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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黎:「這次鬼卿節以何種比賽選拔聖女?」
青黛答道:「蠱毒。」
「以毒餵養蠱蟲,再令參賽之人互服自己煉製的毒蠱,直到最後一人勝出。」
清黎:「煉製毒蠱蟲其一靠餵養者的天賦,其二靠是餵養之物是否懷有劇毒。煉製蠱毒最擅長的應該是寒家而非溫家,清河為何會力壓溫家兩女?」
談及此事,半夏有些憤懣:「清河近來幾日給蠱蟲餵養名貴的斷腸草,此毒乃是劇毒之首,一瓶百兩銀子。清河日夜給蠱蟲餵此名毒,毒之功效使得蠱蟲也跟著精壯。」
「清河跟我一樣窮,怎麼突然有一筆橫財。」
「因為,她巴結上了南陵巡撫。」
「南陵巡撫?可知她們二人的交易?」
青黛和半夏皆不知,但瞧著清黎她眺望著遠處的天際,濃愁鎖眉。二人心裡漸漸有著不好預感:「清黎,你不會想參賽吧?」
清黎還未說些什麼,半夏已然抓著她的衣袖,微聲祈求她:「清黎,你別去。你好不容易才從她毒手裡活了下來,為何還要去?」
清黎:「在南陵之內,她還囂張到敢給我下毒手。她一直憎恨我們是先師撿回來的棄嬰,並非巫族正統血脈。在南陵之內,她還敢囂張到對我下殺。若今日她真的成功等位,只怕對我們三人的手腕會愈發狠毒。」
「既然我已在棋中,既落子,便必須贏。」
「惡者歸罪。」
~
聳立於山間,精雕細刻的孟婆石像之下,放著八盞火燭。
祭壇之上,清河已經接連用蠱毒倒了六位巫女,只剩寒家一位還在苦苦強撐。
其餘六盞已經隨著六名巫女的倒下,接連被人用滅燭鉤一一熄滅。只留下一縷青煙。三位長老正坐於石像之前,靜觀著祭壇前的兩位做著最後殊死之斗。
而一位穿著茶褐絹錦袍的人坐於高樓二層,腰間繫著暗麥綠師蠻紋皮帶,扣著指尖里的黑泥,一臉不耐煩地向著身旁屈膝的小廝道:「什麼時辰了?」
「回大人,已經申時了。」
鄒啟眉下的墨色眸子瞄著小廝的眼睛愈發深沉,來回摩挲小廝白嫩的雙手,再也不關注祭壇上的局勢,聲音帶著魅惑:「你跟在本官邊那麼多時日,我竟頭一次覺得你如此水靈,這皮膚細膩白皙甚至不輸閨門女子。」
小廝被他捏著下頜,口齒不清:「大人也是人中龍鳳,晟國第一美男子!無人能與您爭輝!」
「你這張巧嘴啊!」
鄒啟深埋於小廝脖頸之間,留著一隻眼睛觀察祭壇之上的局勢:「這南陵鬼卿節也太無趣了,白耗費了本官那麼多時日,真是的。」
「只盼這清河真的有些用途,莫白費了本官的心血。」
第11章 聖女之爭(2)
祭壇之上,黑鴉鳴叫。
清河位在中間,看著躺在地上的寒淺忍受著蠱蟲鑽身的疼痛,臉色已經憋得青紫,口眼外翻,想來正受著蠱蟲一點點啃食腸子和內臟的劇痛。
寒淺難以忍受這鑽心之痛,低伏求饒:「我...我認輸...求你給我解開蠱毒,求你!」
看著身前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樣,清河有種莫名的暢快。
清河微微一笑,挑了一絲墨發繞在指尖:「今日比賽,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蠱毒試煉,向來點到為止,卻在清河手筆下渾然變成了生死烈獄。
「寒姑娘,一路走好。如若真的如古書上所說到了忘川,見了孟婆,一定要向阿奶傳達一下我的喜訊。」清河柳細眉眼撇了寒淺一瞬,厭棄地踩著那個扒拉著自己衣裙的手。
她的笑聲陰森冰冷似地獄攀上來的惡鬼一般,陰森冰冷夾雜著血腥之氣,蓋過慘叫聲。
「哈嘍。」
一聲清冽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旁,清河脊背一僵,緩緩回過神,杏眼圓瞪:「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清黎徑直略過清河,先蹲在地上了施了幾根銀針在寒淺的腕側,又接著掏出自己的的蠱蟲,送入她的口中。
然後,折步以微腰再次略過怔住了的清河,跪在孟婆石像前,捧著一蓮銅製蓮花燭台默默祈禱。她偷摸向上望去,石像以月黎(前任孟婆)為像,長髮披肩,嘴角微揚,慈祥撫愛著蒼生。
清河怒不可遏,上前拽著她的衣袖:「你有什麼資格,跪孟婆像。我早就說過,唯有南陵的聖女才是唯一有資格在石像前面敬香的!」
清黎不以為然,反而冷哼一聲:「是啊,所以你還不明白。唯有我,才是這南陵的聖女。」
「而非你。」
清河聲音氣得發顫:「你說什麼?」
清黎走到祭壇之間,高聲宣揚:「三位長老在上,鬼卿節無我參與,清河這聖女可算不上名正言順。想來清河姐姐也不想被人詬病是得了我缺席的好處吧。」
一招以退為進,逼得清河不得不答應。
清黎幽幽湊到清河耳畔,聲音細柔卻又含著幾分冷意:「今日比賽,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清河難以置信地擰著眉頭,咬牙切齒道。
清黎接著嗤笑,又從腰帶繫著的香囊抓出一隻體色青黑的蠱蟲呈到清河的面前,體態雖小,卻有十足十須,甚是詭異。
清河起先還稍有芥蒂,但瞧著蠱蟲體態微小,連一個甲片的大小都不及。低頭一笑:「清黎呀,我們本是同們,從清氏。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有教好你,讓你連如何煉出合格的蠱蟲都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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