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陳母的秘密
林軒並沒有察覺到陳夕臉上的那絲異樣，最少在他心裡是真的把對方當成了助理和半個徒弟，全然沒有半點其他的念頭。
「後來江韻的病情加重了，所以我去公司幫她診療了幾次，一次巧合下看到她有個合作對象似乎身體有些不對勁，剛好她要出差去找對方，我就一起去了一趟……」
至於羅化城那邊其他的狀況，林軒沒有細說，不過陳夕關注的僅僅是林軒和江韻之間產生的些許變化，對具體這些事似乎並不是很關心。
「對了，我從我媽那問出來了。」
林軒抬眼看了看陳夕，等她接著說下去。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我媽曾經有段時間很不對勁，還總是和我爸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爭吵。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下我爸，他說當時我媽好像很提倡陳氏集團和當時的萬家合作。萬家是黃山這邊一家很早就開始經營藥材的家族企業，算是我爸當時最強有力的競爭者，但在我爸的一系列手段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對方在走投無路下找到了我媽……」
「既然是競爭對象，想必也沒有存什麼好心吧，你媽會同意答應對方來勸你爸？這也太奇怪了！」
「我也納悶呢！所以我後來找多方求證了一下，好像當時我媽和這個競爭對象走的還挺近的，要不是調查到萬家當時的家主比我媽年紀大不少，我都以為她跟對方怎麼樣了呢！」
「最後怎麼問出來的？」
「我去找了我媽平時玩的好的幾個富家太太，雖然我知道我媽喜歡賭，但沒想到她曾經偷偷去過一趟澳門。而且那次輸了很多，還找那幾個太太借過錢來著。因為是在賭場輸掉的，所以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我爸。有個阿姨告訴我說，看到過我媽被一些混混模樣的人要帳，後來是萬家的人出面打發走了對方。」
「我去我爸公司也調查了，在那段時間裡發生了幾件事，公司的幾個訂單似乎是出了一點狀況，萬家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知道了我們家的價格和藥材名目，提前供應給了對方，導致我爸發了好大的火，一直說要調查是誰在背後搗鬼。我當時判斷肯定是我媽的關係，就去問她了，甚至還騙她說我手裡掌握了一些證據，如果她不告訴我，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爸，查銀行流水應該也能查到一些端倪……」
……
回到林軒和江韻還在江州省城的一天，陳家的書房裡，陳夕質問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周鳳茹。
「陳夕，我是你媽，你怎麼和我說話的？」
「媽，我沒有想把這件事鬧大的意思。現在林醫生把我的蠱毒給治好了，按說這件事應該到此為止。可從這些跡象看，我確定這件事就是和你有關，如果我受了這幾年的苦，是因為我媽想害我這個女兒，那你就直接跟我說，我大可以把這條命還給你！」
因為時間軸的吻合，一切矛頭都指向了周鳳茹，雖然開始猜到應該和自己的母親有關，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陳夕是真的難以接受。
看到她哽咽著沖自己喊，周鳳茹狠狠搖了搖頭，眼眶也紅了幾分。
「夕兒，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骨肉，我再怎麼沒人性，也不可能對你下那種狠辣的蠱毒。你以為我看著你每天在房間裡面痛苦，被疼痛折磨的晝夜難眠，我心裡不難受麼？」
「那你就把真相告訴我，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爸！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呢！」
「行！我告訴你！前面你不是都知道了，我當時鬼迷心竅，非跟人一起去澳門，你知道的，那次我輸了很多。你爸那個人你也知道，最恨別人沾上這種東西，我如果去求他，他不可能會幫我。但當時大家聽到我要借錢，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澳門那邊來人找我要了好幾次帳，到最後還威脅我要到家裡來。」
「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碰到了萬高見，雖然他萬家和你爸不對付，但那是在雙方都做大之後。剛開始我們兩家關係還挺好的，跟萬高見也算有過幾面之緣，對方表示可以幫我把錢還了，但需要我幫一些忙，就是需要跟你爸提有關兩家合作的事情。」
「你難道不知道爸那個時候正在打壓萬家麼？」
