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不是獸醫
王富貴時不時的把電筒光掃在張道年臉上，好幾次差點自己的踩空摔進田裡。
小雨點用手捂著雙眼，「富貴叔，照路，照路」
張道年本想讓小雨點在家裡等著他，可惜小丫頭不干，非要跟過來。
孔敏說小丫頭捨不得離開他，但張道年心裡很清楚，這個小財迷是想著去村長家抓老母雞。
不過一路上，張道年都有點兒忐忑，在九州大陸一路修煉到醫仙，不管什麼身份的人，不管多重的傷病，他都醫治過。
可就沒當過接生婆。
他本想拒絕。
但村長一家對他很不錯，也很照顧小雨點。
張道年沒法拒絕。
而且村里到鎮上的路程也不短，再讓王富貴去鎮上請醫生，好像也來不及。
更何況，鎮上醫生水平也比較堪憂。
張道年琢磨著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最好是能夠穩住病情，再讓裴禮那邊安排救護車或者婦產醫生過來比較穩妥。
於是，張道年就抱著小雨點一路跟過來。
只是，王富貴似乎對孔敏有些誤解，一路上雖然沒有直接問，但從他的眼神和時不時照上來的電筒光亮就能明白過來。
張道年無力吐槽，這傢伙居然這麼八卦。
達到村長家的時候，村長和嬸子老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王富貴的媳婦江半雪也坐在門口的一張藤椅上，有些緊張。
張道年走了過去，先是看了一眼江半雪的臉色。
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他正準備幫江半雪摸脈，旁邊的村長就跑過來，拉著張道年就說，「這邊，這邊，我家母豬本來今天就要生的，結果這都晚上了，居然還沒生。」
張道年頓時呆若木雞。
麻了！
「母豬？」張道年張了張嘴，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村長說的是他家母豬要生了。
「對呀！趕緊幫我看看，別難產把小豬崽憋死了，今年的小豬貴著呢，一隻能賣一兩千。」王長年興奮的說道。
一窩小豬少的有四五隻，多的有近十隻，那可都是錢啊。
張道年沒動，哭笑不得。
我TM堂堂醫仙，救死扶傷，起死回生，你讓我給母豬看病？
「村長，我不是獸醫。」張道年一本正經說道。
「不是獸醫怎麼了，還不是一個理兒？以前你不也給村里醫豬醫牛嘛，鎮上獸醫站的獸醫現在都不樂意來我們村兒了。」王長年吐槽說道。
「額」
張道年屋裡吐槽，以前好像還真幹過。
沒來這個世界之前，張道年也沒少幹這種事兒。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為了混口飯吃，好像也幹過。
村里人有時候自己生病不樂意醫治，家裡的豬牛馬，雞鴨鵝生病了，反而還急得不行。
有時候村民們不願意花錢治病，反倒三番五次的請張道年幫家裡的牲畜開藥治病，這一來二去的，村里都不大願意去獸醫站了，反而找張道年。
好像這事兒還給漏到獸醫站，村民對張道年的手藝誇誇其談，對獸醫站嗤之以鼻。
現在陽光村村民似乎不怎麼受獸醫站獸醫待見。
「好吧，去看看吧。」
村裡的豬牛馬可以說是大家的命根子，張道年也不好推諉，只能勉為其難。
張道年記得，村長家的母豬可是好些年了。
每年下崽兒和賣崽兒的時候，村長家都比較熱鬧，張道年還蹭過不少飯。
豬圈裡，一頭母豬躺在清理得很趕緊的豬圈裡，體型龐大，怕是有四五百斤的樣子。
臃腫的肚子偶爾起伏不停，肚子裡的小豬崽好像也挺活躍的。
小雨點趴在豬圈欄上，好奇的問道，「村長爺爺，這是豬媽媽要生小豬嗎？」
「對呀，小丫頭，上次你不是說想要養小豬嘛，等豬媽媽生了小豬，村長爺爺送你一隻好不好？」王長年笑眯眯的說道。
「叔，這個就不用了吧，小豬這麼貴。」張道年勸說道。
小豬不比老母雞，價格貴不說，關鍵是餵養也麻煩，就他們倆父女現在這個狀況，自己吃穿都成問題，這要是再養一頭豬，估計過年的時候能有村裡的狗大就不錯了。
可小雨點不依啊，立馬就撅著小嘴兒，「不嘛，人家就要養小豬嘛，小豬那麼可愛。」
張道年一陣頭大，「小雨點，養小豬可是每天都要給小豬做飯的，還要去割豬草，而且小豬長大後，要吃很多很多，咱們家可養不了。」
「不嘛，人家就要！你不讓我養小豬，我一會兒就給媽媽打電話，告訴媽媽，今晚有個漂亮的孔阿姨住在我們家。」
小雨點此話一出，王長年一家四口人八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道年。
咳咳——
「那個，還不是因為小貓咪，嚇得你孔阿姨不敢走夜路回家。行行行，你喜歡就養著，不過先說好啊，你那什么小兔子，小貓咪，現在加上小豬，可只有你自己養啊，爸爸可不幫你養。」
張道年握著虛拳，放在嘴邊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腦海中已經開始腦補身體瘦小的女兒背著一個大背簍在田間和一群村婦爭搶豬草的場景。
咳咳——也不知道沈九卿看到這幅場景會是什麼表情？
簡直不敢多想。
張道年甩了甩昏沉沉的腦袋，檢查著母豬各項動態。
人，其實也是擁有智慧的獸類而已。
所以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多區別。
甚至有研究說其實豬比人更聰明。
張道年不可置否，反正給豬看病，和給人看病，沒啥區別，一通百通。
很快，張道年找到了母豬遲遲未產的癥結所在，這次懷胎太多，有點難產。
張道年讓村長去熬了一碗催產的湯藥過來，幫著一起灌進母豬肚子。
母豬似乎也知道張道年實在幫它，很老實的喝完湯藥，很快就進入產崽。
一窩小豬，粉粉嫩嫩的，十五隻。
王長年大喜，「王二麻子家的種豬牛逼啊，十五隻，每隻都活的，今年能賣不少錢呢。」
「村長叔叔，我要那隻，那隻，你們快看，它睜眼睛了。」小雨點興奮的指著趴在母豬肚子上瘋狂尋找母乳的小豬。
小豬剛出生，按理說要過一段時間才會睜眼的，一般這種最開始睜眼的，會長得最壯。
王長年一臉肉痛，苦哈哈說道，「好，就這隻，爺爺給你記上，等長大一些，你在過來抓好不好？」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抱回家？」小雨點問道。
王長年想了一會兒，重組語言，「因為小豬要吃奶才能長大啊。」
小雨點昂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哦，我知道啦，就像小雨點小時候一樣，要吃奶，等小雨點不吃奶後，媽媽才讓小雨點來找爸爸。」
額——
眾人一陣尷尬。
童言無忌！
童言無忌！
張道年老臉微紅，領著小雨點回家。
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總是閃過那晚的風雨，閃電過後，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