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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停滯
看到徐朝宗策馬疾行而來,李琭頗感意外。
「徐縣尉,如此匆忙,有什麽事嗎?」 「見過司直!」徐朝宗勒住韁繩,急急忙忙地翻身下馬叉手拜禮,「是金鎖——呃。」話說到一半,他才意識到一旁的白三秀並不是李琭府上的婢女,「你是華月樓的……」 「縣尉但說無妨。」 「……是。
就是趙秋霽的那小金鎖,它……它又不見了。」 李琭微微蹙眉:「我已經在金鎖上系了黃紙符,能夠暫時鎮住,不教它四處逃逸,怎麽會不見?」 徐朝宗面露尷尬之色,「是縣裡的小吏,不慎弄散了符紙,今晨才發現金鎖又不見了。」 對這種事,李琭大概也是司空見慣,不慍不惱,只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辛苦徐縣尉跑一趟。
那金鎖的售賣情況核查得如何了?」 「已經核完了,和北里三位頭牌的客人名單交叉對比,梁王、前尚書右丞李大人和戶部侍郎盧大人府上都曾買過這種長命鎖。」 「沒有驚動當事人吧?」 「不曾,請司直放心。」 「好。
金鎖如果繼續作祟,最有可能出現的還是在華月樓,麻煩縣尉多注意。」 「應該的,應該的。
我回去就吩咐下面注意華月樓和梁、李、盧三位的府邸。」 見李琭沒有責怪,徐朝宗暗暗揮去一頭冷汗,告了辭就趕緊回縣廨去分派任務。
白三秀望著那個塵土飛揚的背影,問:「徐大人為什麽說『又』?」 「趙姑娘出事後,金鎖就作為證物存放在萬年縣,莫名失蹤後才出現在華月樓。」 「證物會在兇手家作祟嗎?」 「說不準。」 「要是這案件妖怪,自己會報仇就好了。」 李琭對她這個天真的想法,淡然一曬。
「若是如此,那一半的刑獄官都得失業。
我要去應卯了,三秀姑娘也早點回吧。」 說罷,亦是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白三秀轉頭問李府家丁:「司直一般何時回來呀?」 「酉末到戌初那個時候差不多吧。」 「啊?這個時節,一般官員的散值時間不是申初嗎?」 「我家大人勤於公務,向來都是晚歸的。」 「那最近幾日,司直有沒有回來得比往常還晚?」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白三秀笑笑,向家丁道過謝,也騎上自己的小毛驢,打道回府。
早春的清晨仍然寒意瑟瑟,寒風吹過,白三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禁裹緊衣衫,催促小毛驢加快步子。
不過這料峭的晨風,倒是有助於頭腦清醒。
現在各條線索都匯集到了梁王這裡,那麽八九不離十,梁王或者他的關係網,極有可能就是這樁連環殺人案的關節所在。
至於動機,看上去和男女情愛有關。
但是這樣就引出了新的疑問。
如果只是為了掩蓋始亂終棄,梁王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根本沒必要做這種事,更何況三個北里的受害女子,壓根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倘若行兇者是這些風流舊事的知情人,他又是出於什麽動機,接連施下毒手呢? 梁王浮出水面,是案情的一大進展,但同時,也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這意味著案件調查很快就會陷入僵局,甚至停滯。
因為雖然梁王沒有實權,終究是皇親國戚,以萬年縣的位階,絕不會以下犯上,給自己找事。
如果她所料不錯,這個案子很快也會像前幾起案件一樣,查著查著就沒了下文。
至於李琭,她還不確定他是否會一直跟進督促。
看來,想要為趙秋霽報仇沉冤,她得在適當的時候,添一把火。
第8章 釣魚
「哎,你聽說了沒?」 「什麽?」 「就那個信啊!」 「哦哦哦!這誰不知道。
王爺看完隨手一扔,早就被丫鬟們傳遍了。」 興寧坊的梁王府,這幾天很熱鬧。
雖然在這裡,風流韻事並不是什麽新鮮事,畢竟世子李瑋換女人的速度比天香樓菜品出新都快,但若是梁王突然冒出個私生女,這還是夠眾人議論上幾天的。
起初,是一封信。
一個夜幕垂落的傍晚時分,一封信被送到了王府後院側門。
送信人只是個跑腿的,問不出什麽來,寫信者則自稱是個雙十有一的女子,久居北里,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從未知曉生父何人。
母親重病去世,臨終前才將其身世和盤托出,言其生身父親正是梁王李鋼。
姑娘原本不信,直到華月樓的慘劇發生,聽說趙秋霽的長命鎖是梁王府的東西,對比母親的遺物發現式樣相似,遂以信物為憑上門認親。
如果梁王有心憐憫,就請派人至大慈恩寺門口代寫書信的先生那知會一聲。
至於信物,並沒有隨信一併附來,只說是一隻足金打造的金絲手鐲,而信箋背面則繪有手鐲樣式,那紋飾奇怪而誇張。
對於這封認親信,梁王本人當然沒有任何反應,連哼都懶得哼一聲。
不管這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對他而言,也不比一隻螞蟻顯眼,不過就是添了個茶餘飯後的新話題罷了。
「誰知道這是哪來的騙子,大概其就是想誆點銀子。」 「可不好說,萬一是真的呢。」 「你咋知道?你聽著什麽傳聞了?」 「那倒沒有。
不過你年紀小,不知道王爺當年確實風流,直接在北里住個十天半月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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