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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舒愉與清河成對峙之勢,誰也沒有後退一步。
晏采神色驚疑地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出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二人。
突然,一道極為刺目的光芒大放,連晏采也不由地捂住眼睛一瞬。只聽砰的一聲,竟是清河被重重地彈開,撞上了堂內的牆壁。
「師尊!」晏采大驚失色,奔到清河面前,查看他的情況。
只見清河的眼中似乎有無邊恨意,仿佛在用目光對晏采刻下最惡毒的詛咒,一聲虛弱的「逆徒」從他嘴中吐出後,他便再也沒了聲息。
晏采瞳孔一瞬間放大,眼中神采頓失。
舒愉也湊了過來,震驚地看著清河的屍體。
剛才因為清河要搶奪同心燈,她意識混沌地與他對抗,體內靈力暴漲之時,她才發現,她竟然不自覺地吸取了清河的靈力。
他若及時撤離還好,偏偏,他不捨得放棄同心燈,一直與她僵持。
再然後,就是他被同心燈反噬,沒了性命。
「晏晏……」舒愉訥訥地喚出聲,卻換來晏采一個冰冷至極的眼神。
她的心涼了一大截。
舒愉還想說什麼,卻聽到紀蘭生的聲音傳出,他難得地有些急切:「舒愉,舒歡在諸星島受了重傷,你有辦法過去嗎?」
舒愉一怔。
她立馬聯繫舒歡,卻沒有聽到回音。她又找上傅溶玉,「我姐怎麼了?!」
傅溶玉的聲音也有些疲憊,「她受到魔修攻擊,我在設法為她治療。」
雖然傅溶玉沒有說具體的情況,但舒愉已能確定舒歡傷勢很重。
她一把扯住晏采的衣襟,惶急道:「無方陣法眼在哪裡,帶我去!」
晏采卻沒有回應她,而是自顧自地將清河的屍身抱起,放到躺椅之上。
舒愉按住晏采的手,怒喝:「你先帶我去陣法眼!」
卻見晏采淡淡地望著她,眼中滿是迷離恍惚,仿佛已經意識不到她在說什麼。
舒愉只想狠狠一巴掌將他拍醒,但看了眼清河,她終究還是沒有動作。
她不抱希望地向蕭灼這個普通弟子求助:「小狼,你知道無方到諸星島的陣法眼在哪嗎?」
蕭灼聽出了她話語中難掩的驚惶,明白舒愉一定是有什麼要事,沒有多問,忙道:「我知道。在落陽峰陽門殿背後,只有無方人能開啟。你要去麼?我送你。」
聽完,舒愉立馬向外飛去。想到了什麼,她又折回靜堂之中,毫不費力地拎著晏采的衣領,強行將他帶到落陽峰。
她找到陽門殿後,蕭灼已在那處等她,見到她手中的晏采,他難得地顯露極為詫異的神色。
舒愉急匆匆道:「小狼,不要多問,快幫我開啟!」
「嗯。」蕭灼拿出無方人特有的符印,扔到陣法眼,一道藍色光柱瞬間綻開。
舒愉毫不猶豫拉著晏采闖了進去。
蕭灼從沒見過她這般失態,怕她出事,也急忙跟上。
轉瞬之間,三人便降落在諸星島。
只見這座往日平和安詳的島嶼,竟變成了煉獄。
周邊海水泛著濃濃的黑色,腥臭不堪,滿島都是燒焦了的痕跡。
舒愉來不及在意這些慘狀,一顆心都掛在了舒歡身上,她朝傅溶玉給她說明的地點奔去,那裡竟不是諸星島最為安全的內門核心,而是在島上一處極為偏僻的洞中。
那裡有許多洞穴,不少修士聚集在此。舒愉找到傅溶玉留下的印記,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面色蒼白的舒歡。
傅溶玉道:「她被一魔修重傷,傷口我已經給她消除了,但體內的傷勢卻沒有辦法。問天宗的傳送陣已被毀,舒愉,你打算怎麼辦?我們可以試試同時以靈力為她療養。」
舒愉已沒空思考舒歡為什麼會被魔修傷到,她只是面無表情,粗暴地將晏采拽到舒歡身邊,在他手腕上劃了條極深的口子。
她掰開舒歡的嘴,將手腕傷口對準,把鮮血餵了進去。
傅溶玉和蕭灼都有些詫異,只有晏采,順從地站在原地,神情依舊沒有變化。
伴隨著晏采的血越流越多,舒歡臉上似是恢復了一絲血色,但卻沒有明顯好轉。
全身血液在緩慢流失,晏采意識漸漸回籠,他看著舒愉的面容,只覺得異常陌生。
他自嘲一笑,「舒愉,你這樣,恐怕是沒用。倒不如直接挖了我的心。」
舒愉冷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說不清,被她這樣的目光盯住,他是什麼感覺。下一瞬,他左胸就傳來一股冰冷的刺痛。
他呆呆地低頭,看著胸前的匕首,腦中一片空白。
第40章 被圍
舒愉握著匕首, 又深入一寸,對上晏采那不知是迷茫還是痛苦的眼神,她心中一緊, 卻還是沒有停下動作。
哪怕擔憂她的身份會被他發現之時, 她都從未真正想過要殺了他。
但舒歡不同。
舒愉聽見自己冷漠至極的聲音響起:「沒有舒歡,就沒有我。沒有我, 那日你就已經死了。」
晏采喉頭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 又終究無話可說。
舒愉的手腕倏地被人握住。
她轉頭,怒視傅溶玉:「你做什麼?」
傅溶玉搖了搖頭, 「舒愉,你不能殺他。舒歡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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