……不過我以為,虛宿當時也有親眼見到如此奇觀呢。」
「沒有。」虛宿答道,「我第一次見少當家的時候,她都兩歲多了。這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聞。」
侍女羞怯地解釋道:「興許只是鄉民以訛傳訛的胡話,我也無法對證,虛宿就當沒聽過好了。」
虛宿笑盈盈地說:「沒事,我聽著也覺得好玩呢。」
侍女正要答話,突然又手忙腳亂地捧起盤子,道:「虛宿,小奴要失陪了。相談正歡,都忘了要去侍奉客人。」
「啊,那你快去吧。如果管事的責備你,就說是為我這沒頭老鼠帶路,耽誤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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