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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跟著附和,流言各種各樣,說楊瑞月什麼的都有,畢竟是個新到鎮上的人,平日裡都沒見過幾次,好像就是上下班的時候會看見一下楊瑞月,人乖得很,年紀大一點的人都會喜歡這種乖小孩兒。
楊瑞月想了想,說:「人不是馬主任殺的,只有兇手才急著讓別人承認自己是兇手呢。」
說完,楊瑞月乾脆地離開,不管在場其他人聽到這話後是多麼震驚,話里的意思,完全就是在暗示鎮長殺了自己的兒子,還想讓馬全寶頂罪!
怎麼敢這麼說的?
鎮上的民眾再怎麼猜也就說點爭權奪勢,楊瑞月倒好,直接猜最不能得罪的一方是兇手,今天這話傳到鎮長耳中,等鎮長空出手來,日後楊瑞月在這個鎮子上就別想做個人了。
眾人有心告誡,奈何等回過神來時楊瑞月已經消失,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其實楊瑞月直接抄近路去了趟生產大隊,跟圍觀群眾描述的一樣,一堆官員跟警察圍在大隊周圍,看不清裡面的情況,聲音也聽不見,不知道鎮長把馬全寶怎麼樣了。
楊瑞月知道馬全寶沒死,情況卻也不算好,人被關上一整天,精神壓力已經大過身體壓力了。
太陽一點點落山,就在楊瑞月考慮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大隊裡出來,接著就是押送馬全寶的人,他們似乎想把馬全寶帶到其他地方去。
生產大隊周圍的普通群眾不多,可也不是沒有,每個人都在家裡悄悄圍觀,等著人走遠後立馬去田場看看這場奇怪的事件如何收尾。
楊瑞月在不遠處看到了站在鎮長身後的鬼魂,那是鎮長兒子。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鎮長身上就有很濃重的怨氣,這種人,身上背的因果,比直接背附身的鎮長兒子要更多,鎮長這個人已經狠厲到集市被怨念纏身都無法被鬼魂附身的程度。
有些人是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普通的鬼死後完全無法報復這種人,因為他們自己身上的惡意比枉死的鬼還要大。
不怕鬼的一般就兩種人——陽氣極重命硬的,以及天生壞種惡念不散的。
鎮長就是後者,天生的壞種、沒有恐懼、極其殘忍,若非他兒子還沒到他這個程度,那對姐弟可上不了鎮長兒子的身,現在他背後能有自己兒子在,是他下意識接受了自己的兒子。
許多人真的非常奇怪,他們窮凶極惡,但會對自己的兒子百般縱容,似乎是為了所謂的香火,可以忍受一切。
楊瑞月看不懂,並且每次遇見都大受震撼。
押送馬全寶的人先帶他去了趟政府,讓他跟柳招娣、馬福陽會合,此時跟著走的普通民眾已經很多了,幾乎把鎮子上不算寬的街道堵了個嚴實。
鎮長走在最前方,臉色悲痛,馬全寶手上還有鎖鏈,完全就是把他當犯人了 。
楊瑞月站在人群里,舉起了自己的剪刀,隔空對準馬全寶手上的鎖鏈,咔嚓一聲,鎖鏈突兀地斷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頓時,不論是押送的人還是圍觀的人,紛紛愣住。
原本喧鬧的街道忽然安靜得就剩下抽氣聲,顯然所有人都沒預料到這種離奇的情況。
事情經過一天的發酵,每個人都在等所謂的審判馬全寶一家,結果人在路上,太陽落山前最後一縷陽光下,鎖鏈毫無徵兆地斷裂,似乎預示了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鎮長,他大吼了一聲:「怎麼綁的?萬一讓嫌疑人跑掉了怎麼辦?趕緊綁上。」
馬全寶旁邊的人急忙撿起鎖鏈,想重新給他鎖上,結果發現鎖扣斷了,無法再用,於是趕忙找了備用的繩子,直接將馬全寶五花大綁,後面的柳招娣想過去阻止,卻被按得動彈不得,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鎮長也沒有證據證明人就是他們殺的,可依然能把他們當犯人一樣對待。
繩子重新綁好,他們甚至檢查了好幾遍,確定繩子沒有問題,綁的也是死結。
這次楊瑞月甚至不用剪刀剪了,直接一個火訣,讓繩子在馬全寶身上燒起來,火看起來很大,能把繩子燒得一乾二淨,其中的馬全寶完全沒感覺到灼燒,頓時明白是楊瑞月在附近。
馬全寶不動聲色地四處查看,找了兩遍才在人群里看到一隻搖晃的小白手——楊瑞月站在幾個大漢後面,看不見頭,就舉起來的手能看見。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們害怕極了,紛紛讓開了一些,不敢靠近走在路中間的隊伍。
鎮長明顯慌亂了一下,隨後立馬大吼著說:「這是邪術!馬全寶就是用這樣的辦法殺了我兒子的!可憐我兒子大好年華,才二十幾歲的人,還有大把青春就慘死,馬全寶你有良心嗎?你用這樣的方式來爭權奪勢,你想要坐鎮長的位置,你直接跟我說啊!為什麼要殺我兒子!」
在鎮長一通聲淚俱下的哭訴中,民眾漸漸從覺得馬全寶是不是被冤枉的到開始相信鎮長的話,說不定真是馬全寶在裝神弄鬼呢?
馬全寶感受到周圍眼神的變化,輕嘆一口氣,倒也不辯駁,對著楊瑞月的方向輕輕搖搖頭,示意她別做其他事了,鎮長在民眾心中的威望,不是一兩次神跡可以改變的。
就算今天六月飛雪、要審判的是竇娥,人們也不會懷疑鎮長的權威性。
時代不一樣了,人心就跟著改變。
楊瑞月沒想到鎮長還能有這個操作,頓時對馬全寶有些抱歉,沒想到剛做的做法反而給了鎮長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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