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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宿在樑上坐成一團,道:「我是有興趣,可也沒有非要親自去尋訪的意思……」
軫宿找到了夥伴,哪裡會善罷甘休,忙勸道:「女宿也好久沒有下山走走了。如今天寒地凍,正適合去江南之地取取暖。何況這眼看就要大雪封山,飛禽走獸早就躲得無影無蹤,你巡山也沒什麼意思。再不趁早出去玩玩,就只能等到明年春暖雪融的時候了。我可憋不了這麼久。」
女宿打趣道:「軫宿似乎勢在必行。」
「心宿言之鑿鑿都給我安排好了,我若不受命前行,還真對不起她一番苦心。」
心月狐笑道:「軫宿真是……明明剛才還猶猶豫豫的,現在都開始勸別人了。」
女宿沉默了一陣,道:「如此想來,倒也不錯。」
「那一言為定了!我們兩個一起,去木荷鎮好好玩一圈!」
心月狐長吁一口氣——終於能夠對少當家有所交代了。
(本回待續)
第六十五章 子夜酒 破曉書(下)
吳遷怎麼也沒想到,祝臨雕居然會答應自己的請求。
去木荷鎮看看這個寧孤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隨性的理由,他居然直接應允了。
也許姑父已經當寧孤生是外人了吧。當年因寧孤生的暴行而帶來的嘲笑與譏諷,什麼家風不正、同門爭妻,都過去了……
罷了,找到寧孤生,也算是給沈海通師兄一個結果。
吳遷沒打算多帶人,只讓余是、余但兄弟同行。何求、何其雖然勇武,但口無遮攔、容易闖禍,他不想節外生枝。
他甚至沒有跟祝蘊紅說太多,只告訴她自己將要遠行。說是如此,但他也清楚自己瞞不了太久。
天氣漸冷,難得有個晴朗的日子,吳遷就此出行。
三個男人出遠門,行裝本應一切從簡,但門前卻停了一架馬車。
吳遷頓時心一沉。
「葶藶!」祝蘊紅從車上跳下來,親昵地抱住了他,「帶我去木荷鎮,好嗎?」
事已至此,吳遷甚至不想去問是誰將消息泄露給她的。畢竟是掌門之女,就算瘋瘋癲癲的,在她面前守不住口風的膽小下人依然比比皆是。
「師父答應了嗎?」吳遷問。
祝蘊紅笑道:「趙叔叔說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這雖然不是吳遷期待的答案,但他知道這是實話。
趙之寅溺愛祝蘊紅是真,但讓她拋頭露面是為了什麼?她若是真見到了溫葶藶和趙晗青,難道不會重演婚宴時的鬧劇嗎?
他想不通,但也無力去扭轉局勢。
就這樣吧。讓她去,讓她親自面對長久逃避的真相。也許這樣,就沒必要再瘋了。
木荷鎮今年入冬偏暖,估計是不會下雪了。
嫏嬛一點也不介意。腹中胎兒越來越重,身上的衣服能少一件是一件。
算著日子,自己應該會在春季臨盆。
「嬛姐姐是想要女孩還是男孩啊?」趙晗青問她。
嫏嬛笑道:「我若說了一個,生下來又是另一個,那多傷孩子的心。」
「嘻嘻,我就是好奇。也不知邀哥哥是怎麼想的。」
「他應該更無所謂,畢竟又不是我們能選擇的。」
正說著,葶藶從外頭走了進來,「好奇怪啊。」他手裡攥著兩張紙,「剛才膘哥來到門口,我都還沒開口說想買肉,他就說不要錢,還遞給我這個。說是已經有人替我們付了錢,我們只要收下這個就行了。」
嫏嬛接過那兩張不幸沾上豬血的紙張,細細端詳了一陣,忙問:「那膘哥走遠了嗎?能否追上問問這是誰給他的?」
「我在門前已經問過膘哥了。他說不能講,講了就收不到尾款。」
「這樣啊……」嫏嬛輕嘆一聲,又有些想笑,「真是的,要是挑了個種菜採花的農戶,沾濕了紙張,曬曬也就幹了。偏偏要找個殺豬的傳信,你說這上面的血跡是豬血還是人血……」
趙晗青心一寒,「會、會是人血嗎?」
嫏嬛搖搖頭,「應該是豬血,看著挺新鮮的。」
葶藶坐了下來,「不過我剛看了好久,也看不懂這裡頭寫了什麼。」
「這是速記樂譜,你不熟悉音律,自然不懂。」
晗青又問:「那嬛姐姐知道這是誰寄來的嗎?」
嫏嬛長嘆一聲,笑道:「還能是誰?」
葶藶恍然大悟,「你是說……大師兄?那你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嗎?」
「這樂譜的出處,我是知道的。但他人在哪裡,我不敢斷言。現在還不是找他的時候,不過這也提醒了我……葶藶,替我準備文房四寶,我要行賄。」
葶藶與晗青不敢怠慢,一同準備好紙筆,看著嫏嬛奮筆疾書,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打斷了她的思路。
書畢,嫏嬛將信封好,交與葶藶,「你知道寧孤生下榻的客店是哪一間麼?」
「知道,鎮西圓水橋前的簇雲居,往日爹娘招待書友常去的那間。」
嫏嬛警覺起來了,「那裡的掌柜會不會認得你呢?」
「應該不會吧……我那時還是小孩子,而且爹娘也就帶我去過一兩次而已。」
「也是,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她隨手挑了幾片精緻的花鈿夾在信里,「你將這封信交給簇雲居的掌柜,一定要親手交給他,然後告訴他如有消息,就交給膘哥。但千萬不能讓掌柜的知道是我們在收買他。之後你再去找膘哥,將今天的肉錢雙倍補上,囑咐他一定要每天去簇雲居問掌柜有沒有要給他的東西,有就帶回來給我們,我們還會有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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