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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道清冷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語氣裡帶著些許不悅,「池蔚,你可知你又犯了什麼錯嗎?」
池蔚猛地轉頭,四下並無人,手腕一番看了看魂幽鐲,伸手點了點,又抬頭看了看沒什麼反應。
第30章 花開富貴
池蔚狐疑地看向四周, 依舊沒什麼人。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新看了一眼鐲子,方才明明聽見了什麼聲音......她再次伸手敲了敲魂幽鐲, 又抬手晃了晃手鐲, 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只是方才的聲音仿佛又消失了。
她又看了看四周, 除了一顆株株青翠欲滴的茶樹, 再無異樣。
「莫非是我聽錯了?」池蔚自言自語地低喃了一句,隨後便拿起一旁水池裡的水瓢, 舀了一瓢涼水潑在茶樹葉上,頓時, 茶樹便冒出裊裊熱汽,池蔚見狀, 又舀了一瓢水澆在另一邊。
她仔細觀察著這些茶樹的變化, 見那些葉子上熱汽漸漸消退, 露出嫩綠的顏色。
池蔚心中大喜, 放下水瓢, 拍了拍手,她站在樹下抬眸望著天, 只有清風拂過她的臉頰,繚亂她鬢角的碎花。
她的唇角揚起, 露出一抹笑容, 「我的茶樹終於長成了。」
池蔚轉身回院子,邁步走上閣樓,她得好好想想今年冥府大典要準備什麼比較好, 畢竟這是她最後一次參加了, 她可得好好準備,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嘲笑。
她來到閣樓, 就便瞧見窗邊站著一名白袍飄逸的男子,他正背對著池蔚,她也沒瞧見他的臉色。
「神君?」池蔚喚了一聲。
聞聲,男子轉過身來,只見他一襲素白長袍,青絲用一根玉簪子松松挽住,面容俊秀,劍眉斜飛入鬢,目光深邃幽暗,幾縷碎發垂落在額際,襯著他更加清雅脫俗,宛如謫仙。
池蔚納悶,他怎麼每次來花開富貴都一副都城裡那些小倌的模樣?
想來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喜歡的女子,只聽聞他與九天神君素來交好,難不成他的癖好竟是這個?
想到這裡,池蔚心裡的大笑怕是快壓制不住,忍不住掩嘴偷笑。
善淵見她臉上神情從探究到笑意橫生,不由蹙眉,不知她又想著作什麼妖。
他也不知為何來了此處,只是看到呈上來摺子里,看到她竟然偷放了一人渡川還被美夢婆子抓住,還告到他那裡。
這丫頭是不是沒什麼腦子?這種事情這麼明著干?
「咳!」池蔚見他蹙眉不語,深知他恐是生氣,立即收斂起笑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面色卻不敢流露出半分來,恭敬行禮,「見過神君。」
善淵背著手,淡淡掃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邁步走至案前坐下,木香為他奉上茶水,他抿了一口,並未言語,而是將茶盞放回案前,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案邊。
池蔚站在原地,心思百轉千回,難道這廝又在窺聽自己的心聲?應該不是,不然他早就發難自己了,還能她還好好待在這兒?
她不禁撓了撓頭,她做了什麼錯事嗎?她想了一會兒,便抬頭對著木香使眼神,像是在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剛才?」
木香朝她擠擠眼睛,做了一個『沒事』的手勢,便將茶壺放置案邊轉身離開。
她思索片刻,她用她敏銳的洞察力就覺著不對,這氣氛很明顯就很詭異。
「神君。」池蔚斟酌著開口,「方才在茶園可是您的聲音?」
善淵並不言語,依舊端著茶盞淺嘗慢飲,似乎在說『你繼續說』。
池蔚見他沒理會自己,又繼續小聲試探道:「您方才像是在說我……又犯錯了。」
「嗯?」善淵挑眉,放下茶盞,側目而視,一雙黑眸直勾勾盯著池蔚,似是在等待著她繼續。
這神君越是如此平靜,池蔚的心越是七上八下的。
她咽了咽口水,忽地想起一件事情,頓時,心中的忐忑不安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欣喜若狂。
「神君,我有事情稟報!」池蔚激動地走到他跟前,自說自話走到他對面坐下,眼巴巴地看著他,「晌午的時候,我將零星村的村民們都送上三渡川,想必此時,美夢婆子已經給了忘川水。」
她的言語裡充斥著興奮和得意,一雙眸子亮晶晶地看著善淵,仿佛在邀功。
「哦?」善淵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就只是渡了村民?」
「那當然!」
「你確定?」
「確定!」
池蔚一聽他這麼問,心裡咯噔一跳,難不成他真發現了什麼?不應該呀.......
她連忙轉移話題,「神君,這神罰我本還剩下十人,可如今零星村的村民便不止十人,我已是超額完成。不知......」
「零星村的村民本就該是你渡化,與你神罰並無任何干係。」善淵打斷她的話,「至於你還渡了什麼人,本君希望你如實說出。」
池蔚驚訝,一臉疑問,「為何零星村的村民不算?」
「零星村的村民為何會來這三渡川,皆因你破壞了結界,孤魂野鬼無處可去,便只能來此遊蕩。」善淵語氣淡漠,可他並未道出真實原因,而是換了一種說辭。
池蔚不解,她眼神黯了黯垂眸看向微微蕩漾著的茶水,「所以這結界不是您破壞而是我破壞的,這些村民來到三渡川,也只能是我去助他們渡川。」
她細想來也是,零星村的村民已在三渡川多日為何遲遲不肯渡川,反而她用一杯茶水便讓他們放下執念,想來,確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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