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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興高采烈地叼回去給媽媽看。
許清月摸摸它的腦袋,取下圓球,低頭夸它:「寶寶真厲害。」
荷包里的小蛇暗戳戳在內心翻白眼。
小森蚺興奮得像個傻猴子,張嘴吼吼笑。
它仰著頭,嘴巴張得巨大。許清月低著頭,看清了小森蚺的嘴巴內部。
以前柔軟光滑的內壁,長出一排細細小小而稀疏的牙齒,牙尖微微彎著,像倒刺那樣。
是小小的倒刺,看著就扎人疼。
許清月摸著小森蚺頰窩的手指摸摸收回來,雖然小森蚺沒有毒,但如果它笑興奮了,不小心閉上嘴,咬住手指也是超疼的。
小森蚺完全沒有感受到媽媽的害怕,還在笑,吼吼吼地笑,傻得小蛇沒耳聽,閉緊耳蝸,趴在荷包里睡覺。
「寶寶想聽故事還是繼續玩?」
許清月翻開故事書,快速瀏覽著關聯花草之類的故事。
很快找到了。
腳邊的小森蚺歪頭看看球,又看看故事書。它玩挺久了,該學習了。
於是爬上媽媽的腿,頰窩感受到弟弟在睡覺。它從荷包邊爬過的時候,用腦袋去頂頂弟弟,讓它醒來。
它知道弟弟很愛讀書的,每次媽媽念故事,弟弟聽得非常認真。
它真希望弟弟的聰明能分它一半。
在故事書前趴好,媽媽用粉白的指尖指著書上黑色的字,輕輕緩緩地念著。
小森蚺聽得入迷,媽媽念故事很好聽,雖然很多聽不懂。
許清月念到玫瑰花時,停下來,點著小森蚺的腦袋,讓它面朝窗外的花海,指著其中一處,讓它看。
「大紅色的那個花,就是玫瑰花。能看清嗎?」
小森蚺懵。
蛇雖然能看見東西,但視力為0……
它主要靠感知能力。
它急忙呼救弟弟,希望弟弟救救它。
它不知道怎麼回答媽媽,說沒有看見,媽媽一定會難過。如果弟弟告訴它,玫瑰花是什麼樣的,它會懂。
小蛇保持沉默。
因為……
它決定今晚去看看。
「嗯……」
小森蚺許久不應,讓許清月懂了。
她抿嘴,「我們繼續讀故事吧。」
讀完寫有玫瑰花的這個故事,她帶著兩小隻回屋了。
坐在桌邊,拿出畫本,將剛才讓小森蚺記住的東西,簡單的畫出雛形。
「認識嗎?」
許清月撈過小森蚺,給它瞧。
小森蚺重重點頭。
它認識的,雖然媽媽畫得不一樣,它還是知道是油燈,牆壁上掛著的油燈。
尾巴點點牆壁,它告訴媽媽:油燈,油燈。
喜悅來得太快,許清月欣慰到不行。蛇不會認字,認畫還是很厲害的。
她將今天帶小森蚺認過的全畫下來,小森蚺辨識得完完全全正確。
「好寶寶呀!我的乖寶寶。」
許清月緊緊抱住它,眉眼溢滿暖洋洋的笑意。
小森蚺興奮得蹭媽媽的手,突然,它頓住,然後,逃似地飛快離開媽媽,遠遠躲在檯燈後面。
「怎麼了?」
許清月詫異。
「快過來。」
她向它招手。
小森蚺拼命搖頭,不要了不要了,它不要過去。雙瞳害怕地瞅著荷包,尾巴緊繃。
好像只要弟弟一出荷包,它立刻跑。
許清月沒有強迫它,而是趴在桌面,下巴枕在交疊的手臂上,和小森蚺打著商量:「乖寶寶……」
她笑著溫柔地望小森蚺。
「你能不能將落地窗右邊牆壁上的圖案畫下來呀?」
她仔細想過,找方婷不靠譜。她們接二連三地接近那面牆壁,很容易引起懷疑。最主要的是,牆壁那麼大,從大廳地面到屋頂,由寬變成屋頂上方圓形而尖銳的頂,至少二十米高,她們無論如何也摸不到上方的鏤刻。
只有蛇可以。
小森蚺懵懂地和她對望。
許清月激動的心瞬間涼了一半——它沒有聽懂。
許清月一字一頓,重複剛才的話,小森蚺雙眸茫然。
小蛇搖頭擺腦跑出來,半坐在許清月面前,格外勤奮地舉尾巴——
它可以,它會,讓它去!
許清月凝著眉,滿心憂愁,她在思考,如何讓身為蛇的小森蚺讀懂她的意思。
於是,看見小蛇一抬一抬的尾巴,沒有細想,隨口問它:「想出去玩嗎?」
小蛇搖尾巴。
不去玩。
許清月:「餓了?」
再搖尾巴。
不餓。
許清月:「渴了?」
小蛇想去死。
它回頭看哥哥,忽然心疼哥哥。
再看媽媽,媽媽緊緊攏著眉,仿佛將所有憂愁全藏在了裡面。
小蛇重重嘆氣,失敗地點下頭顱。
是的,想喝水了。
許清月提起水壺,拿來小蛇的專屬碗,洗乾淨,倒滿水。
小蛇探進頭顱,悵然喝水。
小腦袋裡轉悠著應該如何讓媽媽理解它說的話。
等媽媽去睡覺,它用尾巴捲起媽媽的簽字筆,翻開故事書,一筆一划地模仿那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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