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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秀當即慌張地大叫:「干什麽干什麽,是不是看我一個人來的,你們想打人?我、我告訴你們,我相公馬上就來,他可是專門寫狀子的,一告一個準……」 「妹子別喊、別喊,我們只是請你進來好好說話。
你想要她拿多少?」 「不是她,是你們。
我知道那天一共有四個人在,都別想跑。」說完,她比了個「五」。
「五……兩?」 「什麽五兩,五十!」 「什麽?!我們見你小姑娘家的,待你客氣,你倒是獅子大開口!」 「關我們啥事?上頭都說了是老徐失手。」 屋裡眾人臉色一變,頓時有些火了。
白三秀見這陣勢,趕緊換個劇本,收起剛才的不依不饒,放軟語氣說:「現在屋裡還有個七十多的奶奶要奉養,一直病著要吃藥,他們一個二個都走了,誰來管老太太?我們也去問了官府能不能多給點,可官爺說這次倒塌,就是你們工匠的問題,官府給錢已經是體恤我們家了。」 頓了頓,她又幽幽地說:「何況出了這事,還不僅害了兩條命。
我哥本來有個喜歡的姑娘在北里,還想著攢錢贖出來好好過日子的。
結果他意外身亡,那姑娘也就上吊了!你們害死三個人哪,我訛你們了嗎?」 聽完白三秀的話,徐氏終於崩潰了,大喊道:「不,他沒有,老徐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他幹了二十多年,怎麽可能亂動小梁!」 本文的消費水平:普通百姓一家(5口)一年糧食消耗3~5兩銀子。
第80章 一唱一和
「老徐媳婦……」 徐氏一把甩開勸阻她的人,「反正我男人都沒了,我還有什麽不敢說的!本來就不是他做的,我憑什麽給錢,憑什麽頂這個罪!」 「那還能咋辦?上頭來調查的時候,該說的我們也說了,事情還不是就這麽定了。」 白三秀一看有戲,提高嗓門道:「我不管你們到底什麽情況,既然官府說是你們的責任,那按照我們大昭的律法,我還可以跟你們繼續要賠償。
我剛才說了,我相公是個秀才,專門給人寫狀子,萬年縣和長安縣的門朝哪開你們知道嗎?他可是熟得很!」 一個大哥咕噥道:「朝哪開當然知道,俺們還去修過屋頂呢。」 「嗬!那縣令、縣尉長啥樣知道嗎?萬年縣的唐縣令、徐縣尉,長安縣的元縣尉,都是我家相公的老熟人。
禮會院這個事,又有工部的報告作證,真告到公堂上,五十兩都不止!而且……」白三秀掃視四周一圈,「徐師傅既然已經不幸去世,那賠償就得活著的人多給點了。」 「老徐的主責,跟我家有什麽相干!」 「活兒又不是徐師傅一個人幹的,在場的,一個也脫不了關係。」 徐氏見狀,也跟著哭喊:「反正我就是沒錢,你們賠吧!」 其他幾家本來想著把事都推給死人,一了百了,這下也坐不住了,坦白道:「我給你說實話吧妹子,禮會院這個事真不是我們的問題。」 「不是?可工部的卷宗寫得清清楚楚啊,徐師傅擅自趕進度,鷹架沒搭好就動了大叉手,頂上那根什麽玩意兒才斷的,不是嗎?其他人也做了證的。」 「小妹子我跟你說,真不是那樣……」 「小秀,就先聽聽他們怎麽說吧。」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
「司……相公!」白三秀差點咬著舌頭,喊完就覺得臉上一熱,趕緊掩飾性地迎上去,「你怎麽來了?」演了這半天,唱白臉的總算出場了。
李琭攬住她的肩,溫聲道:「我不是說等我有空,再陪你一塊來嗎?」 「我……」她壓根沒想到他演得這麽到位,差點忘了詞,「我、我還不是怕你又心軟。
每次一聽那些人狡辯,你就說什麽以和為貴,冤家宜解不宜結,又不要告了。」 「先聽一聽,嗯?」 「……噢。」 眾人見李琭溫文爾雅的模樣,又聽說他是個心軟好說話的,全都湊上來七嘴八舌。
白三秀扯著喉嚨喊了半天,才讓他們推出一個代表來。
這人是崩塌事故中那個重傷工匠的大哥,老田。
老田對著李琭堆出一臉笑,搓著手道:「這位公子,這事兒真的不賴我們。
老徐是個勤快人,是總恨不得一下把活兒幹完,但他絕對是很小心的,再說了人都在屋裡,怎麽可能架子都沒搭好,就去動大叉手?屋頂塌了一個都跑不了,他哪能不懂這個!」 「那是怎麽回事?」 「我弟說了,老徐當時就是在捆鷹架,不知怎麽的就哢嚓一聲,小梁就垮了。」 「對對,我當家的也說就是這樣。」 其他兩家也爭相附和著。
李琭待他們說完,才反問:「那為何你們的家人作證,都是徐大是失手才導致事故發生?」 老田又搓搓手,「這個……公子既然常和官府打交道,肯定比我們懂門道。
上頭來問的時候,我們都是實話實說的。」 「既是如此,我給你們分別錄一份證詞,你們按手印畫個押。」 「這……」 白三秀柳眉一豎:「不敢了是吧?相公,我就說他們狡辯!走走走,回去你就給我寫狀子,我先去萬年縣,再去京兆府,不行我就找個大理寺官爺的門口一躺,就不信沒人給我做主了!」 「別別別,我們畫押,畫押!」
第81章 自知非匹
拿了口供自大通坊出來,李琭將白三秀扶上馬,問:「去哪?」
白三秀一頭霧水,「我沒什麽要去的地方啊。」
「不是說要找個大理寺官員的門口去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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