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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毫地藏顯得有些不安,而此時本應熟睡的聲殺天王也警覺地飛到了紀莫邀肩上。
紀莫邀並非ᴊsɢ要阻止嫏嬛進入自己的房間,只是一想到她一個人黑燈瞎火地在自己房裡摸索,心中就抑制不住地有些不安。而他的預感,竟不幸應驗了——一轉入迴廊,就見嫏嬛靠在柱子上,一手捂著額頭。
他急忙上前把人扶起來,「出什麼事了?」
嫏嬛搖搖頭,往他洞開的房門指了一下,「你快進去看看少了什麼,有人進去過。」
「什麼人?」
「不知道……」嫏嬛雙手捂著臉,「我剛在你房間裡找裝薄荷葉的袋子,就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只覺得片刻便頭昏眼花。隨後一個黑影闖進來,將我拽了出去。我眼冒金星、寸步難行,就倒在了外頭。那人在裡頭沒逗留太久,便跑掉了。別擔心,我差不多能緩過來了,你還是快進去看看吧。」
紀莫邀飛快地在房裡轉了一圈出來,道:「沒什麼不同。」
嫏嬛已經能站直身子了,可腳步還有些不穩,「會是誰呢?」
紀莫邀想起早前溫枸櫞在驚雀山遇襲一事,但沒提起,「不曉得。」
嫏嬛顯然不滿足於這個答案,但又不知從何問起。
紀莫邀掏出一片薄荷葉,道:「我送你回房吧。」可他剛要移步,就被嫏嬛一把抓住衣袖——
「你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紀莫邀勸道:「你如今神志不清,想知道答案也不急在一時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知道答案的?」
紀莫邀輕嘆,「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嫏嬛盯著他的眼睛,欲言又止。她看得出,紀莫邀很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到了嘴邊的疑惑仿佛被一條無盡的鐵鏈生生扯回了喉嚨里,令她沒了開口的勇氣。以她的性格,本不應輕易退縮,可她竟在此啞言。
紀莫邀見她木立不動,又問:「沒事吧?」
嫏嬛尷尬地將頭扭開,「抱歉,我收回剛才的話。」隨即動身回房。
紀莫邀緊跟在她身側,二人未再交談。
涼風吹過,聲殺天王仰望天際,心血來潮地發出了寒鴉般的叫聲。
馬四革坐在山前,在陽光下擦拭長棍。
他太懷念驚雀山的空氣與山裡的人。少時總覺得自己更適合四海為家,不想今日也會這樣牽掛一個地方。
距離他回山已過了幾日,無度門亦再無訪客。
陸子都和孫望庭先後出現,大家看起來精神都不錯。
又過了一會,溫葶藶和祝蘊紅也在眾人面前飄過。兩小無猜,煞是可愛。
再後來,溫嫏嬛也來了,不過面色有些憔悴。
馬四革發問:「大師兄呢?」
大家都搖了搖頭,說沒見過紀莫邀。
一個聲音從眾人背後響起:「你們大師兄今早出門去了。」
馬四革一轉身,見是師父呂尚休。「出門去了?他怎麼沒跟我們說?」
「廢話,你們有為師起得早嗎?」呂尚休撓撓耳朵,「他在外面這段時間,你們有事自己解決。」
馬四革想不通了,「大家才回來沒幾天,他怎麼二話不說就又消失了?」
嫏嬛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呂尚休輕拍她的手臂,示意不要出聲。
「真是個捉摸不定的傢伙!」馬四革怨道。
一陣尖利的叫聲從天邊響起,只見聲殺天王「唿」地飛到眾人面前,高叫道:「山外來客!山外來客!」
子都忙問:「是大師兄回來了嗎?」
但聲殺天王的答案讓人始料未及——「來者吳遷!來者吳遷!」
究竟紀莫邀因何而去,而吳遷又為何而來?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空寄情 錯含冤(上)
「吳遷……」葶藶望著始料未及的訪客,臉上分不清是心虛還是靦腆。
吳遷倒是十分興奮,「我南下辦事,路過仙山,正好來探望一下小紅。」
「辦事?」馬四革上前一步,「願聞其詳。」
吳遷面露難色,「我也是奉姑父之命,來向你們轉達一樁噩耗……前些日子,天籟宮宮佐、羽佐在奇韻峰遇害,不知幾位有否聽說。」
大家都吃了一驚,紛紛搖頭。
吳遷繼續道:「據說,當日有一老一少誤闖山中,行蹤頗為詭異。天籟宮懷疑此二人就是兇手。」
眾人聽得「一老一少」的描述,立刻就想到了龍臥溪和溫枸櫞,可誰都沒作聲。
「女子的身份還沒有頭緒,但那個老的,我們懷疑是早前偷走蘭鋒劍的大盜龍臥溪。我聽聞龍臥溪與尊師交好,此次前來,也是看看你們有沒有頭緒……」
馬四革嗤之以鼻,「你覺得我們能幫上什麼忙?還是說,你們根本在懷疑我們與兇案有關?」
「不是這個意思。」面對馬四革牴觸的態度,吳遷顯得頗為緊張,「我早前在靛衣門跟洪前輩也是說同樣的話……能幫上忙就最好,就算幫不上,也說明不了什麼。請各位不要介懷。」他說完便遞上一份請柬,「十日之後,我們會在摩雲峰閱星觀與天籟宮商議此事,還望貴門賞臉出席。」
馬四革拂袖離去,請柬由一旁的陸子都接下。
沒有紀莫邀主持大局,氣氛霎時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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