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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些瑣事,」紀蘭生望著舒愉,眉目染上淺淺的溫柔,「舒愉,下次見。」
紀蘭生一走,烏韻便卸下恭謹的姿態,音調都高了幾分,「你想去哪裡?」
舒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渾然不似之前與紀蘭生相處時的疏離,含笑道:「可否與我介紹一些你們這邊的事?」
她笑得溫暖而明亮,烏韻感受到她的示好,只覺得心中十分明快。她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你想問什麼?」
「你們平時都怎麼修煉的?」
「當然是吞噬天地靈氣,來自修真界的你怎會不知?」烏韻皺眉道。
舒愉臉上掠過一絲歉意,「不好意思,傳言難免誤人嘛。畢竟我們那邊都說你們是靠吸取他人的靈力為食。」
烏韻眉頭皺得更緊,似是非常嫌惡這種做法,「果然修真界的人只知道抹黑我們。奪取別人的靈力是非常下乘的做法,從長遠看對自身的修行並沒有太多好處。只有那些不入流的魔修才會這樣做。對於這種魔修,我們也是誅之而後快的。」
舒愉一臉恍然,又笑吟吟地看著她,「你可曾聽過問天宗?」
烏韻白了她一眼,道:「當然。」
「多年前,問天宗差點被你們魔宗之人屠戮殆盡,此事你可知曉?」
「這不都是千年前的事了?那時的魔宗我不清楚,至少現在,我們絕不是你們抹黑的那樣。反正我對你們修真界一點興趣都沒有。」烏韻眼中滿是鄙夷。
舒愉「哦」了一聲。
她雖這樣說,可是在修真界作惡的也確確實實都是魔修。
烏韻繼續道:「以前的魔宗是一盤散沙,互相殘殺之事可能並不罕見。但自宗主上位以來,便沒有人膽敢光明正大地吸食他人靈力了。」
自打舒愉認識紀蘭生起,便知道他心腸很好,是真正的良善之人。難道混亂殘酷的魔靈界也沒有改變他心境半分麼?
「你們宗主是什麼時候繼任的?」
烏韻算了算,道:「應該也快百年了。我們魔宗並不是很在意領導者的更迭儀式,宗主繼任之時我又還未出生,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
「快百年麼?」舒愉喃喃道。
烏韻審視著她,眼中滿是探尋,「你和宗主是什麼關係?你為何能夠穿過天罰?」
「百年未見的故人。至於天罰,」舒愉撇了撇嘴,「它非要特殊對待我,那我也沒辦法。」
烏韻直直地盯著她,認真道:「你真自戀。嗯……不過也合理。」
舒愉噗嗤一笑,又問道:「你和紀蘭生是什麼關係?他可以隨便命令你?」
烏韻神色瞬間一寒,斥道:「你怎能直呼宗主名諱?」
舒愉眼睛微瞪,「不是吧?名字都不能叫?他規定的麼?」
烏韻哼了一聲,「念在你是修真界的人,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倘若你要來魔靈界,那還是對宗主尊敬點為好。」
「行行行,」舒愉附和道,她挑了挑眉,含笑道,「魔宗宗主這位置這般威風麼?你怎麼不去試試?」
她本以為烏韻對紀蘭生敬畏極了,又要斥責她的說法大逆不道,沒想到烏韻臉色一紅,訥訥道:「當然試過……可是沒能打贏,真丟臉。」
「原來你是被打服的?」舒愉又是一笑,猜測道,「誰最能打,誰就可以當宗主?」
烏韻點頭道:「當然。不能壓制所有魔修,哪兒有資格成為宗主?」
舒愉瞭然,認真說道:「那你好好修煉,爭取早日上位。」
「我會的。」烏韻直接應下。
舒愉覺得她們這些魔修還怪有意思的,一邊恭謹地臣服,一邊卻又努力向那個位置爬上去。
「這兒距離你們的都城究竟有多遠?」舒愉想著,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來此探索一番。
烏韻道:「以我的修為水平,要飛三個時辰。至於宗主,他有特殊的傳送方式。」
「那他能穿過天罰麼?」對此,舒愉著實好奇。當年修為並不算高的紀蘭生,是怎麼來到魔靈界的。
烏韻搖頭道:「不能,除非在天罰式微的特定時段,沒有任何人能夠穿過它。」
說到這裡,她又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舒愉,「除了你這個怪物。」
舒愉仍是笑盈盈的。
對上她的笑,烏韻心想,她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修士?修為也比不過宗主。除了長得可愛點,好像真沒什麼特殊的。
但能讓天罰破例,便註定了她的不凡。
舒愉又向她了解了一些情況,便決定離開此地。
不過,她突然想到晏采可以感知魔氣。上一次和紀蘭生的接觸比較短暫,她竟把這一茬忘了。興許是紀蘭生修為比較高深,晏采並沒有說她體內有魔氣存在。
但這一次她和烏韻待了這麼長時間,有些擔心會被晏采察覺出來。
她便問道:「你們的魔氣可以掩蓋麼?」
孰料烏韻竟比她還疑惑,反問道:「魔氣是什麼?」
舒愉微愣,「魔修身上攜帶的特殊氣息。你不知道?」
烏韻又冷哼一聲,譏笑道:「不知又是哪個修真者編造出來的。魔修的氣息和你們的氣息明明毫無分別。」
舒愉看得出她沒有在說謊。但晏采也確實察覺出她以前在文星鎮見過魔修。
所以,是晏采比較特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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