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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秀看他臉色更差了,想勸他歇一天,李琭沒允,只答應晚上早點回家。
結果她從白天等到太陽落山,再等到夜深人靜,他始終沒有回來。
一直到過了亥時,拍門聲終於響起,白三秀心中一喜,連忙跑著去開門,可是打開一看,卻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
這個人她還有印象,是慕容府的家僕。
白三秀心一沉,知道不好了。
「請問是白姑娘嗎?」小廝問。
「是我。
慕容公子讓你來的?」 「是的。
三少爺讓小人來跟您說一聲,李司直今晚就留在昇平坊過夜,請您不用擔心。」 她不擔心才怪!李琭要是真沒事,自然會自己派人知會她,怎麽會是慕容恪讓人過來傳話?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官府想著李琭是慕容家養子,通知了慕容府,慕容恪才轉而給她傳口信。
「公子也在昇平坊,還是在府里?」 「回姑娘的話,三少爺在府上呢。」 「好,等我拿件衣服,我跟你一塊走。」 小廝有些意外,但也無權置喙,順從地站在宅門外等著。
白三秀換了件外衣就和小廝一塊趕往慕容府。
虧得永昌坊和慕容府所在的安興坊相隔不遠,緊趕慢趕,白三秀到的時候,慕容恪還沒歇下。
見她來了,慕容恪有點無奈。
「看來還是沒瞞住你。」 白三秀沒心思跟他寒暄,直接問:「徽明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你別擔心。
就是連日勞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所以——」 她忍不住要尖叫,差點喊出來。
「說實話!」 「……太醫署的人給我傳信,說徽明今天去了沒多久,就有些惡寒,之後即昏昏睡去,一直沒醒。」 「什麽?!」 慕容恪苦笑道:「恐怕他也患病了。」
第175章 哪來的自信
白三秀一聽,心下頓時一片混亂,當即就想讓慕容恪帶她去看李琭。
但轉瞬她便冷靜下來,知道肯定不成。
朝廷本來就懷疑是疫病,如今連前去調查的大理司直都病倒了,還特地通知慕容府而不是把人送回來,只說明一件事——很有可能李琭出不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才控制住情緒問:「他們是不是把他留那了?」 慕容恪點點頭,「同去的太醫署邵榮也是一樣的情況。」 「確定是疫病了嗎?」 「四坊的人大約七成有症狀,目前昏睡難醒的有四成,還有向外擴散的跡象。
只能先認定為疫病了。
雖然沒有對外公布,但實際上四坊區域已經封鎖,無關人員不得出入。」 「病程明確了嗎?」 「沒有……目前還不清楚傳染源和傳染途徑,出現症狀的人身上也看不出什麽規律,所以現在沒法確定大概幾天會發作。」 「他去了這麽多天了,我不是一點事沒有?其他調查官員的家眷呢?」 「都沒事。」 白三秀蹙眉道:「那怎麽確定是疫病?」 慕容恪自然也很擔心,但還是安撫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放心,我會托人好好照看他。」 白三秀當然懂得他說的道理,但是李琭就這樣莫名其妙陷入昏睡,她怎麽可能放心呢?如今肯定是沒辦法把他弄出來了,那麽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
「你能想辦法送我進去嗎?我去照顧他。」 慕容恪苦著臉,「我也不瞞你,我真想送人進去,肯定是能辦到的。
但是你要問我意思,我不能答應。
要是你也出了事,回頭我怎麽和徽明交代?」 白三秀很堅定地說:「送我去。
我覺得我不會得。」 要不是氣氛不對,慕容恪真想問她,她哪來的自信? 不過雖然他沒有問出口,臉上的表情卻是一清二楚。
白三秀只道:「平陸縣的案子你是知道的,馭屍術我都扛下來了,我沒那麽弱不禁風。」 慕容恪嘴角一抽。
她這麽一說,他更不敢讓她去了。
從小認識這麽多年,好友的性格他最清楚,冷靜理性,對親朋以外的人表面客氣內心冷淡。
可李琭對白三秀如何?那絕對是上了心的。
他要是敢把她帶進昇平坊,回頭李琭好了,還不得錘死他? 慕容恪一個頭兩個大,只好說:「這麽晚,你別回去了,就在府里歇下。
容我想想。」 白三秀答應了。
大半夜的,也不是非得在這時候爭個結果。
只是想到李琭昏睡不醒,她就是閉著眼睛也放心不下,一晚上睡睡醒醒的,輾轉反側。
剛過卯時,她索性就起來了。
慕容恪顯然也沒睡好,眼下有些發青。
看到白三秀守在他院門口,他嘆了口氣,「我不能答應你。」 白三秀剛想說話,慕容恪抬手制止她,接著道:「送你進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想了半天,還是想辦法把徽明接出來好了。」 朝廷對於疫病的處理,是有一套嚴格規程的,白三秀也知道這一點。
「能成嗎?」 慕容恪卻沒有直接回答她,只道:「我帶你去見個人。」
第176章 師父
吃過早飯後,慕容恪帶著白三秀上了一輛馬車。
李琭家中有一馬一驢可供代步,已經很不錯了,但和慕容氏這樣的大家族比,仍然是天差地別。
馬車很寬敞,還鋪了厚厚的軟墊,無論坐躺,都非常舒適。
但白三秀現在根本無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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