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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月牙鏟來!」
馬四革定睛一看,見心月狐將手中的月牙鏟拋上半空,姜芍一手穩穩接住。然後就見氐土貉將手中短刀交給心月狐,自己再跑到姜芍背後,將大刀撿起。
一切發生在行雲流水間,仿佛三人早已為這一刻演練過千萬遍。
姜芍手執月牙鏟,殺性更烈,輪番擋下三人進攻,久久不見疲累,反而越戰越強。
陸子都當初提醒得不錯:不做姜芍的對手,還真不知她到底有多少實力。
馬四革後悔了:姜芍使月牙鏟更加嫻熟,自己更無優勢可言。
連默不作聲的歐陽晟,也發現平時熟習的那一套招式開始失去效力。姜芍反應太快,不用幾個回合便摸透自己的門路,憑藉精準的預測,四兩撥千斤,瞬間化解威脅。
更要命的是,他們拼命合力也沒能令姜芍露出疲態。
馬四革想起自己綁架姜芍的「壯舉」,禁不住連連後怕——這人就是只打不死的怪物!姜驥老兒窩囊怕事,到底是怎麼將女兒調教得這般兇悍無敵?她兒時的遊戲,難道就是從二十八宿的獠牙中殺出重圍嗎?
他並沒有猜錯。
姜芍揮舞著月牙鏟,幾番將三人打散,不僅腳步未亂,那朵芍藥也穩得像在她頭上生根一樣。
夢中鬼聖滿頭香。
馬四革開始有點明白這種壓迫感了。
姜芍迎頭又是一擊。
馬四革匆忙擋下。
兵器擊打之聲與姜芍的嚎叫交雜於耳。
陸子都與歐陽晟未敢懈怠,雙劍合璧來攻,可姜芍依舊堅守天權星,根本沒給三人半點機會轉移注意力,更莫談推進。
紀莫邀與尾火虎勉強周旋了一陣,自知左臂有傷,斷然無法取勝,開始轉攻為守。又見姜芍一人當下三尖兩刃刀的攻勢,心知不妙,便立刻變陣——「哮天犬取天權!看我揮刀來戰三天星!」
溫葶藶與孫望庭領命,即刻丟下角宿,飛撲到姜芍跟前,這才讓馬四革三人有機會退後,與紀莫邀和高知命一同應對天璣、天璇和天樞。
葶藶見姜芍殺得興起,當下有些怯意,不敢過分上前。孫望庭身為師兄,自然不能露出懼色——明知山有虎,偏要鞭虎頭。
姜芍都費不上正眼看孫望庭,便「啪」地將蜥尾鞭打到一邊。
葶藶見機上前,拋出截發鉤,試圖牽制月牙鏟的長柄。
誰知姜芍一腳將鉤子踢開,反手就將月牙鏟往地上一插——鉤與鏟相互勾纏,兩邊都動彈不得。
孫望庭不敢錯失良機,再復揮鞭來迎。
誰知姜芍鬆開月牙鏟,往後一閃,朝氐土狢處把手一伸。
「不要……」孫望庭話音未落,兵器已經再度易手,姜芍又舉著大刀劈了過來。
她頭上那朵芍藥晃著刺眼的紫紅色。
夢中鬼聖滿頭香。
要不是孫望庭躲得快,手上的蜥尾鞭就被那胡刀劈成兩段了。
什麼人啊……他心裡怨道。怎麼打都滴水不漏,還能臨陣易武,我和葶藶哪有勝算?孫望庭瞥了後方一眼,見其餘五人已拉開戰線,與三天星不分勝負,忙朝最近的紀莫邀拋下一句——「求真君逐犬!」
紀莫邀立刻領會,與高知命一同回身,跟哮天犬交換了位置。
姜芍依舊擺出陣勢,淡定迎敵。
前兩番攻勢都被姜芍一人化解,紀莫邀清楚自己與高知命合力也難以令她示弱,只求能打個平手,待其餘幾人殺出點眉目來。而更嚴峻的現實是,虛日鼠、心月狐與氐土狢三員女將至今寸步未移、分毫未損。所以就算他們能突破斗口的包圍,柔韌多變的斗柄也能輕易耗盡他們最後的戰力。姜芍果然不是省油的燈,這場惡戰實在難打,而勝算正一點點地流逝。
夢中鬼聖滿頭香。
怎麼辦才好呢?
紀莫邀飛快確認陣中勢態,心中盤算:也許回歸孤獨流星陣的精髓才是辦法,應多加逐犬,絕不能讓七星陣任何一人保存體力。他想了一陣,便再次下令道:「哮天犬,取開陽星!」
神犬領命,正要轉身前進,竟見那開陽星之後無端衝出好幾人,不由分說便闖入陣中。當先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舉槍便朝手足無措的葶藶而來。孫望庭慌忙飛身將葶藶推開,自己肩膀立刻被槍尖刺中。他還未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便被對方一手提到馬上,呼嘯出陣。
莫說溫葶藶被嚇得不輕,那陣中更無一人預見這突如其來的人馬。就連姜芍也猛然停手,定睛一看——那領頭之人,竟是井木犴。「井宿何來?為何闖入七星陣中?」再看仔細些,井木犴馬後跟著的,正是鬼、柳、星、張、翼、軫,合為朱雀七宿。
井木犴高聲答道:「少當家莫怪,我等奉當家之命,來此助你一臂之力。此處不便說話,還望少當家回營中詳談!」說完便趕馬長驅而去。
葶藶急步往前追,「望庭哥!」但立刻被馬四革扯了回來。
七星陣一下聚到姜芍周圍,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紀莫邀見井木犴二話不說便取了孫望庭,厲聲ᴊsɢ喝道:「姜芍,你這是何意?」
姜芍顯然對此全不知情,目瞪口呆。
大家都打得面紅耳赤,對望之際,只聽得到彼此的喘息聲。
還是心月狐先回過神來,一把拉起姜芍,道:「請少當家上馬,回營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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