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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言語失了方才的興奮勁,多了幾分黯然,似是對這個結果不太願意承認。
她原以為不用再困在此處,誰曾想,結果卻是空歡喜一場。
善淵看著她眼底的失落,眸中掠過一絲不忍,但他並沒有說出任何安慰話語,只是淡淡道:「你可知你這次渡川,險些釀成大禍。」
「大禍?」池蔚抬眸,眸中帶著疑惑,一臉的不以為然,「這話怎講?我助村民渡個川而已,還能釀出什麼大禍?」
她現在的心情很差,心裡煩躁得很。
善淵看著她,並未再說什麼,他拿起案上的茶壺到了一杯茶水,遞給池蔚。
池蔚接過茶盞,仰首喝了一口,茶水入喉,她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許,但仍舊不爽快。
「神君,您方才是在說笑吧,我不過是用一碗茶水幫村民們渡過三渡川,這還能有大禍了?」她滿臉不解,將茶盞擱置在案台上。
善淵看著她,眸色幽深,嘆息一聲,「我方才說的是你是助了零星村的村民,只是你在船上又帶上了一人,只是那人並不能渡川,這你可知?」
池蔚聽言愣在原地,眼底閃過一抹驚慌隨即消失不見,她扯起一個笑臉,強撐著道:「怎麼可能?我還能不知道這三渡川的規矩嗎?還能渡了不該渡的人,哈哈......」
她訕訕笑了兩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心裡卻暗叫糟糕,原來他今天來是因為這事,難道失敗然後捅到他那兒去了?
善淵端起茶盞,輕輕一吹,熱氣繚繞在茶水表面,他淡淡解釋道:「許是他們做事紕漏,是故意將這責任扣你頭上。」
池蔚聽罷,不由鬆了一口氣,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肯定是,就我這名聲臭名遠揚,誰不想踩上幾腳啊。」
「得虧有神君您的庇佑。」她討巧一笑,連忙狗腿似的在他的茶盞里續上茶水。
善淵看著她的笑顏,忽然憶起山上的那個夢,那個夢裡她也是這般狡黠靈動,他竟有些恍惚,不由的伸出手想要觸碰一番她的臉頰,卻在指尖接觸到她的時便被她遞來的茶盞燙到。
他縮回手指,站起身掩飾自己的眼底情緒。
「神君,您的手......」池蔚嚇得連忙從袖中掏出手帕遞給善淵,心中不免懊悔。
善淵輕咳一聲,接過手帕擦拭了幾下,淡淡地說了句,「無礙。」
池蔚見他並沒有追究她的過錯,暗自鬆了口氣,便沒再多言,一時間屋內寂靜無比。
良久,善淵方才開口,「夜已深,本君也不必久留。」
「神君,您......」池蔚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了。
「還有事嗎?」他目光沉沉,聲線平穩,卻讓人覺得他有些不耐煩。
池蔚趕忙起身作揖,「神君慢走。」
善淵頷首,拂袖離去。
池蔚坐回椅子上,長舒一口氣,心中卻甚是煩悶,如今她還是有十人要渡,只怕這日子難熬啊。
「唉......」她重新拿起茶杯,仰頭灌下半杯茶水,壓制住心裡的煩躁感,又倒了一杯。
......
翌日清晨。
「哎呀!」池蔚覺著自己的脖頸酸痛,忍不住低呼出聲,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窗外透進的光亮,竟發覺自己是在案前醒來的。
昨晚不知何時睡著了?怎麼睡這兒了。
「姑娘,你昨晚怎麼在閣樓睡了?」木香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看見池蔚正揉著脖子,連忙上前詢問。
池蔚搖了搖頭,昨晚心煩意亂,便倒在案桌上看著窗外夜空,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木香將水盆放在桌上,關切道:「我給您揉揉。」
池蔚點了點頭,閉著眼睛任由木香幫她按摩。
「姑娘,可是有煩心之事?是因為神君說了些什麼嗎?」木香問道。
她聽言便睜開了眼睛,久久不語,腦海里閃過善淵的話,心裡更加鬱悶不已,只覺得自己度日如年。
「姑娘?」木香見池蔚不說話,喚了她一聲。
池蔚緩過神來,嘆了口氣,「沒事,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木香見她面露難色,思索半晌便寬慰她,「今日那左邊一號房的客官不是要渡川了嗎,他一渡川,咱們不就只剩下九人了嘛。」
池蔚聞言,連忙坐直了身體,竟有些燃起鬥志來,打了雞血似的,她看向窗外的天際,也罷,這一千多年都過去了,她還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
她腦海忽地想到三渡川邊的奇怪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第31章 花開富貴
池蔚一番洗漱後, 便起身去了後院淨池,她蹲下身伸手輕輕撥了撥水。
片刻,原先平靜無波的池水開始往外冒著氣泡, 水面漸漸浮起陣陣白色氣霧。
池蔚伸出雙手試了試水溫, 感覺水溫正好, 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 穿著裡衣進入池中。
池中的水溫恰到好處,她將自己浸泡在其中, 她閉上雙眼,身子漸漸下沉, 直至淹沒胸腹。
池蔚舒適地靠著池壁,雙目微闔, 感受著池水的流動與溫暖。
她的內心不由大喊:好想去賭錢啊!
喊完便不知何時就已昏昏欲睡, 不一會兒便沉浸在夢鄉當中。
待池蔚緩緩睜眼時, 她的心情已逐漸恢復平靜, 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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