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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樣無來由地訓了一通,舒愉也不惱。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估計從沒被誰調戲過,一時之間不能冷靜對待,撒撒氣也沒什麼。
舒愉就靜靜地看著他走到石屋門口,駐足停下,表情微微冷凝。
「你在此處設了結界?」
舒愉乖巧地點頭,就像一隻表面看起來溫順的貓,「我不知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就用結界藏匿身形。」
晏采對她頷首,「多謝。結界你可以撤去了。」
舒愉兩眼彎彎,笑道:「仙君你傷還沒好,我不放心你自行離去。且先在我這小屋中待著吧,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晏采蹙眉道:「你究竟是何人?」
「問天宗副宗主,舒愉。五年前,我們曾在折花會上見過。仙君就這樣將我忘記了,舒愉心中可是有點難過哪。」嘴上說著黯淡的話語,舒愉臉上的笑容卻比幽蘭還溫暖,一洗這石屋的幽暗。
問天宗的行事作風雖然和中原幾大門派截然不同,頗為詭譎,但它也是修真界的正統門派。
此女子雖言語放誕,但雙眼清明,也不是那歪邪之人,晏采認真作了一揖,淡淡道:「今日多謝舒宗主相救,他日貴宗若需相助,晏采自當盡力。煩請舒宗主撤下這結界。」
「我說了,不撤。仙君安心休養便是。」舒愉懶得陪他唧唧歪歪,眉目一橫手指一揮,便對晏采使了個定身術,然後走到他面前,把他抱到床上放平。
她伸手扯住他衣襟,微微下拉,露出一點精緻的鎖骨來。
晏采面上沒什麼表情,眼中卻寒意逼人。舒愉心知他已氣極,便不再逗弄他,只微笑道:「仙君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我只是忘記了可以用清塵術。」
舒愉掐了個訣,晏采身上的灰塵盡數拂去。
晏采平復了一下呼吸,閉眼不再看她,只道:「舒宗主莫要玩鬧。」
「這可不行。但凡你多打聽一下,就知道我舒愉是個怎樣的人。」舒愉伸手梳理著晏采鬢間的頭髮,纏了幾縷在指間把玩。
她望著晏采,情真意切地說道:「五年前,雖然我並未能入仙君的眼,只被仙君當作螻蟻,但仙君卻住進了我心裡。也是天公作美,五年後,叫我撞上了急需幫助的仙君。經此一場,仙君的眼中,應當是能裝得下舒愉了。」
聽著她這一番真切的表白,晏采卻沒有一絲反應,眉目間仍是一派不可侵犯,仿佛他並不是這被困之人。
舒愉遂又湊到他耳旁,輕聲說道:「晏采仙君,我舒愉仰慕你許久,不求你能回我同樣的情意,只希望你能在此屋中安心休養。待你身體無礙後,自能離開。」
他愈是冷淡,愈是不可接近,舒愉就愈是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好玩得緊。
以往她奈何不了他,今天他可算是栽她手裡了。
未免他修為恢復得過快,舒愉還特地在他識海中做了點手腳,阻礙他修煉的腳步。
她喜歡他這麼久,好不容易尋得機會,自是捨不得他這麼快就離開。
而且,他現在離去也確實不安全。舒愉並不想他被傷害。
晏采的薄唇極為好看,只是唇色略淡,少了點誘人的色彩,舒愉就這麼望著他,按捺不住,索性俯身而下,就在快要貼近之時,晏采驟然睜開雙眼,低喝道:「舒愉!」
這一聲喚回了舒愉被他勾走的神智,她眼波一轉,甜甜應道:「誒!我在。」
晏采何曾有過這般的遭遇?又何曾碰到過這樣的女子?他不再看她,努力運轉周身靈力,以求儘快恢復修為。
強扭的瓜不甜,她怎能在這種事上強迫他?
舒愉摸了摸鼻子,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挺像惡霸。
但她,也不是願意對著任何人做惡霸的。
要怪,也只能怪晏採風姿太過卓絕。
舒愉知道晏採在做什麼,但他本身就傷重,她在他身上做的手腳也不少,他周身的信物也被她全數沒收。反正這一次,他必須乖乖待在這裡,陪她玩上幾個月。
在她這裡休養,效果也比別處好得多。
舒愉站起身,將屋內的那盆幽蘭擺得離晏采近了些,「仙君,你無聊的時候就對著這盆花兒玩玩吧。且待我出去為你尋一些別的樂子來。」
說完,舒愉就離開房間,回到山谷中繼續探測陣法。
她一邊修補疏漏之處,一邊釋放神識留心周圍的環境。
奇怪的是,和往常一樣,人影、野獸全都沒有蹤跡,山風自顧自地吹著,湖面冰磚裂縫之聲窸窣,一派初春將至的祥和。
聯想晏采自身的怪異傷勢,舒愉搖了搖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舒愉以筆為勢,繼續在虛空之中書寫,剛落下一筆,她的手便微微一抖。
不好!
她的結界有異動。
第3章 同眠
舒愉迅速飛回洞門處,就見本該乖乖躺在床上的晏采,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地站著,即將破界而出。
舒愉沒再對他使用定身術,而是直接沖了過去,將他抱住。
入懷是一股雪天的氣息,清清冽冽的。
晏采掙扎不得,冷聲道:「你將我囚禁於此,就不替你的宗門考慮麼?」
他聲音中不自覺地帶著一絲顫抖,想必已是痛極。
「第一,我並沒有囚禁你,而是想要為你療傷。第二,晏采仙君是整個修真界最疾惡如仇,也是最為正義之人,我相信你不會對問天宗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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