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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倉向集津倉運送的漕糧石重,經過核查也與實際相符。
那麽,為何集津倉的儲糧會少那麽多呢?這些虧空的漕糧,又去向何處?」 李琭又讓人呈上證物,是幾段繩索。
「這一遝,是部分陳家售賣米糧的出納帳目,而這幾根繩索,是3門峽翻覆漕船遺留下來的。」言謹說到這裡,漸漸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原本平穩的語聲中壓抑不住怒火,「你們這些所謂父母官,與糧商勾結倒賣漕糧,為了平帳,竟在漕船上做手腳,故意製造沉船事故!」
第109章 喪心病狂
此語一出,堂外眾人先是鴉雀無聲,回過神後嘩聲大起,群情激憤。
「什麽?竟然是縣太爺搞的鬼?!」
「我說今年怎麽沉船那麽多!」
「早跟你說了沒有水鬼你不信!」
「天爺,這是人幹的事嗎!」
差役再三呼喝,擊了半天殺威棒,堂外才逐漸恢復安靜, 繼續聽審。
言謹也平復了一下心緒,但還是義憤填膺,語調有些激昂:「經查,陳家自用米飯,及其經營的泰豐糧鋪所售上等粳米,皆為漕運所輸吳興米。
是陳家在縣令向喜文、縣尉蔡光平等人授意下, 偷運集津倉暫存的漕糧,再冠以上等粳米之名, 堂而皇之盜賣於市。
所得利者, 三七分成。
陳家的帳目上,則將漕糧部分計入正常收購的米糧之中,使得本地米糧的石重虛高。
核實本地大小田戶出售記錄,與陳家所記完全不符。
為了掩蓋集津倉漕糧被盜,向喜文策劃指使,通過刀割、磨損等方法毀壞縴繩,致使3門峽陸挽時數次發生縴繩崩斷,船毀人亡的慘劇。
向、蔡等人則藉此將盜賣的漕糧登記為損耗,以此平帳。
司倉佐賈然發現集津倉儲量虧空以及帳目問題後,便被謀殺滅口,漕工俞四則被設計成為替罪羊,並被迫害導致耳聾口啞。
這就是賈司倉被害案及漕船翻覆案的實情。
此等禽獸之舉,實在喪心病狂!」
這一番陳詞結束,幾名案犯也知道無力回天,都沒有再做狡辯。
李琭一一按律判決,自然, 都是極刑伺候。
「向喜文,華州鄭縣人, 原平陸縣令,現查明其身為一縣之長,卻官商勾結,主使盜賣漕糧、製造漕船沉覆事故、謀殺司倉佐,以掩蓋罪行,中飽私囊,按律,犯故殺,監守自盜滿六百石,擬斬監候!」
「蔡光平,汝州郟城人,原平陸縣尉,與向喜文共謀漕糧倒賣、司倉佐謀殺等案,犯故殺、監守自盜滿六百石,擬斬監候!」
「陳延壽,陝州平陸人,與向喜文、蔡光平等人勾結, 私自盜賣漕糧,數滿六百石, 擬絞監候!以上系列案件主謀,皆籍沒家產,家屬流徙!其餘參與人員,皆按律判決,在此不一一宣讀。
漕工俞四無罪釋放,按律賠償。」
判決落下,堂外歡聲雷動,無人不歡呼叫好。
又等差役呼喝半晌,才肯安靜下來,讓李琭繼續重審十二年前的陳家逼親案。
相比司倉佐被殺及漕船沉覆案,陳家這樁陳年舊案,倒是沒什麽難的。
李琭將喬家人喚上堂來,陳冤訴情之後,便簡單講明了當年情況。
經言謹核查陳家當年的放款記錄,再走訪舊人,查明當時是陳才設套令喬家借錢於他,而後以高額利錢強逼喬家寫下婚書,將獨女喬燕嫁入陳府,最後逼得喬燕自盡身亡。
本案的主使,自然是陳家大少爺陳才,本已領了徒刑的他,再加罪一等。
三案審理完畢,直到眾犯押入大牢,李琭、言謹和眾差役退堂,衙門外的人群還久久不肯散去,既興奮於貪官伏法,冤情昭雪,又感慨萬千。
而此時的縣廨後堂,李琭和言謹稍事休息,等書吏將證物、證供和犯人等處置完畢,並著手賠償事宜。
之後,二人請喬家人簡單吃了一頓飯,喬家人終於為女兒討得公道,對李、言二人是千恩萬謝。
「多謝李大人、言大人!若不是二位大人從天而降,我家冤屈還不知何處能申!」
喬老頭這話說得李琭都不禁笑了。
「喬老漢言重了。」
喬氏則抹了把眼淚,泣道:「可惜張家娃娃沒能看到這一天。」
言謹問:「你說的是喬姑娘的未婚夫?」
「回大人的話,正是。
那娃娃叫張謙,與我家燕兒青梅竹馬,原是想到了年紀成婚的。
出事之後,他家也被迫遷走,聽說謙哥兒不慎墜崖死了。
前幾日我去興平街上,我們兩家的舊宅看過,房子倒是還在,可惜人都不在了。
唉!」
李琭眉頭一蹙,「興平街?」
「是。
就是街南頭數起第五家,便是張家,再隔六戶即是我家。」
第110章 喜歡他
待李琭將平陸縣幾個大案審理完畢,已經過了未正了。
白三秀在堂外旁觀全程,聽著眾人的誇讚和感慨,既有些崇拜,又心生自豪之情,與有榮焉。
堂審結束後,她跟著人群慢慢走出中條街, 一旁的姚亦謙道:「原來李道長是長安來的大官。」 「也不算很大的官啦,不過他查案斷案真的很厲害。」 看她眸光晶亮,神情言語中滿是讚美崇拜之意,姚亦謙很直白地說:「你很喜歡李大人。」 「呃!」沒想到他這麽直接,白三秀愣了一下,當即鬧了個大紅臉,「也、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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