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霎時屋外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涌了起來,響動越來越大,端坐在喜蹋之上的清黎這次想想到了那句匹夫之勇,內心也愈發慌亂了起來,腿上雙手緊疊在一起。大難當頭,她才發現她是紙老虎,也只是敢嘴上占扶桑一頭,怎麼就逞勇挑了如此荒誕的哄法?
且不先談自己的資質也僅僅經歷了一次深討,算不上經驗豐富、大局在手,而且那日人.事仿佛曆歷在目。
她實在應付不來扶桑…
清黎眸光垂定不動、眼睫輕顫兩下,指節被掐著泛白,實在是不堪回想在凡間那次的交.歡,她還是有些怕的,怕痛、怕失控。
她氣餒掐了自己的左腿,怨道都怪自己逞強,又拍了幾下嘴,才淺淺繞過自己。
緊張蕩然。
眾人嬉笑準備腦洞房的聲音被扶桑的闔門阻隔,喧鬧地動靜慢慢笑了起來。
看見一襲金蓮並蒂的喜服映入眼帘,清黎微微仰後移了移位子,呼吸也慢慢停滯。
倏然她不安放置與膝上的兩盞被他握住安於身體兩側,玉手圈在他的掌心中被迫感受到他灼人的溫度,渾身的濃烈的酒氣夾著微不可查的松木鋪天蓋地向清黎襲來。
氣息入喉,清黎被灌了幾口,輕咳幾聲,再抬頭時便於他正欲垂頭的鼻尖相碰,扶桑絲絲呼出的溫氣撒在她的額間,如春風三月過境吹得她心火又生。
還未多想,她的下頜就被扶桑指彎勾起,對上他有些的笑容:「夫人,想怎麼哄我?我都照單全收。」
清黎捂住他的雙耳:「假的,剛剛所言皆是假的,我可以給你講笑話。」
扶桑睨她一眼:「不好笑。」
扶桑含著酒意徐徐察之,眼下女子眉目婉轉多了幾分欲說還休、欲言又止的羞態,心中一動,一件件卸下她的珠釵、鳳冠、拂手將她桎梏的青絲泄下,指腹順著一瀉千里。
他合上雙眸,抵著她的肩:「你說好的哄我,可不能再騙我了。」
竟從他話中聽出了如孩童低落之意,惹她心中生了虧欠,她已經騙了他很多次,這樣一直言而無信下去,自己豈非成了一個騙財、騙色又騙人的孟婆。
清黎長長吁出一口氣,揉著自己的衣帶:「我沒騙你,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不知道該怎麼...」
還沒講完,剛剛還伏在她肩頭的扶桑沒有任何預兆地直接栽倒在了被褥上,氣息變得綿長而沉重,也不知是否是被酒意帶著的如此快進入了夢境。
還真是酒量太淺...
清黎暗暗緩下自己的心驚,慶幸逃過一劫。替扶桑蓋好被褥,指尖輕戳著他的鼻尖嘲笑道:「道行還是太淺,竟然這般輕鬆就被放倒了。」
*
水煙氣緩緩往窗外散著,熱氣給清黎的臉上渡了一層迷離的水霧,煙發半浸在水中。清黎長長憋了一口氣,將自己完完全全浸入水中,散去自己臉上的熱度,浴桶上邊的花瓣盪著流水,沖洗馥郁的香氣讓其緩緩滲入水中。
她靜靜坐在浴桶中思緒良多,一步步與扶桑走至今天,一路上顛沛流離,三起三落,分分合合,走至今天,也不知相伴白首就是她們最終的結局。
慢慢合攏掌心,握住那瓣紅花。
寒鴉月上柳頭,清黎才覺得自己緊繃的心弦有些舒緩了下來,從架子上拾了一件水煙袖匆匆穿上了身,移步廂房。
紅燭搖曳生輝,照得榻上安睡的人側顏明滅叫交替,清黎估計放緩了腳步落地無聲,躡手躡走至床旁,燭火逐次漸滅,待她吹滅最後一盞燭火時,廂房瞬間黯淡下來。
忘川晚寒可是浸入骨髓的透涼,清黎麻溜兒地似個受驚多冷的小兔子轉進被褥驅散著自己的霧氣,她不經回頭望了一眼扶桑只穿單衣在她身後平躺著,他就像個冬日裡恆溫的湯婆子持久還保溫,為取暖的清黎,只能往她身側挪了幾步枕在他的肩窩上,感覺到暖氣慢慢渡到自己身上。
一褥被子下窩著兩人,沐浴的清香與酒氣相融。
清黎稍稍安心,正準備睡去。
倏然腰上橫上一手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了帶,後脊的水煙料狠狠貼在了扶桑錯落有致的胸壁之上,清黎的白了又白,絲毫不敢動彈,也不敢回頭確認背後之人究竟醒了還是沒醒,只敢閉著眼睛裝睡。
夜色下,心跳聲如鼓亂撞。
月色下,一雙鳳眼慢慢睜開、喉結上下輕滾。
清黎緊合雙眼儘量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清晰感受到狹小的空間下原本怡人的溫度在一點點燒地滾燙,熱得她想逃。
被褥往下扯了扯來連帶著清黎的領口都有些微微松解開露出如白玉般的雪脯,她規矩地靜臥在此,又不是風,但這動靜只能是身後之人。
酒香襲來,沙啞的聲音隨後撥動她的心弦。
「夫人才是道行太淺。」
還未等清黎做出反應,扶桑就整個身子覆了上來,虔誠落吻,一路向下。
清黎躲閃不及,艷眉下含著三分動人春意,在他附上身之時、陽光迷離投落下二人交.綿身影之時,情意挾持住了欲望,清黎呼出口的同時她咬住了扶桑的肩,在他白玉無瑕的肩上回了自己的痕跡。
只屬於她一人的。
春色濃濃,誰人醉?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