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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臨雕於是下馬,上前致歉道:「讓各位久等了。」
為首一人輕笑,道:「祝掌門不必多禮。心月狐領眾星宿在此,向各位英雄行個禮。」
祝臨雕愣了一下。
那人見他沒反應,再次行禮道:「登河山心月狐,見過祝掌門。」
不,不是同一個人。就算她還活著,如今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絕對不是她……聲音和相貌根本不像。這只是巧合而已。心月狐本來就是名氣最大的星宿之一,登河山歷代當家都喜歡選姿容出眾的心宿去做登河山的門面。
不會有別的意思。
當年的那個心月狐,一定已經死了。
「祝掌門?」
祝臨雕從思緒中驚醒,笑臉應道:「你看我,趕路趕得都遲鈍了……歲月不饒人啊。」
「各位舟車勞頓,還是儘快到樓中歇息。」心月狐往祝臨雕背後看了一眼,又問:「趙掌門想是無法抽身,這次就不來了?」
「他確實要事纏身,這次無奈失陪。還望心宿回去後,代我向你們當家賠個禮。」
心月狐用客套話敷衍了兩句,便帶著祝臨雕進入鹿獅樓。
「我們按照當家的意思,簡單打理過這個地方。舒適欠佳,但起碼乾乾淨淨。祝掌門如果不介意,今晚可以住在三樓的客房裡。那裡地方最大,又有窗戶。」
祝臨雕讓所有人在樓下待命,獨自一人跟心月狐來到了三樓。儘管屋內格局已完全不同,他還是不自覺地將姜驥的身影投射到了這個房間裡。
他真的回來了。
祝臨雕忽然轉身下樓,道:「我一個人,還是不要占了這麼好的房間。二樓的房間如何?我看似乎小些。三樓的大房,也許讓星宿們住更合適。」
心月狐忙跟上他,勸道:「那、那怎麼合適?當家不能親自前來,於是特地囑咐我們師事貴客。哪裡有讓做師父的住小房間,自己倒住進大房間的道理?」
兩人在樓梯間爭持謙讓的同時,壁水貐在門外與繆泰愚和吳遷也打了招呼。
「遠道而來,辛苦了。」
吳遷回禮道:「壁宿從登河山而來,也一樣需要遠行。」
繆泰愚上下打量了壁宿一陣,輕佻地調侃道:「往日只聞壁宿大名,未見真容,不知閣下原是胡夷。」
壁宿只是禮貌地笑笑,慶幸斗宿不在場。
黃昏時分,同生會在鹿獅樓內外安頓下來後,女土蝠便飛過土坡,來到無度門臨時棲身的小樹林裡。
「趙之寅沒來,也沒看到參水猿的身影。」
溫嫏嬛與紀莫邀肅然對視,似乎大覺不妙。
嫏嬛忙問:「祝臨雕的態度如何?」
女土蝠雖然只是負責傳話,但畢竟經過壁宿與心宿的周密指點,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像有跟參宿接過頭,對ᴊsɢ我們很是親和信任。」
「原本的通信中,趙之寅明明答應了會來,現在卻缺席。」紀莫邀站了起來,「而參水猿,居然也沒有直接投靠同生會……」
溫枸櫞道:「我們只看到參水猿往東逃竄,確實不能當真。他會不會又折返往西,回登河山去通風報信了呢?」
「不……」嫏嬛搖頭,「他發現自己被這麼多星宿孤立,尤其在見到第二批人馬時,一定意識到姜驥已經起了莫大的疑心。他身在外,無法判斷登河山的局勢和姜驥的真實態度,絕對不會貿然返回姜家堡。但若要自救,除了同生會,只剩下……」
「天籟宮。」紀莫邀重新坐下,「他已知地通關有變,而同生會必然後知後覺。以他的處境,單純投入同生會,已經無法保證扭轉局勢。只有尋找第三人的力量,才有可能轉敗為勝。」
嫏嬛連連點頭,「遠者,司鍾在姜驥面前有足夠的牙力,能夠幫參水猿重返登河山;近者,她手握《亂神志》……」
「可司鍾如果要演奏《亂神志》,就必須敲鐘。」馬四革將兩臂叉在胸前,「地通關已經無鍾可敲,她無用武之地了啊。」
紀莫邀深思良久,道:「也許她根本不需要一個完完整整的鐘。司鍾乃是金部之首,只要有金器,她就有辦法。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因為編鐘難以運輸,就排除司鍾會到來的可能。」
嫏嬛問他:「你覺得趙之寅會不會也是去找司鍾?」
「很有可能,畢竟他們餘下的選擇也不多了。」
「我好奇……」她在黑暗中握住紀莫邀的手,「趙之寅是從一開始就直奔天籟宮而去,還是半路才出發的。」
一個不屬於在場任何一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弱弱答道:「應該是……半路。」
眾人大驚,又不敢點火,怕被鹿獅樓的人注意到,於是只能壓著聲音摸黑問:「是誰?」
「大家別激動……」葶藶率先站了起來,往外頭走了幾步,「是、是小青吧?」
「定知,是你嗎?」
「小青!」
葶藶從黑暗中將趙晗青拉入懷中,「這是真的嗎?你怎、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但能找到你們真是太好了……」趙晗青說著便淚流不止,「我、我沒來過地通關,又不敢走大路,生怕被同生會發現。結果好不容易來了,又不見你們,還以為你們已遭不測……想不到繞遠路自有繞遠路的好處,竟讓我誤打誤撞,找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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