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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兄明察!」書房另一端突然傳來「啪啪」兩聲擊掌。
祝臨雕嚇得跳了起來,「來者何人?」
「二位兄長莫慌,這不是故人嗎?」
祝臨雕借著月光看到來人的面目,才復坐下。「你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鬼鬼祟祟的……兩父子這一點倒是很相似。」
「怎麼了?」紀尤尊冷笑著上前,「犬子又招惹你們了?」
趙之寅忙打圓場,「沒有,就是打了門下一個弟子……不過是我們的人先動手,我也不計較了。」
「哦?」紀尤尊顯得很驚訝,「傷得重嗎?」
趙之寅搖頭,「他那套掌法是跟你學的吧?讓人痛得四腳朝天,卻毫髮無傷。」
祝臨雕笑道:「看來是道行還不及父親吧。」
「除此之外,他這次來塗州可守規矩了,什麼都是按著我們安排去做的。」趙之寅補充道。
祝臨雕又嗤之以鼻,「就是知道他的性子,突然循規蹈矩起來,反而讓人心裡發毛。」
紀尤尊也不理他們苦惱,劈頭就問:「祝小姐可好?」
趙之寅又搶著答道:「已經睡下了。」
紀尤尊面上怪異的笑容,從進來起就一點沒變,「二位就不好奇,是誰將祝小姐捉弄至此?」
趙之寅肩膀驟然一緊。
祝臨雕更來氣了,「你原來是知道的啊!難道是你兒子搞的鬼?」
紀尤尊放聲大笑,朝趙之寅的方向瞥了一眼,「祝兄真是會信口開河……犬子早不歸我管,就算是他鬧的事,你們也別想追究到我頭上來。更何況他與你們無冤無仇,憑什麼要這樣折騰祝小姐?你們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沒想過自己這麼多年來得罪過什麼人、埋下了什麼禍根嗎?」他說完便「唿」地轉向趙之寅,「趙兄也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連祝兄都沒有頭緒,我又怎麼——」
「趙兄應該還記得寧孤生這個人吧?」
祝臨雕和趙之寅一聽這個名字,眼神就變了。
「當年被祝兄掃地出門的寧孤生,想必多年來,依然有和自己的伯樂……互通有無吧?」
趙之寅嚇得站了起來,「寧孤生被逐出同生會之後,確實有和我通信,但僅限於寒暄而已,未曾流露出報復之意……」
「你是同生會的二掌門,他當然不會跟你提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寧孤生年少有成、武藝超群,是趙兄一手栽培的愛徒。只可惜性情頑劣、不聽號令,還屢次打傷同門。祝兄責難他不合群,將他逐出師門。寧孤生剛愎自用,吞不下這口氣,因此對你們懷恨在心,謀劃報復,也不是出奇之事啊。」
祝臨雕反問:「你如此成竹在胸,究竟是從何處得知是他作祟?逐他出門已是陳年舊事,也很少聽人提過他的行蹤,怎麼偏偏你的消息如此靈通?」
紀尤尊笑道:「祝兄當年為楚澄之事輾轉難眠,我還親筆寫過信來安慰你。怎麼現在提起那個為我們找來哥舒鷲的寧孤生,你反而說自己從未留意呢?這麼關鍵的知情者被你趕走,你難道從沒擔心過他會將真相說出來嗎?」
祝臨雕拍案而起,「他敢!是,哥舒鷲是借他的交情請回來殺楚澄的,但他對於來龍去脈根本知之甚少,能說出什麼真相?」
「是啊……」紀尤尊說著便踱步到一排書櫃後,「既然手上沒有足夠的秘密,那他熊熊燃燒的報復之心,只能另闢蹊徑。當年你們特意派兩個有辱師門的弟子去溫家放火,就沒有好奇他們為何最後會橫屍木荷鎮嗎?還是因為你們本來就打算,在他們完事歸來後殺人滅口,於是根本沒有深究他們的死因?」
「胡說!」趙之寅駁斥道,「我們當時……當時的目的,只是要溫言睿供出楚澄交給他的東西,但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那兩個弟子的死,我們也毫無頭緒。一開始還道是不是因為得罪了你,被你殺了,可後來才知道不是。」
「哼,我那時正在水牢迎接溫言睿到來,哪有功夫去管你們的人?可寧孤生就不同了。他不僅殺了那兩人,還帶走了溫家長女溫枸櫞。溫枸櫞以為舉家亡故,一心要報仇雪恨,便做了寧孤生的傀儡,為他賣命。之前蘭鋒劍被盜,乃是龍臥溪與一個被稱為樑上仙的年輕女盜所為——這個樑上仙,就是溫枸櫞。」
趙之寅臉都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寧孤生為了報復祝兄,不惜栽培溫言睿的女兒為己所用……但、但他既然做到了這份上,怎麼偏偏沒有告訴溫枸櫞,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兇是誰?」
「趙兄太不了解寧孤生這種人的心思了。」紀尤尊摸索完一排書櫃,又徘徊至下一排,似乎在找什麼。「他要是告訴了溫枸櫞,那丫頭萬一嘴不嚴,走漏了風聲,到時引起公憤,要找你們晦氣的,又何止寧孤生一人。他是要你們嘗苦頭,可那也要是他一手造成的苦頭。不然他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韜光養晦六七年,才終於找到機會羞辱你們?」
祝臨雕肅然道:「也就是說……連小紅的婚事,也是他從中作梗的嗎?」
「也許是覺得,光偷走蘭鋒劍還不夠解恨吧。」紀尤尊繼續轉入下一排書櫃,「寶劍終是身外之物,相比起來,還是折磨你的寶貝女兒比較奏效……」
祝臨雕又問:「但小紅又不認識他,怎麼可能輕易聽他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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