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特別的病人
張道年甚至都沒來得及送小雨點上學,小傢伙就騎著小貓咪溜了。
等到張道年餵完豬、餵完雞鴨、餵完小兔子
「1、2、3、43039?少了十幾隻?」
張道年記得籠子裡的兔子可不止三十幾隻,而是五十多隻來著。
「難道跑了?不應該啊?」
張道年直覺籠子裡的兔子肯定不會逃跑,它們吃的可都是張道年去菜地里拔的嫩草飼養的,菜地里,張道年澆灌的可都是靈雨呢。
除非兔子們傻!
張道年帶著疑惑,索性將家裡的牲畜全部清點了一遍。
好傢夥,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家裡的大公雞不見了。
鴨子和鵝分別少了一隻。
好在豬圈裡的豬只有兩頭,要是有十幾頭的話,恐怕豬也不見了。
「也還好,只要沒全部跑就行。」張道年有些沒搞明白,不過這都是小事兒,只要家裡還有,女兒就不會發現,張道年也就懶得去找了,說不定天黑就回來了。
農村飼養家禽,可不都這樣嘛,只要圈裡的豬沒跑就行。
張道年將家裡收拾乾淨之後,扛著鋤頭準備去地里幹活,經過差不多一年的熟悉,張道年總算是拾起前任記憶,會做不少農活了。
可他還沒走出門,門口就被堵住了。
來了一個看樣子病懨懨的病人。
「張神醫在家嗎?」病人弱弱的問道。
「看病?」張道年皺著眉頭放下鋤頭,他可以不開設醫館救人,但送上門的病人,他不能不管。
關鍵是,眼前這個病人,很特別。
「啊?你就是張神醫?」病人驚訝的看著張道年,似乎沒想到張道年會這麼年輕。
「我是張道年,如果你是看病的話,找我應該沒有錯。」
張道年將病人帶進院子。
「哪裡不舒服?」
「啊?我我最近,最近老是做噩夢,每天晚上最多只能睡半個小時,看了好多神醫都看不好,你是道士嗎?有人說我是撞上髒東西了,可是我這人不信邪,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髒東西嗎?」病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髒東西?
子不語怪力亂神。
張道年修煉的先天一陽功,一身正氣,百邪不侵,就算是陰氣,在碰到張道年之前都會自動驅散。
要是這世界上真有髒東西,恐怕早就嚇癱了。
「玄而又玄的東西,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你不是不信嗎?」張道年沒有直接明說。
「不信不行啊,我這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個紅衣女人,長得可恐怖了,臉上全是鮮血,身上都是血洞,雙眼血紅,還有一條長得不像話的舌頭.」
說著,病人自己都冷汗直冒,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既然你自己都懷疑,怎麼不去找個陰陽先生看看?說不定他們有辦法。」張道年問道。
「找什麼找啊,我不要面子啊,我這人,一口唾沫一顆釘,說不信邪,就不信邪。」病人拍著胸口說道。
還真是一個固執得可愛的人。
「你哪裡人?」張道年問道。
「酆縣人。」病人說道。
「酆縣?」張道年眉頭緊鎖。
酆縣距離符陽縣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但那個地方,有著很悠久的歷史,尤其是以鬼刻石雕最為著名,傳聞是地府之門。
「對啊,張神醫你肯定知道,我們那邊可是旅遊勝地,有空去我那邊玩兒,我包吃包住。」病人豪爽的說道。
「有時間一定去,不過,還是得先給你治病才行,要不然等我有時間過去,你恐怕也沒有機會請客了。對了,酆縣距離我們村也有好幾百公里,你是怎麼知道我能治你的病的?」
張道年去的地方並不多,攏共也就那麼幾處,龍城京都,錦城苗疆,並沒有去過酆縣。
就算是這段時間病人增加,那也是來自於錦城尹家的安排,並沒有酆縣那邊的人。
「慕名前來啊,前段時間,家裡去了客人,見我被噩夢困擾,對方就說符陽縣有個神醫,或許可能治我的病,這不,我就找過來了。」病人說道。
「你這個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做噩夢之前,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比如摔了一跤?比如看過中醫?比如和別人打過架?」張道年問道。
「啊?這個?我好像不怎麼記得了啊,這段時間我可是被噩夢折磨得夠嗆,腦子都有些不夠使了」
「你仔細想想?對了,我看你手臂上有淤青,在哪兒摔的?」
張道年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對方的手臂,對方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張神醫,你真是太神了,我穿著長袖,你也能看得出來?」病人驚訝。
「是你抹的紅花油太多,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張道年伸手在鼻前扇動幾下。
「嘿嘿,沒辦法啊,這傷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摔的,就感覺像是睡了一覺起來,身上就被摔成這樣了,我去大醫院看過,都說是簡單的摔傷,可是這都快一個月了,紅花油抹了五瓶,就沒見好的,你說奇不奇——」
病人頓時頓住聲音,驚異的抬手扭頭,看著手臂上那塊紫青的傷疤。
「奇怪!要說奇怪,應該就是這個傷疤奇怪,我都忘了是怎麼摔的了。」
「我明白了。」張道年點點頭,露出一臉神秘笑容。
「不是吧,我不會真撞髒東西了吧。」病人心裡咯噔一下,怔怔地看著張道年,「我不會是沒救了吧,你可別嚇我啊,你笑得這麼瘮人。」
張道年收回深思,說道,「你這病不是什麼大病,暫時沒有問題,不過兩個月後,可就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都沒救了,還不是大病!?」病人驚恐萬分。
張道年也懶得解釋,直接讓病人坐在凳子上。
「我說的是兩個月後,現在嘛,我給你扎一針就好了。」
「扎銀針嗎?一針也能治病?」病人有些不相信,有些走神的看著張道年手中的一根六寸火龍針,就像是一根燒紅的鐵針,他甚至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
「這麼長的針,扎哪兒啊!張神醫,您可悠著點兒啊。」
張道年淡然一笑,六寸銀針直接扎進病人頭頂。
說一針,就真的只有一針。
半個小時後,病人感覺渾身輕鬆,像是被人撕去裹在他身上厚厚的膠布一樣。
病人千恩萬謝,在付了幾百塊醫療費,並且極力要求張道年去酆縣旅遊之後才匆匆離開陽光村。
張道年並沒有跟隨病人出村,只是站在院子裡,遙遙地看著符陽縣的方向。
蛇,已經開始探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