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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和舒愉的性子有點像,一樣地覥著臉湊過來。
晏采想了想,在手心劃了道口子,掰開舒愉的下巴,向她嘴中滴了點血。
似是被他的血液喚醒了一些意識,舒愉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掌心。
溫柔的觸感猝不及防襲來,晏采手一僵,差點下意識地就要將她推開。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藤蔓越來越多,開始詭異地合攏成一株大樹的形狀,還很有靈性地舒展著枝葉。
晏采覺得此景莫名有些熟悉,想要深究卻又是一片空白。
舒愉臉上的痛苦也開始消退,看起來和熟睡的人無異。
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枕著晏采的手。
她坐起身,握住他那隻被她壓得紅紅的手,對床邊的晏采笑道:「你為何不跑?」
她面色紅潤,神采飛揚,儼然已經恢復往常的樣子,「你殺了我,或是聯繫上我姐,用我的安危要挾她,抑或是什麼別的法子,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你卻放棄了。究竟是為什麼呀?」
她笑得一臉篤定,又是那麼滿足,似乎已咬定他甘願為了她的安危而放棄重獲自由的機會。
晏采沒法反駁,只道:「我不是你。」
他不是她,不會置他人的安危於不顧。
舒愉聽懂了他的未盡之言,哼了一聲:「承認你放不下我,就這麼難麼?這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晏采恍若未聞,淡淡道:「你已昏睡一整天。」
舒愉一驚,喃喃道:「這麼長?」
她起身下床抬了抬手臂,疑惑道:「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
「你的本命物,很奇怪。」晏采道。
舒愉眉毛一挑,道:「何出此言?」
「它在壓制你。」
舒愉蹙眉,「是麼?」
「你可知道你為何暈倒?」
舒愉沒有隱瞞,道:「每一個暮春我的修為都會暴漲,但每一次暴漲之前都會陷入暈厥。但這一次不同,現在還只是初春。我猜,是同你神交的原因,我的靈力受到了刺激,爆發時間提前。」
對於舒愉所說之事,晏采簡直聞所未聞。
當然,每個修士的修煉狀況都不一樣,千奇百怪之事本就層出不窮。
晏采看著舒愉,「若我猜得不錯,暮秋時分你那些多出來的修為又會跌落回去。」
舒愉笑眯眯道:「晏晏真聰明。」
晏采面無表情繼續說道:「你不覺得這和某些植物的習性有點像麼?」
「反正我是堂堂正正的人。」舒愉揉著他的手心,偶爾撓上一撓,「不過嘛,結合我的本命物進化的情況,還有你說的壓制,我倒覺得,它是想把我也變成植物了。但這可能麼?」
晏采忽略手上那點微末的感覺,道:「不可能。體內的本命物畢竟不是真正的實物,而只是修士靈力幻化成的一種形態,它和你同根同體。而且人怎麼可能會變成植物?」
舒愉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看著晏采道:「體內靈力太充沛,我現在真的很想打架。」
「你可以回到宗門中去。」
「不行!」舒愉連忙搖頭,她雙手環住晏采的脖子,與他面對面,笑得狡黠,「你陪我,好不好?」
「我打不過。」晏采坦然道。
「那我們,玩一點有趣的事情?」她滿含期待地看著他,眼神靈動,猶如一尾銀魚躍出湖面。
她的眼神似乎有種魔力,晏采未經思考便下意識接話道:「什麼?」
舒愉一把抱住他,雙手迅速地在他身上撓痒痒,笑個不停。
晏采伸出手臂去擋她的手,臉上難得地顯露出一點無奈。
又像是微妙的縱容。
舒愉行動之間靈力四溢,本命靈蔓不知不覺跑了出來。
她看著表情比起往日不知生動了多少的晏采,心念一轉,調用藤蔓將他雙手捆了個結結實實。
晏采很快就不再掙扎,「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經過一番玩弄,他的衣衫已有些凌亂,未束起的黑髮垂在身後,白玉般的臉頰精緻俊美,眉目乾淨淡遠,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
舒愉下意識道:「我想拔你的眼睫毛。」
晏采臉色一僵,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發出一聲輕嗤。
舒愉一點一點地湊上前去,手指落在他眉頭上,輕柔地划過。她捏住他的兩根睫毛,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
離得實在太近,晏采毫無防備地望進她的眼中,裡面滿是他的影子。
她的眼睛又在無聲地說謊。
晏采避開她的視線,舒愉卻又用雙手捧著他的臉,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臉上:「我不想拔睫毛了。你的姿態太可愛,我想親你。」
她越說離他越近,嘴唇即將碰上他的,「晏晏,給不給親?」
沒聽到他的答覆,舒愉便道:「那我當你默認了啊。」
她啄了他一口,就像一頭小鹿輕輕地碰了下溪水,她捧著他笑道:「你沒躲。」
她又舔舔他的唇角,卻沒有冒進,就像是對待多日未曾嘗到的珍饈一般小心翼翼。她環著他脖子,整個人懶洋洋地掛在他身上,朝他抿唇微笑。
晏采被她戲弄地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維持著往常的表情沉默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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