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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謹慎的態度依然沒能改變結局,第二支特工小隊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隨身攜帶的反入侵終端毫無回應,本應傳遞出信號的電子腦一夜蒸發。
就像被深淵巨口吞沒。
這足以證明這所學院存在很大問題,不願放棄任何一個同伴的安全局抽調各地成員,趕往斐文迪救援,卻發現那所高等學院已經人去樓空。
他們不甘心地搜索了學院大樓,沒有發現任何怪物的蹤影,只在垃圾桶里撿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黑貓。
他被當成失敗品隨意丟棄,身上血跡斑斑,散發出惡臭的味道,要不是大家為了救人而來,攜帶著生命探測儀,光憑肉眼絕對看不出他還活著。
有著豐富經驗的救援隊猜測,這會不會是一名活體實驗的倖存者?
如果能把他救活,或許就能知曉同伴消失的真相。
眾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地將他送去了醫院,醫生把救援隊當成了動物保護組織,以為這隻黑貓遭遇了虐待動物的變態,嘆息著進行了檢查,死馬當活馬醫地做了手術。
「如果有哪位好心的上層人願意借出他們的高級醫療儀,或許能救回這條小生命。」
醫生遺憾地望著黑貓:「可惜這隻貓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恐怕無法打動那些見慣了賽級寵物的大人物。」
人與人的命運不一而同,貓和貓也是如此。
慘白的無影燈下,黑貓平躺在手術台上,身上連著各種各樣的儀器管子,時不時抽搐一下,嘴巴微張,發出痛苦的輕哼。
強行維持他的生命,可能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虐待。
救援隊只好再付出一些信用點,請醫生給他一個安樂死。
藥劑注入黑貓體內,不知與什麼成分發生了反應,本應心跳停止的黑貓身體一顫,趨近直線的心電圖驟然一跳,一雙熔金色的眸子睜了開來。
黑貓在一瞬間肌肉鼓起,掙斷了一根根固定帶,一個鷂子翻身,生龍活虎地站在了手術台上。
醫生震驚失語,救援隊則眼睛一亮,除了基因進化者,還有誰能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
黑貓非常有靈性,似乎知道是誰救了他,被簡單粗暴裝進乾淨的黑色塑膠袋裡,帶到陌生的據點,全程沒有炸毛齜牙,非常安靜乖巧。
這更增強了隊員們的信心,認為安樂死的藥劑陰差陽錯中和了基因試劑的副作用,幫助黑貓挺過了基因進化最難過的一關。
接下來只要黑貓變回人形,就能問出學院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
誰能想到,黑貓確實能轉換至人類形態,一張口,依然是一聲「喵」。
排除了黑貓智力受損的可能性後,救援隊不得不接受了這個離譜的結論,這不是一隻由人進化出貓形態的變異者,而是相反。
什麼樣的變態連小貓都不放過啊??
救援隊無語。
……
用吸管漫不經心攪了攪色調誘人的雞尾酒,徐渺問道:「他現在已經能正常交流了,是你們一點點教的嗎?」
醉醺醺的dj撐著臉頰,努力回憶了片刻:「不是,我們白天上班,晚上執行安全局的任務,沒空帶他。白天他一個人待在據點,夜晚有執行任務的特工出現,他也只是沉默待在角落,望著大家匆匆來去。」
「要救的人太多,沒有人有精力關注一隻貓,他在據點裡待了很久,耳聞目染之下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他說了什麼?」徐渺追問道。
dj記不太清了:「估計是『這是哪,我是誰』之類的吧?我也是在資料里看到的,當時我並不在現場。但他學會了說話以後,也還是沒能提供那所學院的情報,畢竟他當時只是一隻貓,腦容量比人類小得多,哪裡記得住那麼多事。大家也不好說他什麼,就讓他留在據點,給他買了台終端,讓他能繼續自學。」
「那他怎麼會離開斐文迪,來到町野?」
「南邵要到町野主持分部,管家提前到當地招募僕人,難得有滲透大家族的渠道,聞熙就讓他來試試,可能是經常在據點留守的緣故,他做家政蠻厲害的,被順利選入南家,給自己取的名字也不能用了,只能用『阿墨』這個假身份。上層人眼裡,僕人都是阿貓阿狗一樣的存在嘛……雖然阿墨確實是貓。」dj撓了撓頭,覺得自己講了個冷笑話,傻笑了一下。
「聞熙是誰?」徐渺一邊問,一邊已經從《雷諾市工人抗議薪資下降封路示威,13名工會領袖被抓》的新聞中,把那幾名疑似酒保的人選發送給了zero。
[這裡面有沒有人叫聞熙?]
[有一名救濟院的正式雇員,名叫喻聞熙。]zero的檢索速度很快,從公開的資料中搜索到了這個名字,更多的個人資料在雷諾市政府資料庫,暫時無法獲取。
dj已經醉得迷迷糊糊,隨口回道:「喻聞熙呀,你怎麼連他都不認得,那我呢?我是誰?」
要不是徐渺查到酒保名字確實是喻聞熙,大概會以為這位特工先生是故意裝醉泄露假信息:「是啊,你是誰?」
她順著dj問下去。
後者嘿嘿一笑:「我當然是肖璟了,你怎麼誰都不知道?」
徐渺「嗯」一聲,zero已經配合查到肖璟身份,斐文迪行政署外貿管理委員會秘書處的公開聘用書上,有他的名字和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