陳夕插了一句，周鳳茹苦笑一聲：「我能不知道麼，但是夕兒，你不知道被天天追債的人壓力有多大，我腦子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誰知道你爸從頭到尾都沒有鬆口，萬高見後來說如果談不下來，就讓我想想辦法能不能幫他們拿幾個訂單，要不然就把這件事告訴你爸。」
「媽！你這根本就是把我爸出賣了，當時那幾個訂單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
「我當然明白！把這幾個訂單的消息提供給他們後，我就在想如何能擺脫他的這種要挾。後來讓我找到機會了，有一次我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在跟下面的幾個藥商說事情，好像是一批藥材出了問題，但萬高見為了市場採取了一些手段，將這些藥材用化學藥品浸泡一下發到市場上去，被我把這段話錄下來了。後來他找我的時候，我就拿出了這段錄音，使用這樣不合規的藥材，被藥監局發現是會判刑的，他當時威脅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他就會對我不客氣！」
「那你為什麼不捅出去？萬家垮了，黃山這邊的藥材市場不就沒人能和我爸競爭了，到時候即便他知道了，恐怕也不會責怪你的！」
「我倒是想啊！威脅過對方幾次，後來對方好像找了一些人，不過代價是需要暫時離開黃山。當時萬高見就說過，離開之前會給我一個最慘痛的教訓！我當時以為他最多是沖我來，沒想到是沖你！他們一走，你就中了蠱毒，誰都知道是他們搞的鬼了！」
到了這一步，事情的真相也算全部浮出水面了。因周鳳茹而起，但蠱毒是萬家下的。
林軒安靜的聽陳夕講完後，倒是清楚了來龍去脈，但是在這個事態中，還有一些讓他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萬家真的對你媽不滿意，或者擔心你媽把一些事情說出去，為什麼不乾脆對你媽下手。作為一個藥材世家，會不懂用毒藥，為什麼一定要用蠱毒，還偏偏在離開之前用？難道是怕東窗事發被發現麼？」
陳夕被林軒這連續的問題給問住了，秀眉微蹙，顯然也有些想不通。
「你媽那邊是已經說完了，再沒有任何隱瞞了？」
「恩，應該是，我媽其實沒什麼心眼，要不也不會被萬高見利用了，但你說的這些我還真的沒想到哎！」
隨著就診的開始，兩人的話題也沒有繼續下去。
中午的時候，林軒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中醫院。雖然他很不想和郭牧打交道，但對方既然敢找上門，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從林軒的角度看，郭牧這個人算不上什麼，但總不能讓明華醫院落人口舌，被人說這的醫生被中醫院找上門都一聲不吭。
郭牧還是跟上次一樣，無視了外面的那些病人，跟小護士在病房裡面不知道搞些什麼。這次進去的時候，雖然兩個人分開了，但從小護士有些潮紅的臉蛋卻也能聯想到一些事情。
「林軒，一出事你就消失了，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郭牧質問的語氣讓林軒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接著郭牧猛的拍了拍桌子：「我警告你，最好趕緊把寒隕銀針還我，要不然等我報警，這件事可就不能善終了！要不是院長又一次幫你說情，我都懶得跟你這個改過的機會！」
「寒隕銀針？報警？」
林軒重複了這幾個字，卻是真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郭院長，我不明白你說的到底什麼意思？」
「你還在這給我裝！寒隕銀針不見了，被人偷走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這個消息讓林軒微微有些吃驚，細想之下更是有些不一般。
倒不是林軒誇口，在這HS市能用得著這針的估計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偷走自然是沒有用處。可這針是用來祛毒救人的利器，沒有了它，如果再發生有病人被下毒，即便是林軒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當然，前提是一樣的毒……
如果對方是一個組織，專門對付支持中醫的人，那除了解決林軒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寒隕銀針消失。
所以這件事的背後，可能不僅僅是一起盜竊案這麼簡單。
「你平時都把寒隕銀針放在什麼地方？難道家裡或者小區沒有監控麼，看不到是誰偷得？或者你身邊有沒有人是誰的內應，在別人的唆使下做出這樣的事！」
「呵呵，林軒，你裝的還真像啊！除了李嬈湘那個賤人願意幫你偷東西外，還有人願意幫你？自從上次的事件後，放寒隕銀針的保險箱只有我和郭肅知道密碼，其他人連房間的門都進不去，照你這意思，難道還是郭肅監守自盜，把銀針給偷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