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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埋頭在方婷的肩膀上,嗅著她脖子裡的香水味,喃喃說:「婷婷,你別去,留下來,就在這裡。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會保護好你。」
「這一次,有我在,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會保護好你……」
方婷一腳踩在他的拖鞋上。
細細的根像一把尖利的刀,深深插進申河的拖鞋裡面,刺到他的腳背上。
申河痛得皺起眉,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鬆手。
「申河!你放開老子!」
方婷大吼。
「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不放!」
申河將她禁錮得更緊。
「不能放你出去。」
方婷氣死了,提起膝蓋直接懟到他的下面。她用力地碾,申河痛得弓起身,嘴裡溢出痛苦的聲音,手仍舊拽住方婷的胳膊。他拽得特別用力,手指將方婷的手臂上的肌膚掐得泛了青白。
方婷看他這樣,心里又氣又恨。
她大吼:「申河!她們是我朋友,要是她們出事了,我跟你完了!我跟你才是玩完了!」
「方婷!」
大門被從外面拉開。
方睿明帶著一群家傭從外面走進來。
明亮的燈光下,方睿明沉著臉。
方婷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挺拔的高鼻樑,此時都劇烈地喘著氣,方婷大喊:「爸!你讓申河放開我,你幫我把我的朋友找回來!」
「胡鬧!」
方睿明眼角眉梢一吊,渾身怒氣,臉色沉得可怕。
方婷愣住,「爸……」
方睿明說:「跟我回去。都是申河把你慣壞了,事事不分!」
「回去!」
申河鬆開她。
方婷趁機往外面跑。方睿明一抬手,傭人們齊齊將她圍住。這些傭人是她家的家傭,從小抓她抓慣了。如今她長大了,抓起她來,也是極其熟練的。
方婷躲了兩下,就被傭人從背後掏出來的繩子套牢了。
她抬腳踢,繩子便往她的腳上一套、一收、一扯。方婷和從手到腳,被他們用繩子捆得再也動不得。
「放開!混蛋放開我啊啊啊啊!!!」
方婷憤怒地咆哮。
沒人應她。
方睿明更是說:「綁死!我倒要看你鬧到什麼時候!」
傭人手裡的麻繩再一拉,方婷連掙扎都扎不了。
申河擔憂地望著她,「方叔,婷婷她……」
「別再說了!」方睿明打斷他。
申河停下來,動了動嘴,終究是心疼,「方叔,讓我再和她說說,她會懂的。」
「懂?懂什麼?」方睿明橫眉瞪向方婷,「從小你就慣她,看看你現在把她慣成什麼樣子!好好的女孩子成天跟個莽夫……」
「你才是莽夫!你全家都是莽夫!我什麼樣子啊,我這樣子還不是你教的啊!是你送我去武術學院,也是你從小叫我去學武術!」
方婷沖方睿明大吼。
「你什麼事都不知道你就綁我,你綁申河啊!他把我賣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又要害我朋友你知不知道!我就是白天心軟了沒有殺死他,但凡你放一個我,我殺他全家!申河!」
她憤怒回頭,咒罵:「——你他媽斷子絕孫,去死!」
罵得滿臉脹成深紅,眼睛圓瞪。
方睿明被她的話氣到渾身顫抖,「你!混帳!」
他抬起手,似乎要朝她打下去。
方婷梗著脖子,像一頭憤怒的蠻牛,怒視他。
方睿明遲疑半響,恨鐵不成鋼地放下手。
「給我拖回去,關起來!不准她外出一步!」
家傭直接抬起方婷,往外面走。
方婷像一條準備下鍋油的活魚,奮力地蹦,拼命蹦。蹦到腦袋充血,都蹦不出那口「咕嚕咕嚕」冒泡的熱油鍋。
她被扛出申河的別墅,被抗著走到外面。
方巧幾人驚愕地看著她。
「快啊!救我啊!」
方婷大吼。
方巧幾人忙沖家傭跑去,正要伸手去搶方婷。
方睿明站在大門的廊下,擲地有聲地道:「誰敢碰她!」
方巧幾人頓住,有些猶豫。
畢竟說話的人是方婷的爸爸。
就這片刻的停頓,另有幾個家傭擋在了方巧幾人身前,攔住她們。她們眼睜睜看著方婷一邊大罵,一邊被家傭們抬走了。
「方婷……」
童暖暖叫。
方婷用力昂頭,望向她們,高聲大喊:「去找小月兒!快去找她們!」
喊著,人被抬進了隔壁別墅。
方巧幾人沒有辦法,匆匆往別墅區外面跑。
跑出幾步,朱朵單驟然停下來。
方巧問她怎麼了。
朱朵單說:「艾麗莎還在花叢里……」
幾人頓住。
朱朵單說:「你們先去吧,我回去看看。」
她掉頭往回跑。
方巧大喊:「記得通電話,十分鐘打一個!」
朱朵單說:「好。」
她跑回花圃,申河家的大門關上了。方婷家的大門也關上了。朱朵單蹲在花圃邊緣,和藏在花叢里的小森蚺臉對臉,兩眼對兩眼。
小森蚺懵懵地望著她。她也懵懵地望著小森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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