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體的虧空
姜元手臂一甩，老馬整個身體就向身後飛速的倒退。
他隨即借力朝前猛的躥出。
棕熊看到直奔而來的姜元，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殘忍的寒光。
下一刻，它仰天怒吼，熊掌高高抬起。
抬到最高處時，那蒲團大小的熊掌猛然朝下掃去，整片天空都被它的巨掌遮住了小半邊天。
而此時，姜元依舊不避不閃，朝著棕熊衝去。
看到這一幕，老馬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憂慮。
這一掌，可不能硬接啊！
這頭棕熊的氣血之旺盛，即使他相隔數十米之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巨大壓迫感。
以他的眼力來看，論鍛體境界，這頭棕熊絲毫不亞於一位換血層次的高手。
如果再算上體型優勢，即使是換血層次的高手來此，也不敢冒然硬接它這一掌。
但是此刻，姜元很明顯並沒有避讓的想法。
想到這裡，他瞬間大喝道：「少東家，快退！不能硬接！」
與此同時。
那頭棕熊重重的揮落自己的巨掌。
它似乎看到下一刻，這個瘦小的人類被他一掌拍成一團血水。
想到這裡，它心中暢快不已，甚至想仰天長嘯。
然而下一刻，兩者相接時。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並沒有如它所願，它的熊掌便被那個人類牢牢抓住。
它神情一陣愕然，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茫然。
遠處，老馬神情也一陣愕然。
「這怎麼可能」
他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下一刻。
「喝！」
姜元一聲怒喝，右腳一跺地面。
力從腳起，沿著脊柱一路向上，湧入臂膀之中。
在這股力量下，棕熊龐大的身軀瞬間被姜元翹起。
它的腳掌慢慢的脫離地面。
這一刻，棕熊的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恐。
親身體會到這股力量，它才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眼前這位瘦弱男子的對手。
即使是他全盛時期，也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在這股恐怖力量面前，他完全沒有匹敵的資格。
更何況此時他早已流血過多，外強中乾，更是無法抗衡。
不遠處，老馬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死！」
姜元一聲怒喝，雙手掄圓了往下一砸。
轟隆！
石破天驚！
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響起，峭壁上頓時有巨塊滾落，大地都在微微搖晃。
那頭棕熊被這一砸，瞬間渾身散了架一般，躺在地面無法動彈。
此時此刻。
老馬滿臉的不可思議，足夠匹敵換血層次的棕熊，就被姜元頃刻間擊敗了。
這說出去，沒人敢信。
誰敢信一個月前還是鍛體境四重，一副浪蕩少年的姜元，如今變得足以匹敵鍛體境七重的換血高手。
這件事說出去，眾人只會一笑而過，當做茶餘飯後的一項談資。
另一邊，姜元來到棕熊面前，低頭看著它。
棕熊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目光。
老馬看到姜元遲遲沒有送它最後一程，於是來到姜元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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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家，要不我替你下手？」
「不用！」
姜元搖搖頭。
抬腿彈膝。
嘭！
一聲悶響。
棕熊的頭顱瞬間像水袋一樣炸開，氣息全無。
姜元走向那株火紅的靈植：「凡事總得有第一次，區區一頭棕熊，我若不敢下殺手，怎麼能成長起來。」
「少東家真的長大了，老東家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身後的老馬欣慰道。
「馬叔，你見多識廣，認得出這是什麼靈藥嗎？」
老馬搖搖頭：「這怎麼認得出來，我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靈藥。」
「這種東西一般聽說都是在那些仙人手中，我們如果拿此物進獻給仙人，得到的榮華富貴一輩子都享之不盡。」
姜元笑笑不語。
心中不以為然，別說榮華富貴了，即使是黃金萬兩又如何？
這個世界明顯非同尋常，沒有實力，所謂的榮華富貴不過是到頭一場空。
擁有足夠的實力，那榮華富貴不過是唾手可得。
更何況，鍛體境之上還有境界。
若猜測沒錯，突破鍛體境後就是他們口中仙人般的存在，壽命大漲。
這種情況下，財富又算的了什麼！
這可是長生之道！
在上一世的歷史中，長生二字，讓多少帝王為之痴迷。
世間誰又能逃得過「長生」二字的誘惑？
老馬突然道：「少東家，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靈藥的？」
「直覺！」姜元思緒神遊天外，隨口一道。
過了片刻，他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靈植。
老馬有些急切道：「少東家，別發愣了！你快把這株靈植吞服煉化了，定可以讓你實力大進！」
姜元搖搖頭：「不急！」
說完，他低頭彎腰，伸手從那株靈藥上扯下一片葉子含在嘴中。
老馬瞬間有些緊張的看著姜元。
過了數息後，看到姜元神色間沒有任何變化。
他忍不住問道：「少東家，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姜元搖搖頭，閉上雙目。
然後嘴唇微動，輕輕咬破那片綠葉的表面。
剎那間，一股清涼汁液湧出。
順著舌尖蔓延到身體內部，身體在這一刻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
細胞之中充滿了歡呼雀躍。
感受到體內的種種變化，姜元內心驚訝不已。
自己的身體最近似乎一直在處於虧空的狀態。
隨著這片葉子所產生的藥力發揮，他這才注意到了身體的變化。
略微想想他又覺得十分合理。
自己的肉身之強，每日都在使他的練髓進度自行增長，而萬事萬物是守恆的，能量並不能憑空產生。
當日他的肉身強度得到飛躍式的提升，如今又每日都在壓榨身體卻沒有任何進補，有所虧空也是正常的。
幸好察覺的早，如此持續下去，若是再多過一些時日，甚至可能會損壞我身體的根基。
想到這裡，他內心慶幸不已。
隨後他將那片綠葉完全吞入腹中，然後睜開雙目。
這片綠葉在他的腹中瞬間化為一股精純的能量，頃刻間被他的身體吸收煉化。
但是這股能量，猶如杯水車薪一般。
完全不能彌補身體的虧空，反而徹底激活了沉眠的肉身。
姜元此時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內部發出饑渴的信號。
老馬看到姜元回過神來，連忙問道：「少東家，怎麼樣？沒毒吧？」
姜元搖搖頭：「無毒，是一株真正的靈植。」
「那太好了！」老馬雙眼發亮：「少東家快快煉化，一株完整的靈植，這可是大機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