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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顫顫巍巍:「並未...」
薛斌吼道:「那你來幹什麼?讓刑官再加些力道,務必在天亮之前,讓殿下改口!」
小廝:「就是此事..殿下說...說...」
薛斌啐了一口,上前一腳踢翻跪地的李望春:「磨磨唧唧干甚,快點說!」
「殿下說十三司只有隻有鞭刑嗎?喊..喊我們一起上刑,他還要趕著回東宮。」
薛斌眉毛一橫:「他想要什麼?剜去雙眼嗎?割掉舌頭嗎?還是斷胳膊斷腿啊?他可是太子啊,怎麼可能真的像對待那些死囚一樣對他!那本官不得被那朝臣的唾沫淹死,被慶帝斬首?!」
蕭承宣緩緩抬起眼皮,眼神陰鬱,將手中的茶杯擱在桌子上:「穿琵琶骨不就行了?鐵索穿過人的琵琶骨,疼痛不已,動彈不得,去刑後還不易被人發現。」
薛斌錯愕:「殿下,此舉不行啊...這個就連那些壯漢都受不住啊!」
蕭承宣笑了:「薛斌,要是皇兄今夜不改口,你的這一身紫袍官服和十三司就保不了。」
「怎麼做,薛大人,自己定奪。」
薛斌口齒打顫,冷汗濕透了後背,一拍大腿:「穿!」
「一不做二不休,再在這鐵索上撒點辣椒水!」
[1]白無常的特徵,表情苦笑顏開,面帶一絲邪魅,有時會露出恐怖的臉目,頭戴白帽,身穿白衣。本命叫謝必安,又被尊稱為七爺。
第27章 吻痕
月光透過小窗照在陰暗潮濕的牢房, 火盆中盛著快要焚燒著快要融快成鐵水的刑具,那一對布滿鏽跡的鐵鉤, 嘴尖鋒利無比,還依稀帶著上一位囚犯暗紅的血痕。
刑官雙手裹著厚厚的棉布,左手楷著汗,右手從火盆中取出鐵鉤,戰戰兢兢來到蕭璟雲面前。
月涼如水,他的神情也如頭頂這盧穹月一般皓月千里。
刑官六神無主,口中念念有詞:「殿下,你就認了吧。小的實在不忍看著殿下被穿琵琶骨,這十三司的刑法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啊!琵琶骨疼骨疼痛難忍, 廢人武功, 猶如挑手腳筋, 一呼一吸皆是錐心刻骨的痛苦。」
刑官又盯著上方正在嚴密盯著這觀察室內的薛斌,弓著身子:「十三司向來能通過嚴刑將白的說成黑的, 也可以將板上釘釘的案件翻供。只要這上面的司治想, 就可以辦到。」
雙手雙腳緩緩捆在絞刑架上的蕭璟雲,緩緩睜開眼睛,盯著眼前有些黝黑的刑官。
「嚴刑可以屈打成招,將白抹黑;同時, 嚴刑也可以替自己清洗罪名,特別還是像殿下這種位高權重之人。若是真的在十三司受遍刑罰, 寧死不改口, 自然會有憨厚的朝臣替你在大殿含冤。這就是殿下的目的,製造論點, 煽風點火,藉此撼動十三司。」
「十三司向來以清廉公正在朝中立威, 要是在殿下這裡..栽了跟頭,那薛司治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十三司上下還都要重改。」
刑官扶手上去,五指摸上他的胸膛,稍稍扒出一點風光,線條如雲流水般起伏:「所以殿下一開始的目的是十三司,對不對?」
刑官聲音頓了頓,看著自己的鞋尖:「所以,殿下即使很喜歡太子妃,為了扳倒十三司,都會一直強撐著不改口,是不是?」
「所以殿下其實是喜歡太子妃的,對不對?不然幹嘛不讓她親自來十三司受刑啊?」
一個臉上長滿胡茬的刑官,此時卻在盯著自己的腳尖,左腿抹著地上的乾草,不敢與蕭璟雲對視。
蕭璟雲冷聲,臉龐安靜清沉:「饒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刑官拿著鐵鉤,慢慢讓鐵鉤慢慢逼近他冷白的胸膛,還未靠近,滾燙的溫度讓蕭璟雲的皮膚紅了起來,猶如白茫雪景中綻開一骨傲雪寒梅。
刑官看著一抹紅,幽幽吞了口吐沫:「下官不問這個還能問哪個?逼殿下受刑,不就是為了讓殿下改口嗎?」
鐵鉤抵在他的蝶骨之間,燒焦了皮膚,皮肉有些外翻。刑官抬眸望著是蕭璟雲,克制著嗓音的激動:「下官最後再問一遍,殿下的答案是?」
蕭璟雲裝作不經意地側頭,嗓音沙啞:「不喜歡。」
「蕭璟雲,你狼心狗肺!」刑官有點惱怒,吼出了聲來。只見他眸子赤紅,接著撩起袖子,還真的拿著刑具往裡鑽了幾分:「你你你你...薄情寡義!!!」
這股鑽心的痛楚,繳著皮肉,讓他咬緊了嘴唇,雙拳漸漸攥緊,只是不知道為何眉梢和眼底的笑意愈發明顯,不知為何,瞧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就足以給他帶來一片悸動。
「清黎。」
他的聲音又沉又啞,克制著自己將這種不明所以的波瀾壓下去。
刑官又羞又惱,絲毫沒反應過來,還在接著往裡挑著肉:「蕭璟雲,你還知道你今天娶親啊!你還知道你的太子妃叫清黎啊!你這個冷漠無情的大木頭!」
「清黎。」
「很疼。」說得很輕。
「痛?你個薄情寡義、無心無愛的還有臉喊痛喊疼...」清黎這才一頓,她來不及思考自己這幅矮腿腰粗的身軀是何時被蕭璟雲識破了身份。只知道她抬眸時,終於清清楚楚看見了蕭璟雲唇角的弧度,見他眉眼柔起波瀾,大腦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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