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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舒服了,她把水杯往桌上一碰,惡狠狠地說:「死東西!老子在裡面拼死拼活地逃,他在外面嘻嘻哈哈地看。老子要回去砍死他!」
她說完,頭一扭,叫:「小月兒,你不知道。他那個紋身,還是我去德國找他,和他一起去紋的。呸,氣死老子了!」
陳小年以為她又要走,誰知,方婷說完,一屁股坐進沙發里,抬頭問她們:「怎麼才能搞死他?越想越氣不過去!」
幾人被問到沉默。
搞死一個有錢人。她們想像不來。
許清月說:「你去找他問清楚吧,也許是誤會。如果不是誤會,錄音下來,我們嘗試報警。」
方婷不屑:「又報警啊,警察有屁用。」
童暖暖說:「除了報警,我們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許清月點點頭,「以前我們沒有證據,這次,我們拿著證據,找一個好警察。」
「行吧。」
方婷皺眉。
「那我要問他什麼啊?」
**
9月15日,晚九點。
方婷領頭,幾人偷偷摸摸躲在別墅的花圃里,遠遠望著申河那棟別墅一整晚都沒有亮過燈。
「他回我了。」
方婷點開微信。
「他現在和客戶在麗景酒店吃飯。」
許清月指指門前廊下的攝像頭,「你先進去,把電斷了。」
話音剛落,整個別墅區的燈全滅了。
方婷嘿笑:「天助我們啊。」
許清月下意識去摸手腕,手腕空空蕩蕩地墜著一個手鐲,小蛇不見了。
小森蚺乖巧地蜷縮在她的腳邊,尾巴攏著花草將自己遮擋嚴實。
「弟弟在你身上嗎?」許清月摸著它的頭,悄聲問它。
小森蚺「嘶嘶」搖頭,剛搖完,弟弟從遠處飛回來,落在它的頭頂。小森蚺立即道:「弟弟,媽媽找你。」
緊接著,小蛇就聽見媽媽震驚問:「你拉閘?」
小蛇抬頭,「萬無一失。」
她們把小森蚺套麻袋裡,包了一輛大巴車偷摸摸運回來的,當然不能在這裡被攝像頭捕抓到。
「真是機靈鬼!」
許清月撓撓它的下頜,方婷率先衝上申河的門廊下,從手提包里掏出申河以前送給她的備用鑰匙,唰啦兩下開了門。
方婷揮手,許清月立即帶著小森蚺跑過去,陳小年幾人跟在身後。
幾人剛剛入門,巡邏車從外面呼嘯而過。
車燈從玄關的窗戶晃進來,玻璃缸里的枕紋錦蛇猝然跳起來嘶吼。小蛇比它更快一步地吼過去,枕紋錦蛇立刻軟成一灘水,往缸底沉下去。
幾人穿進客廳,當即四面找起來。方婷直奔臥室。許清月沿著牆走,放小森蚺和小蛇出去感知。
不消片刻,小蛇在衣帽間裡叫:「嘶!」
幾人聞聲跑過去,小蛇指向一整牆的衣櫥,「嘶嘶。」
——後面。
而後往衣帽間中央擺設手錶飾品的玻璃展櫃飛去,它掀開展櫃裡的一架勞力士表,表和托錶盤一併撩開,豁然露出一面藍光密碼屏來。
大家望向方婷。
方婷撓撓下巴,扭曲地輸了幾串密碼。申河的生日,大門密碼,手機密碼,銀行卡密碼,她的生日,手機密碼……全錯。
她抬頭,皺眉說:「我不知道啊。」
與此同時。
正在麗景酒店和客戶談生意的申河,放在桌上的手機在手邊頻頻震動。
他捏著手機,往視野里傾斜,垂眸看一眼,滿屏的警告指令閃爍刺目的感嘆號。頓時臉色驟變,他站起身,匆匆離開酒桌,點開家里的監控錄像,監控一片空白。
他極快地撥了方婷的電話。
手機鈴聲在衣帽間裡猝然響起,將眾人驚了一跳。
方婷翻開手機看見來電,煩躁地說:「他打電話來了。」
許清月抿嘴,看著方婷的手機屏幕來電在黑暗的衣帽間裡亮著刺眼的藍光。忽然一閃而過什麼,她抓住方婷,「紋身的日子,試試。」
方婷張嘴:「都三四年了,我咋記得啊!」
「你哪年哪月去的德國?旅遊簽最多十五天,挨著試。」許清月抓起她的手,將方婷手機上的來電退出去,「翻翻消費記錄、機票記錄、通話記錄。」
方婷被提醒,有了明確方向,便翻得很快。她是記得大致時間的,大二那年暑假。
手指飛快輸入密碼,「叮」一聲,密碼屏幕上顯示「已解鎖」。
那依照牆壁特訂的衣櫥,最裡面貼牆壁的那層木板,「轟轟」往兩旁緩緩打開。
「媽的!」方婷不敢相信真有東西,儘管之前和許清月她們說那麼久,也不願意相信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男朋友也是變態中的一員。
她瞪大眼,目光緊緊追著那緩慢滑開的木板。
手機再次響起來,申河又打來電話。
方婷忍無可忍,接起來就吼:「在拉屎!你他媽打打打,打個錘子打!」
吼完,馬上掛了。
申河盯著掛斷的屏幕,單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僵沉。他的右腳用力,將油門踩到底,馬薩拉蒂飛速奔馳。
衣櫥「轟」聲打開,露出另一層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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