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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殺天王迅速飛入屋中,停在了筆架上。
紀莫邀一邊把信筒繫到八哥的腿上,一邊指示道:「還記得他慣在軟香居哪個房間鬼混吧?不要理會他當時在做什麼、有沒有穿衣服,反正一進去就叫他看信。跟他說,如果兩天之內不回山,就別回來了。記住了嗎?」
「銘記於心。」八哥應道。
「去吧。」
葶藶嘖嘖稱奇,「只聽過飛鴿傳書,沒想到八哥也能傳信。」
「天王只願意飛附近幾個特定的地方。若是更遠的目的地,就真的要鴿子了。」子都解釋道。
紀莫邀道:「除非讓它飛去洛陽找師叔玩,否則這傢伙是一定要回來過夜的。」
葶藶笑了,「原來它也挺有脾氣的,真是物似主……」他的後半句聲音很弱,「那隻灰狼也是大師兄養的嗎?」
「首先,披毫地藏不歸我養,它只是樂意在我們身邊待著而已。至於天王,它嫌別的鳥太吵,所以才喜歡這裡。」
葶藶沒話說了,心裡還是那句話——物似主人型。
「對了,大師兄,」子都發問,「剛才只聽你答應孫遲行和師父見面,怎麼不提望庭?」
「怎麼提?跟他說『等我將你弟從風月場裡揪出來之後再讓你們手足重逢』嗎?開什麼玩笑?那樣他更要發瘋了。」
「望庭真是的,總是這樣也不行啊。」
「那是……孫遲行的弟弟嗎?」葶藶問。
子都點頭,「親兄弟。望庭也是師父的入室弟子,不過他們兩兄弟向來有些……不睦。其實不是望庭的錯,都是孫遲行太執迷不悟。」
「終歸還是他們老子的錯。」紀莫邀說著就開始收拾桌上的紙筆,「你們也別閒著。三公子,想好要用什麼兵器了嗎?」
葶藶的表情僵止了,「還沒呢……」
紀莫邀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今晚給我好好想一想,明天還給不出答案的話,就送你去和孫遲行一起面壁。」
「啊,是、是,大師兄……」
紀莫邀放手,打發兩人出屋。
一出門,陸子都就忍不住笑了,「葶藶,你才來幾天,都會喊『大師兄』了嗎?」
葶藶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不知不覺就叫出口了……」
「不打緊。等師父回來,磕過頭、獻過茶,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入室弟子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前輩願不願收我做徒弟,何況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瞞著二姐吧?」
「你就別擔心了。若是大師兄要師父收你為徒,師父一定會答應的。」他小聲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ᴊsɢ天很快走向尾聲,葶藶偶爾還會去看嫏嬛一眼,其餘的時間就一個人在書房翻閱有關兵器的典籍——無意之中,反而應了紀莫邀當初教下的謊言。
到了黃昏時分,他見有些餓了,便去看看有沒有開飯。行經後院,隱約聽到紀莫邀在訓話。他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角,果見紀莫邀和陸子都立在石案前。而背對著自己坐在石案上的,則是一個戴著紅頭巾的陌生身影。
他就是孫望庭了吧?手臂真長啊……
「你自己說說,有多久沒回山了?」紀莫邀一腳踩在案上,一副拷問的氣勢。
孫望庭一臂撐在身側,難堪地捂著臉,「我錯了,大師兄……」
「你身上才帶了幾個錢,就在軟香居睡這麼多天?沒人跟你計較?」
「桂枝姐姐允許我賒帳……」
「因為她知道你是回頭客嗎?」
「因為你是我大師兄……不,大師兄,我、我保證下次不會在那裡呆上超過三天了。」
「鬼才信你那些不值錢的保證。明天給我早起晨練——這麼多天的放浪形骸,皮肉都鬆弛了。不說這個,快找你哥去。」
「他沒搞大破壞吧?」
「大倒不算大……」陸子都終於有機會說話,「就是傷了溫小姐。」
孫望庭一聽來神了,「溫小姐?就是師姐那裡來的溫嫏嬛麼?」
「小聲點,望庭。直呼其名多失禮……」陸子都提醒道。
孫望庭立刻親昵地箍住他的脖子,取笑般地問道:「哎呀,子都好在意啊……是美女嗎?是嗎?」
紀莫邀一手按住孫望庭的肩膀,將他從陸子都身邊拉開,「別把你調戲女人的輕浮嘴臉帶回山來,沒大沒小。」
孫望庭再次捂住臉,道:「我錯了,大師兄……」
這時,紀莫邀又朝外頭叫道:「出來吧,三公子。」
葶藶愣了一下,踮著腳從暗角里走出來。
紀莫邀一手指著溫葶藶,另一手指著孫望庭,道:「溫葶藶,孫望庭,現在都認識了吧?」
「小伙子挺醒目啊。」孫望庭伸手捏了捏葶藶的臉,「多大了?」
葶藶皺起眉頭,答道:「十五。」
在孫望庭冒出下一個問題之前,紀莫邀又將他扯到了一邊,訓斥道:「少廢話,干正事去。」
四人穿過迴廊,見嫏嬛一個人靠在門邊張望。她一見來人,忙問:「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紀莫邀驚覺不妙,問:「你聽到什麼了?」
「好像是狼嚎——是地藏嗎?」
「不好,怕是孫遲行又有動作。」紀莫邀立刻帶著眾人往後山而去。
可惜為時已晚。大門洞開,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地藏在牆內焦急地繞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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