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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身軀在深林里穿梭,帶起震撼的動靜。幾個洞穴里的蛇爬出來看,只看見一條龐大的幼崽森蚺呼嘯而過。
頓時躲回洞穴深處。
它們深林里,什麼時候來森蚺了?
森蚺,不都在山頂的房子裡嗎?
一群蛇躲在洞穴里嘶嘶渣渣地議論要不要快速搬家,一旦森蚺占據它們這座森林,它們的生存環境便會被擠壓到最小,乃至沒有。
在它們的蛇群家族裡有一句話:森蚺壓過,寸蛇不生。
因為森蚺的鱗甲堅硬,體型巨大,代謝緩慢,便是中毒,毒素也會自然消逝。
剛才那條森蚺,還只是幼崽便長得比一些成年蚺龐大,待它成年了,它們的洞穴也得淪為廢墟。
一群蛇商討半響,成群結隊地往另一座山遷徙。
林彎彎幾人奔跑在深林里,只覺得今天出洞的蛇特別多,不僅多,還對她們視若無睹,從她們身邊爬過,頭也不回地往前竄,仿佛身後有什麼猛獸在追。
蛇的天敵是什麼?
鷹?刺蝟?蛇鷲?
「怎麼沒別的動物?」
蔣慧蘭忽然意識到,自從她們進深林來,看見的只有蛇。
這種深山老林里,動作應該很多才對。
林彎彎回頭,「現在還關心動物?」
她們聽見森蚺憤怒的咆哮從身後傳來,早晨的樹林沙沙得比晚上風吹還響——森蚺跑得很快。
如果她們再不快點,有可能被森蚺一口吞了。
蔣慧蘭陡然清醒過來。
幾人在森林裡狼狽地逃竄,沒有跑出多遠,林彎彎的頭一陣陣地疼,又疼又暈。許清月砸她的那一下,下了猛勁,她感覺自己跑得腦髓都要顛了出來。
抬手捂住頭,表情痛苦,腳步也不由地緩了下來。
蔣慧蘭幾人見她慢下去,也跟著慢了,她們快一整天沒有進食,昨晚一直熬著,現在是又累又餓,筋疲力盡。
早晨的霧灌進她們的肺部,涼得身體都似冰凍過的,提不起更多的力。
幾人就這樣跑跑停停喘喘。
很快就被小森蚺追上,黑影從鋪蓋地地從白霧裡鑽出,向她們罩去。
小森張開嘴,噴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吼得她們耳朵炸了一樣的痛,用手緊緊捂住耳朵。
血盆大口懸在她們的頭頂,一口能吃掉她們整整齊齊的六顆頭。
幾人登時停在原地,連動也不敢動,呼吸都弱了幾分。
她們的蛇更是縮在她們身後,慫得像一堆老鼠。
林彎彎垂眼瞪住自己的蛇,再感受到頭頂殺意十足的氣息,恨得心裡滴血。
——什麼好的都被許清月撿了去。
第二場遊戲,所有人沒有吃的,偏偏許清月有。
第三場遊戲,許清月還有乾糧,連蛇,也比所有人的蛇更大更兇猛。
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和許清月分開了去,後悔第二場遊戲沒有跟著許清月走,遊戲規則允許交換蛇,她卻沒把握機會去換了許清月的蛇。
如果換了,她還有什麼怕的?她還會站在這裡被一條蛇堵得一步不敢邁?
越看自己的蛇,心裡的恨像化成水的冰,浸得她透心涼,浸得她淹沒在水裡快要窒息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看起來真的像是要暈了。
小森蚺瞅了她兩眼,不管,它認為這些壞人狡猾得很,這樣做,肯定想讓它心軟放她們走。
它可沒有那麼傻。
它抬起尾巴,指指她們,指指山洞的方向,示意她們回去。
她們沒有動。
小森蚺生氣地拍尾巴,粗粗的尾巴「嗙嗙」拍在地上,震得山體都顫了顫,遷徙的蛇群跑得更快了。
馬雪害怕,順勢往山洞的方向走幾步。
蔣慧蘭卻笑了,語氣肯定地說:「你不敢咬我。」
小森蚺怔住,媽媽說過,不要咬人,也不許吃人。可以吃蛇,吃大蛇,唯獨不可以吃人。
它一直記著媽媽的話,所以抓這群壞人時,只敢吼,只敢用獠牙凶她們,嚇唬她們。
沒想到這群壞人這麼狡詐,知道它不敢咬人。
好壞!壞透了!
小森蚺氣到鼓起肚子,鼓得圓圓的,像撥浪鼓。
它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卻什麼都想不出來,身體裡有一股好生氣的氣,氣得它肚子疼,腦袋疼,牙齒疼。
牙齒又疼又癢。
它磨牙,使勁磨牙,倒鉤狀的獠牙磨得「咔咔」響。那群壞人不怕它了,轉身往更遠方走,走得又快又急,越走越遠,快要轉過山去讓它抓不住了!
小森蚺好急,急得不斷拍尾巴,拍扁了草,拍斷了樹。大樹轟然倒地,砸得塵土飛揚。
小森蚺立在灰塵里,看著那群壞人頭也不回,越跑越遠,氣憤得想咬死她們,吃掉她們,全部吞進肚子裡去!這樣她們再也不會做壞事,也不會跑了!
啊啊啊啊!!!
她們快跑掉了!
要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媽媽,弟弟……
弟弟……
小森蚺哭泣的瞳孔猛地一亮,它「嘶」一聲,尾巴捲起被它拍斷的樹,扭著蛇頸張嘴用獠牙撕下一根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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