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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愉冷冷一笑,卻聽地上的舒歡突然咳嗽了一聲。
舒愉連忙蹲在她身前, 將她抱在懷中,只見舒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舒愉一喜:「姐!你怎麼樣?」
「沒事。」舒歡咳嗽幾聲, 看到僵直站立,胸前還插著一把匕首的晏采,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舒愉還抱著舒歡,傅溶玉便走上前, 將晏采胸口匕首拔出, 幫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溫聲道:「仙君,冒犯了。」
舒愉沒有看晏采, 只是對舒歡解釋道:「晏采是琉璃雪體,我剛剛餵你喝了許多他的血,你現在還難受嗎?」
舒愉的眼睛濕漉漉的, 看來是真的被她嚇到了,舒歡嘆息一聲,揉揉舒愉的頭,「我應該沒有大礙了。」
她站起身,對晏采認真道:「感謝仙君相救。」
卻見晏采神情一派怔愣,沒有搭理她的言語。
「姐,你怎麼受傷的?」舒愉已經很久沒見舒歡受過這般重的傷了,上一次,興許還是她爭宗主之位的時候。
舒歡眉目一橫,臉色十分嚴峻:「留在諸星島內門核心的,都是魔修。我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什麼?」舒愉和在旁默不作聲許久的蕭灼齊齊脫口而出。
舒愉擰眉道:「那諸星島豈不是沒了?」
舒歡點了點頭。
舒愉:「那群魔修呢?」
「他們將我們重創之後,便不知所蹤。」舒歡看著她,神色不明地問道,「你覺得,這是誰的手筆?」
舒愉一下就懂了姐姐在想什麼。她們兩人的猜測一樣。
她正待說什麼,外面卻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請問晏采仙君可是在此處?」
舒愉一下就聽出來,這是滄瀾穀穀主懷幻的聲音。她和舒歡對視一眼,均不知來人何意。
晏采眼睛眨了眨,半晌,似是意識到外面這人是在叫自己。他有些僵硬地移動目光,看向舒愉。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避開了他的視線。
難道,她在心虛麼?因她先前那般對他。
晏采不禁為自己的猜想感到可笑。
他走出洞穴,只見洞口站滿了不少修士。他看向懷幻道:「何事?」
懷幻顯然沒料到晏采會是這般冷淡的態度,但有求於他,她還是笑道:「聽聞仙君體質特殊,在下有一不情之請。我門下有幾名弟子被魔修所傷,危在旦夕,此刻卻無法離開這島,若是仙君願意施救,在下他日定當竭力報答無方。」
晏采一怔。
他抿抿唇,看著殷勤的谷主,又緩緩看向她身後的那些修士,複雜的情緒在心中滋生。
他搖了搖頭,頗有些冷漠地說道:「抱歉,我身上有傷,只怕是無能為力。」
懷幻臉色一變,還未說話,一名修士竟直接跪了下來:「早就聽聞仙君心懷天下,還請救救師姐師兄。」
懷幻道:「還請仙君施救。在下可以以功法寶器相交換。」
晏采仍只是漠然。
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谷主愛徒的命是命,仙君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他的心倏地一緊。
懷幻眼神微冷:「舒副宗主何出此言?在下只是想求仙君幾滴血罷了!」
舒愉走到晏采前面,沖懷幻微微一笑:「你要幾滴,旁的人也要幾滴,這諸星島上死傷眾多,饒是仙君將自己抽乾了,也不見得能把所有人救回來。」
「而且,」舒愉上下打量著懷幻,面上頗為不解,「請問,谷主是如何知道仙君體質特殊的?」
晏采看著身前的這抹身影,心中又開始發痛,嘴角卻含了一抹冷冷的笑。
懷幻道:「今日聽無方弟子談及,方知晏采仙君受到上天如此大的眷顧,所以才妄圖仙君分點恩澤。」
無方弟子怎會知道?舒愉按下疑惑,嘆了口氣,「谷主需得知道,仙君畢竟不是天,修道之人生死有命,你若真想做點什麼,不如早點離了這島,將你的愛徒們送回谷中醫治。」
聞言,懷幻臉上顯露幾分憤怒,看向舒愉身後的晏采,「仙君真的這般想麼?」
晏采攥緊手心。
生死有命,師尊的命、他的命,在舒愉心中,到底算什麼呢?
他莫名地感到厭倦。沒說什麼,而是在腕上用手指劃了一道,鮮艷的血色滴落,瞬間被腳下鬆軟的泥土吞噬。
懷幻眼睛一亮,正待拿出容器吸過晏采的血,卻聽到一陣巨大無比的爆炸聲。
那聲浪似乎能吞天滅地,整座島嶼恍若只是巨浪上的一葉孤舟,被震得顫動不已。
實力稍差的修士直接吐出一大口血。
洞穴差點坍塌,洞內的修士們全都跑了出來。
蕭灼幾步走到舒愉旁邊,舒歡望著聲源處,眉頭皺得很緊。
還不知島中心發生了什麼變故,一團團黑色霧氣就飛速朝這邊席捲而來。
懷幻不知那是何物,沉聲道:「大家小心。」
那霧氣卻好像沒有攻擊眾人的意圖,越過了許多修士,然後停在舒愉周身,一點點被她吸了進去。
舒愉也不明所以,只感到體內的同心燈好似也在震顫。
她轉過身,卻發現總是白著一張臉,毫無神采的晏采,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一幕,眼中似是燃著一簇火焰,讓人望進去便感到被灼燒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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