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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上?」
「好像是的。」白三秀也仔細聽了一下,才悄聲道,「但是聲源位置並不固定,昨夜就是在後院。」
「走。」
李琭沒多說話,和白三秀一道,儘量壓低動靜,躡手躡腳登上華月樓。
上到小樓三層後,鈴聲果然近了許多,但是再要尋找,卻十分困難了。
雖然聽著近在咫尺,二人卻始終沒找到鈴鐺之類的物件。
李琭又聽了一會,才道:「不是檐下那種懸鈴的聲音,這個鈴聲脆而小,應該是個小物件。」
白三秀聞言,在犄角旮旯到處翻找起來。
忽而,她「咦」了一聲:「那個是……啊它、它跑了!」
不必她指明方向,李琭的眼角余光中,一道金光一閃而過。
他眼疾手快一把關上木門,白三秀倒也機靈,麻利地點燃了固定燈燭。
室內一下亮堂起來,二人很快發現了詭異鈴聲的源頭——一條金色項鍊。
白三秀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就想去拿,但那金鍊浮在空中,就像一隻靈活飛行的金蟬,四處飛閃。
撲了幾回空,那金鍊似乎更加頑皮了,還特意懸停在白三秀面前逗弄。
「這就是李司直說的妖怪?」白三秀微微喘息,氣得七竅生煙。
李琭道:「你慢慢往我這退。
……好,動手!」
白三秀聽從他的指示,撲身去抓,金鍊迅疾向上一竄,眼見著要再次逃逸,卻是哐的一聲,一道勁風射落在地。
白三秀定睛一看,一柄桃木刀穿過金鍊,壓在了地上。
「原來李司直的橫刀是桃木做的?」她驚訝地直呼。
李琭上前拾起金鍊,微微蹙眉。
「你可識得?」
「啊,這是小姐的金鎖。」
第5章 塵封的徽紋
李琭摩挲了一下小金鎖,發現背面觸感有異,他翻過來一看,原來是背面雕飾著樹鳥紋案。
這金鎖做工十分精巧,但紋飾抽象又誇張,他從來沒有見過,看著就不像中原所有。
於是他將小金鎖遞給白三秀,「這圖案很特別,是有什麽講究嗎?」
白三秀好奇地接過來,看清紋飾的瞬間,她杏眸一凝。
「怎麽了?」
「沒,只是看著覺得奇怪。」白三秀搖搖頭道,「這是小姐的貼身物件,我並不負責伺候她更衣打理,所以也是第一次仔細看這個金鎖。」
李琭也沒多說什麽,只用帕子一包,將小金鎖收好。
「這就是司直說的什麽案件妖怪嗎?」
「是。
有些未決的案件中,亡者執念較重,就會致使相關證物異化成妖,常來作祟。」
「噢,我懂了。
我聽說東邊的扶桑國有一種付喪神,年久的老物件就會化妖。
案件妖怪就類似這個,對嗎?」
「嗯。」
「那他們會說話嗎?」
「不會。」
「可惜了呀。
要是會說話那多方便。
不過,如果讓小妖怪上公堂指認兇手,會不會被縣令大人叉出去?」
「……」
西市旁邊的延壽坊,坊內多有鬻賣金銀珠玉者,無論隨身飾品、日常用具或是各類裝飾擺件,都能在坊內找到合心意的那一樣。
李琭接連問了幾家金銀器鋪子,都無功而返。
幾個老闆都認為這小金鎖從材料做工來看,品質上乘,但那樹鳥紋的紋飾,卻是無一人見過。
他正要繼續詢問,門外忽然冒出一張鵝蛋小臉,笑意盈盈。
「李司直!」
「三秀姑娘。」李琭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太過驚訝,仍是那般神色平淡,「你怎麽在這?」這回他可沒有告訴慕容恪他的行動,她應該沒法再從那個貪吃鬼那套取情報。
「我想司直肯定要查查小金鎖的來歷啊,那要說金飾那裡最多最全,當然是延壽坊了。
所以我就到這來蹲守大人了,嘿嘿。」
「你是要跟著我一起查案?」
白三秀輕聲道:「司直說亡者執念重,才會出現案件妖怪,那我希望能幫上點忙,讓小姐早日沉冤昭雪。」
李琭聞言,也就沒說什麽,繼續往下一家金店去。
白三秀卻攔住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司直查了半天也累了吧,先吃點填填肚子唄。
我早上剛做的。」
紙包打開,是幾塊米白糕點,正是上元節前後流行的玉梁糕。
李琭挑眉:「這算賄賂嗎?」
「慕容御史不知道,就不算。」
李琭被她俏皮的回答逗笑了,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正好腹中也確實餓了,他便沒再推辭,拈起糕點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多說,但是自他的反應,白三秀知道自己做得很符合他的口味。
恰逢飯點,二人索性先去吃了頓羊肉羹,吃飽了,再幹活。
當然,是李琭請客。
吃完,二人又問過剩下的鋪子,仍是一無所獲。
直到一家老闆掂著金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若有所思。
不僅李琭看到了,白三秀也注意到了。
「掌柜的,你是不是見過這種鎖?」
這店老闆五十多歲,顯然是見多了世事,閱歷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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