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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目的?」
「報仇。」
逢香愣了一下,又問:「是要殺人的那種報仇嗎?」
「是。」
「那一定很危險吧?你一定很擔心她的安危。」
「還好,有比我厲害千百倍的人在身邊保護她。」
「說是如此,但一日不見人,心裡還是會掛念吧?何況,自己身邊有人護持,她不是會更憂心孑然一身的公子你嗎?」
紀莫邀輕嘆道:「人之常情,無可避免……」
「我的話,一定受不了這樣分離。我若是沒了娘子,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這麼聰明伶俐,不會有問題的。」
逢香打趣道:「你再誇我,我也不願離開娘子。就算家裡的傭人都走光了,我也會留在娘子身邊。」
「家裡有下人說要走嗎?」
逢香頗為不齒地「哼」了一聲,「我是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等娘子起來了,我還要告狀呢。就在今天早上,我見往日來玩過的一個小郎君爬牆,跟家裡的廚子說悄悄話。我一走近,那個小郎君就嚇得摔了下去,結果那個廚子還罵我!他仗著在家裡的年月久,本來就有些倚老賣老,現在明明被我抓到他跟人偷偷說話,居然還罵我不懂事……」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鬼鬼祟祟的?」
「廚子跟我說,同生會就要來找娘子了。那個小郎君就是來通風報信,要我們快逃的。」
紀莫邀猛地抬頭,「同生會?有說是誰、什麼時候嗎?」
逢香見他表情突然變了,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我、我還以為同生會要來找娘子分家產什麼的,那個廚子怕娘子山窮水盡,混不下去才要走的。」
「祝臨雕休掉阿芝時,阿芝沒有從同生會帶走一文錢,何來家產可分?」紀莫邀立即起身,「快,去叫醒你家娘子。」
逢香慌忙衝到隔壁房中。她剛幫睡眼惺忪的葉蘆芝穿好衣服,就聽得紀莫邀在門外問——
「我可以進來了嗎?」
葉蘆芝打了個哈欠,「進來吧……反正給你看到也無所謂。」
紀莫邀於是推門而入,坐到了未及梳妝的葉蘆芝面前,「阿芝,同生會要來找你。」
葉蘆芝略微抬眉,似乎還不能完全理解對方的意思,「為什麼啊?」
「你忘了我來時跟你說過什麼嗎?紀尤尊已經知道登河山中有星宿倒戈到我們這邊了,也就是說他、姜驥和同生會都有份參與的鹿獅樓慘案,離真相大白只有一步之遙。而其中很重要的一環證據,正正是經你傳到我們手上的。」
「你是說……」葉蘆芝揉揉眼睛,「紀尤尊指給我看的那沓密信?」
「正是。那一沓密信是將此三方聯繫起來的關鍵。」
葉蘆芝想起舊事,嗤之以鼻,「明明是紀尤尊那傢伙沒管好自己的嘴,一時興起跟我炫耀,才暴露了秘密。」
「他當然知道自己理虧了,可他怎麼可能如實告訴祝臨雕?」
「你覺得他去了塗州找那姓祝的?」
「奇韻峰和登河山都去過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同生會。」
葉蘆芝長嘆一聲,道:「也是,任何對我的誣陷,祝臨雕都會全盤接受,不會有絲毫懷疑。只是我好奇,紀尤尊會怎麼自圓其說。畢竟密信是他自己放到祝家書房裡,又是他自己口風不緊泄露出去的。就算要怪我盜信,我畢竟又不是寫信的人,是不是還應該有個同謀啊?」
「你忘了他們以前給你安插的那個同謀了嗎?」
葉蘆芝一拍額頭,道:「天啊,你說寧孤生嗎?」
「現在已經死無對證,正好了。」
「可寧孤生也沒有參與到他們的通信之中啊。祝臨雕就算想一箭雙鵰,也不至於接受這麼牽強的解釋吧?」
紀莫邀搖了搖頭,「如果祝臨雕與趙之寅同時在場,這個解釋確實無法自圓其說。但如果紀尤尊單獨找上祝臨雕,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寧孤生曾經是趙之寅最鍾愛的徒弟,而趙之寅又有份參與密信,這樣不就都連起來了嗎?」
「你是說,紀尤尊打算連趙之寅也一併牽連在內嗎?」
「如果紀尤尊有陷害之意,祝臨雕又有猜忌之心,犧牲一個趙之寅又算什麼?」
葉蘆芝倒吸一口涼氣,道:「這才是暗裡的真實目的,我明白了。但現在派人來找我算帳,又會打著什麼旗號?」
「他們還沒抓到殺死寧孤生的兇手。」
葉蘆芝無力地苦笑兩聲,「好,我現在還成殺人兇手了。」
「阿芝,你還是儘快離開洛陽,再作打算。」
誰知葉蘆芝連連搖頭,「鍾郎託付給我的屋子,我不能棄之而去。同生會的門生多是些貪得無厭之輩,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他們一定會將這裡劫掠一空的。」
「可你留在這裡,難道就能阻止他們嗎?」
「這……我好歹與同生會有些舊情,會有辦法的。」
「阿芝,就算來的人全都是你舊日的相好,你也不能指望他們會對你有半分惻隱憐惜之心。」
「夠了。」葉蘆芝少有地對他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你除了讓我一走了之,不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嗎?鍾郎親自將這所宅院交託給我,我也答應他要好好打理。你一個外人,當然覺得無所謂。可我若走了,不就是再一次背棄與鍾郎的承諾嗎?我因為康檑的死,已經欠他太多,你難道還要陷我於不義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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