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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兒子跟副鎮長兒子對視一眼,兩人立馬跑去機器旁邊努力伸手把那個快死掉的少年拉出來,第一個掉下去的少年早就死透了,這個本來還沒完全死掉,下半身本來就被絞在機器中,現在等於是生生被他們拉斷了自己的臟器跟身體。
把人拉斷後兩人開始裝模作樣地哭喊著救命,說有人掉機器里了。
員工們頓時慌了,過了好幾分鐘,終於有人找到了他們的位置,這個廠子的機器比較密集,有回音,所以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人。
看到地上暈了一個,鐵架上還有兩個在拉機器中的人,員工們亂成一團。
雖說員工手冊都會講如何應對突發情況,可真正在生活中,又有誰真的會特別背下來所有的情況呢?大家頂多看一下開頭跟結尾,於是面對著被絞斷了一半的人,一時間竟然是連去關掉機器都沒想起來。
鎮長兒子要的就是這種情況,員工們越害怕越混亂,機器里的人就越活不成。
混亂一直到管理人員過來直接切斷了機器的電源,有了主心骨才開始想辦法救援,救護車在路上,警察也收到消息準備過來,有人撿起了地上軟綿綿的馬福陽,懷疑他摔下來是不是磕到了頭。
廠子裡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黃花閨女上轎頭一遭,對著馬福陽的人中一通按,後面馬福陽實在忍不住了,就醒過來裝傻,他肯定不敢開口剛才發生了什麼。
來人前,鎮長兒子那兩人看他的眼神,擺明了下一個想推下去的就是他,要不是他年紀小好對付沒被他們一開始就解決掉,現在成肉泥的就是他了。
馬福陽像傻了一樣在旁邊什麼都不說,也不動,管理人員過來摸摸他的腦袋,發現後面有點起包,就跟其他人說可能是摔下來磕到了腦袋,而且他還是小孩子,說不定被嚇到了。
血淋淋的場景,大人看了都害怕,過來看見的員工吐了一大半,又得換人拉著僅剩半拉的少年,員工們輪流站一會兒,忍不住想吐了就去換人。
機器附近全是濃重到惡臭的血腥味,就算是不害怕的人,也頂不住這令人作嘔的味道。
後面就是馬全寶過來了,他到了之後救護車才到,這地方奇奇怪怪,明明路不止一條,可來的時候都像在兜圈子,馬全寶都繞了半天路了,居然比救護車來得還早一點點。
看到馬福陽傻了,馬全寶就不敢認他,怕是楊瑞月說的奇怪東西,最後其他人都看著,他不得已硬著頭皮帶回來的,沒想到一路上都是馬福陽裝的,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聽馬福陽說完,馬全寶也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敢想像,要是馬福陽當時沒反應過來假裝摔到鐵架梯子下怎麼辦,估計在機器里死的,就是三個人了。
馬福陽害怕地趴在桌面上,光是把這個事情描述完,他就已經害怕到發抖了。
機器中被攪碎的肉塊歷歷在目,還有白色的米粒跟蛆一樣混在一起,但凡見過,最近一段時間眼前都會是那個場面。
事情發生了就得想辦法解決,馬福陽現在是苟活沒錯,可他不能裝一輩子傻啊,現在馬全寶跟柳招娣還活著可以讓他吃喝不愁,將來他們老了死了呢?
馬全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拉起馬福陽的領子,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他們為什麼要殺掉那兩個年輕人?為什麼要殺你呢?」
一同去的人有五個,鎮長兒子跟副鎮長兒子明顯提前計劃好了要殺掉另外三個人,為什麼呢?
收了大刺激的馬福陽茫然搖頭:「我不知道啊……爸,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殺我們,我們沒背叛他們啊……」
馬全寶立馬捕捉到其中「背叛」這個詞,他眉頭一皺:「背叛?背叛什麼?」
然而馬福陽說不出來了,他年紀小,受到刺激後記憶跟認知都有點模糊,一時間想不到原因。
旁邊始終沉默著的柳招娣時不時看一眼對面仿佛什麼都知道的楊瑞月,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沒有一直在看楊瑞月,可每一次抬眼,都能對上楊瑞月黑洞洞的眼睛。
純黑色的眼睛會讓人覺得恐怖,柳招娣總覺得那黑得跟墨一樣的眼睛其實將所有事都看在眼裡。
楊瑞月其實沒在看什麼,她眼睛是用墨水畫上去的,自然漆黑一片,又不是細緻的工筆畫,不可能畫得活靈活現,紙紮人基本都用這種眼睛。
在馬全寶一聲聲逼問下,柳招娣受不了了,她猛地一拍桌子,凝視楊瑞月:「別問了,月兒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聽到柳招娣沒頭沒腦的話,馬全寶愣了一下才偏頭看向楊瑞月,他十分茫然:「招娣你說什麼呢?月兒姐剛回來不到一星期,她能知道什麼?」
楊瑞月歪歪頭:「招娣你說清楚一點,我該知道什麼?」
「夠了!」柳招娣怒吼著又拍了一次桌子,站起身,旁邊的馬福陽都被嚇得不敢哭了,「我受夠了,老馬,你還記得鎮口那對失蹤的姐弟嗎?」
馬全寶先是茫然,接著慢慢從面無表情到凝重,他看了看馬福陽,又抬頭看看柳招娣,最後問楊瑞月:「月兒姐,你剛回來那天……在鎮長他們身上……具體看到了什麼?」
楊瑞月彎起眼睛:「是個小男孩兒哦,全身濕透的,十歲左右,穿著有些舊的黑衣服,趴在那個鎮長侄子的背上,像小時候我們一起玩的背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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