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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通私?
解蠡餘光微撇牆角,瞭然於心。
他輕聲附耳:「要求就是按著此法飲下避子湯。清黎,你不會真的膽大到行房之後沒有任何準備吧?你還真把他當蕭璟雲了?」
清黎渾身顫慄:「我...」
解蠡笑了笑:「此藥藥性比凡間寒涼百倍,還有幾味是難得的仙藥,苦你受著了。」
清黎咬著唇,她也藥理,此藥一下去,太傷身子,恐這凡人之軀根本撐不住:「司命...你不可以給我行仙法嗎?」
解蠡譏笑:「怎麼,提到扶桑時就一臉畏懼地恐我施法,巴不得我是個無法力的凡人。現如今又求我給你行仙法,不是你要選擇此路的嗎?」
清黎握著山河表里圖,緊抿著唇憤然離去。
解蠡心情大好,抬頭賞著月色,想起自己在命簿上加的最後一句絕筆。
父不信、群臣棄、兄友陷。
還有妻子叛...
他捏緊五指,已然掐算好了一切,事事定如他所願。
第49章 答案(上)
寂寂夜色中, 虞念卿捂著兀自狂跳的心跳驚恐不已,今夜起夜卻又見到荒誕到猖狂的月下私會, 這二人簡直罔視宮中法度。現如今細細想來,一切有跡可循,解蠡在遠離人煙的法安殿誦經還與慶帝相要後宮嬪妃和王妃皆住在此地,名義上是借祈福之名,背地裡二人溝壑暗渠。
偷香呢!
這幾日相處的一切猜疑都有了解釋。早就在傳經之時看出解蠡法師望著清黎的眼神眉目如絲,看起來一板一眼的仙師傳到全講道法和眾生平等,可一眾嬪妃里只對清黎處處寬容。清黎若抄不完經文,解蠡常常會叫她留下來一對一言傳身教,男女共處一室, 哪裡是傳經, 而是行著苟且之事。
虞念卿攥緊了手中的絹帕, 如此齷齪之事一定告訴蕭璟雲!她對蕭璟雲雖淡了往日的情誼,可心底也是仰慕霽光風、清儒雅正的君子, 自不恥小人玷辱。
她拿了些碎銀打賞了幾位宮女太監, 探聽到太子殿下已經連夜驅馬趕回晟都,還消息傳言林將軍聽此消息大病一場到現在還臥床不起呢。她在府中為蕭承宣研磨時,看見文牒上寫著蕭璟雲已至都城關。
烈日當下,虞念卿恰算著時日, 穿了身煙粉的襦裙躲在城關暗角處。
如雷馬蹄聲踏著滿天塵灰飛揚而來,她駐足回望, 一雪駒與一紅鬃烈馬起齊揚呼嘯, 翻騰著天際的洪武,如夢似幻地蹋蹄而奔, 官防禦林軍快速撤下關卡,不敢攔截。
宋毅在後, 蕭璟雲玄色勁衣在前。虞念卿平時只見他衣袂翩翩,還未見他武服緊身隱約勾出帶著力量感的風姿逸塵,那單手持韁突出青筋的手臂仿佛要衝出層層緊束的腕帶下,勃然英姿。
千里奔襲,宛如鮮衣怒馬的少將軍。
久久餘震之下,虞念卿才憶起來蕭璟雲十六之前也曾隨著大軍南征北戰、赫赫戰功,只不過回了晟都之後一切功勞都消聲滅跡了,無人再議論過。至此,蕭璟雲徹底脫去戎裝,轉而帶上玉冠每日與朝堂為伴。
蕭璟雲低伏於馬背,朝著晟國奔馳。卻在拐抹時有抹嫣紅的嬌影躥出,忽得擋了去路。馬兒受驚高揚前蹄,發出一陣高昂的嘶鳴聲,蕭璟雲絲毫不懼,找準時機,單手勒緊韁繩才險些阻慘案發生。
穩住了雪駒,蕭璟雲神色黯然坐於鞍上,神情略有不虞地斜眼看著還在驚魂未定的虞念卿,聲線穩著周道:「六王妃可有受驚,我差人送你回府。」
虞念卿大家閨秀出身,熟讀宮規和女訓,也知身為皇弟媳卻攔下蕭璟雲此舉有失私德。女眷不得擅自與男子獨處,況且還是夫君的兄長、況且都已婚嫁,若是落在有心之人的眼裡就是暗藏私情、賄賂宮闈之事。
二人都懂,蕭璟雲沒有氣怒,已是隱忍。
虞念卿指尖狠狠划過指腹,艱難出口:「清黎與人有私!妾身親眼所見,清黎和解蠡趁殿下南下,在法安殿中肆無忌憚地偷歡。解蠡更是送上定情畫卷,清黎也接下....」
她還未一口氣吐完,卻被蕭璟雲一個抿唇、一個蹙眉啞了口,凌厲戾氣漫過清俊眉眼,深不見底,讓她想退避三尺、如墜冰窟。
剛才就算不爽,他也持著君子作風、細緻儒雅,未讓虞年卿失了體面,可現今他將窗紙全部捅破,神清冷然、高高在上。
「殿下....不信?」
「妾身何苦污了自己的清譽,講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清黎水性養花,毫無教養,竟在我們之間議殿下日日夜夜與她縱慾,損了殿下神明,這種女子紅杏出牆也沒什麼不足為奇。」
「六王妃,你也是女子。」
蕭璟雲黑髮高束,眼眸銳利眼眸銳利如鷹隼:「清黎性子如何,秉性如何,我不需要從他人之口作判。難道王妃私下攔我,不會被有心人猜為私會嗎?」
「人雲亦云,清者濁泥。」
他冷撇了虞念卿一言,說了今生頭一次的重語:「自翊熟讀女則,卻不知讀了市井的夷傳,學了一身小人行徑。」
虞念卿無可辯駁,雙眸的瑩珠兒不爭氣地往下掉,垂著頭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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