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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又跑出來了嗎?」陸子都苦惱地問。
紀莫邀搖搖頭,「不是,你看地上有兩個人的腳印。」
另外三人低頭一看,果然如此。
「我讓你哥回來的時候,他說他不會逃跑,所以我沒再鎖門。畢竟就算鎖上了。他也可以用蠻力破門而出。現在看來,不像是他自己改變主意要走,而是有人故意帶他走的。」
「可我哥無緣無故怎麼會跟別人走呢?」孫望庭反覆在圍牆內外徘徊,尋找蛛絲馬跡,「他可不是個聽話的傢伙。」
紀莫邀走到地藏身邊,摸了摸它的後腦勺,「如果是陌生人闖入,地藏直接就會撲上去咬。但它竟晚了一步才醒覺要通知我,恐怕是熟人所為。」
「地藏和孫遲行都認識的人,想起來並不多啊……」陸子都道。
「確實不多,但事已至此,非把老頭子叫回來不可了。」
「要我回去準備筆墨嗎?」子都問。
紀莫邀搖頭,從腰間掏出一片薄荷葉,邊嚼著邊想著些什麼。過了一會,他跟眾人說:「我們明天直接下山找他。」
孫望庭一聽,兩條長長的手臂泄氣地耷拉了下來,「今天好不容易從鎮上趕回來,結果又要下山。」
「不想跟去,就留下來陪地藏守門。」
「那怎麼會不想呢,呵呵。」孫望庭說著又嬉笑起來,「就是太久沒回來,你看大師兄的頭髮都長這麼多了。」
紀莫邀一手將他推開,「多事。」
陸子都也難掩疲憊,「今天真是禍不單行,也不知你哥會弄出什麼亂子……」
孫望庭也不安起來,「是啊。他今天早上才傷的人,真怕他狂性大發。」
陸子都百思不得其解,「他今早被大師兄勸服之後,顯得相當平靜。我想他還是講道理的,就算不聽大師兄,也總該等師父回來發落吧。就這麼走掉,確實不像他所為。」
「望庭,」紀莫邀問道,「你上次見他時,他表現如何?」
「沒什麼特別,就問候了兩聲而已。」
「有沒有顯得很暴躁?」
「倒是沒有,就是不大理人。」
紀莫邀點點頭,「他平時也不怎麼理人,這不奇怪。這樣跟人走,真的很反常……你想得到有什麼人可以輕易說服你哥跟隨嗎?」
孫望庭一臉茫然,「難道我老子還魂?」
一行人回到無度門時,嫏嬛還立在原地等待。
紀莫邀將事情解釋了一邊,又道:「我們明天下山接師父回山,你們也一起來吧。」
嫏嬛一個抖擻,「你說真的?」
陸子都忙問:「但是你腳上的傷……」
「只是皮外傷而已。而且我都躺一天了,再不走動一下,就成廢人了。我一起去不好麼,葶藶?」
「呃?怎麼問我……」葶藶剛想回答,背後的孫望庭突然很踴躍地插嘴道——
「當然好了,求之不——」
只見紀莫邀一個巴掌蓋在孫望庭嘴上,將他推到背後。
嫏嬛指著孫望庭問:「這位是……」
「這就是孫望庭,」陸子都介紹道,「孫遲行的親弟弟。」
「不用擔心,這傢伙雖是個色中餓鬼,但絕對沒他哥的賊膽。」紀莫邀冷冷道。
孫望庭安分下來後,才低頭行禮,道:「冒犯了,溫小姐。」
「叫我嫏嬛就好。」
「好,嫏——」孫望庭話都沒說完,就又被紀莫邀揪著領子拖走了。
「大家都快點休息,明天一早啟程。」
孫望庭被揪著說不了話,可一路還熱血沸騰地晃動著手臂,像是急切地想尋求什麼答案。直到被扔回自己房間裡,他才捏著拳頭對紀莫邀說:「大師兄,你要是早些告訴我驚雀山來了個大美人的話,我二話不說就滾回來了啊,哪裡要你老人家威逼利誘?」
紀莫邀瞪了他一眼,道:「誰有閒工夫威逼利誘你?溫小姐是師姐的親眷、驚雀山的貴客。若是再有半點不敬,莫說是這山門,我讓你連房門也出不去,懂不懂?」
孫望庭當即認罪:「知道了,大師兄,是我口無遮攔,以後不敢了……」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將在軟香居泄掉的精力都給我睡回來。明天要是起晚了,就留你下來看門口。」
熄燈前,兩姐弟在門前閒聊。
嫏嬛留意到葶藶的興奮之情,「怎麼了,很想下山嗎?」
「是啊,下山就終於可以見到掌門呂尚休前輩了!」
嫏嬛驚覺不妙,「等等,你什麼時候開始管那傢伙叫『大師兄』了?」
葶藶恍然大悟,忙解釋道:「那個,聽子都哥這麼叫慣了,順口就叫起來了……」
「你不是打算在這裡拜師學藝吧?」
葶藶不住搖頭,「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那就好。」嫏嬛嘆了一口氣,「江湖險惡,你年紀這么小,又不懂事,真怕你……你看那個孫遲行,也不知道因什麼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叫錯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弄假成真。」
葶藶順從地點頭,心卻跳得飛快。「話說回來,」他試圖轉移話題,「我們還沒去過鎮上呢,明日正好去走走。」
「也是……」嫏嬛細聲自語,「可別再把我嚇到就好……」
然而,嫏嬛還是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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