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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卻一瞬間白了臉,「你瘋了吧!火大了會燒死我們!」
林彎彎思索一陣,偏頭對周燕說:「她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先去門口等著。」
「那、那別人怎麼辦?去告訴她們嗎?」周燕在猶豫。她一面怕火燒著自己,一面怕告訴所有人引起轟動惹傭人注意。
林彎彎瞧見她這個樣子,心底嗤笑,面上不動聲色,也沒答話。
方婷說:「我們可以從廚房開始燒啊!」
許清月搖搖頭:「廚房全是金屬質地,燒不起來。只能從樓上燒,或者從大廳燒。有羊絨毯,燒得更快。而且得晚上燒。」
方婷納悶:「為什麼?」
林彎彎和周燕也望著她。
許清月抿嘴,她其實不該想這個辦法,太危險了。
但已經說出來了,沒道理再藏著。
她說:「我們沒火。但走廊牆壁、樓梯牆壁、大廳牆壁有很多油燈。我猜測是晚上用的。晚上會關大燈,但防止有人半夜起床吃宵夜或者喝水,會點油燈照亮。」
方婷詫異:「觀察這麼仔細嘛?」
許清月繼續說:「我看見燈壺裡是滿油,不像裝飾。」
「那只能晚上再說咯。」方婷攤手。
「啊!」林彎彎突然舉起手錶,一臉難過,「這耗電也太快了吧,就只有百分之30了!我得先關掉。」
她把手錶仔細收進櫃裡,抬頭問:「今晚燒嗎?到時候我帶手錶。」
接著,她又問:「誰去點火?」
周燕看看許清月,又去看方婷。
方婷正打算舉手說自己。許清月搶先說:「先觀察吧,明天再說。」
參加遊戲的女生有200個,住的房間繞著大廳上空圍了一圈,不管從樓上燒還是大廳燒,總有人會受傷。
她有點後悔剛才嘴快說了出來,明明她不是愛提建議的人。
林彎彎看出她的後悔,扯扯嘴,說:「行,那我還是先放抽屜里。」
四人散開。
許清月回房聽著森蚺震耳欲聾的大呼嚕,完全沒有午覺的念頭,心裡慌慌的。特別是在二樓轉角看見那被裝裱在畫框裡的女生,她閉著眼,蛇頸擺首在側面,整幅場景看起來像廟裡的妖精像。
許清月的心更慌了。
她快步下樓。
大廳有面牆變成了透明落地窗,房子外面的景色一覽無餘。堅固的站崗人,青青草坪,遙望無際的花海在風裡翻出陣陣浪花,五顏六色的花瓣隨風飄滿地。
許清月靜靜看著,焦躁的心被撫平了一些,就著窗前的躺椅坐下來。
太陽從落地窗打進來,金黃的光暈暖暖,曬得許清月昏昏欲睡。
她瞌上眼瞼,正要睡著了,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知道你們想逃。」
許清月猝然睜開眼,剎那之間,什麼瞌睡都沒了,腦海清晰無比。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一號俯視下來的臉。她彎著腰,臉停在許清月的上方。兩人之間僅隔不到十厘米的距離,許清月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
突然,一號紅唇勾起,笑意在臉上逐漸擴大。她哈哈大笑,聲音尖銳刺耳,雙手撐在許清月肩膀兩邊,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笑得身體發顫。
「你們逃不掉。」
「永遠也逃不掉,相信我……」
「——永遠!」
第9章
蛇在籠子裡嘶嘶狂吼,像在附和她。
她笑夠了。從許清月上方起身,將她的蛇籠緊緊抱在懷裡,像抱自己最珍貴的珍寶,緊緊抱著,只露出蛇籠頂端的提手。
她走到落地窗的另一邊,坐下來。
就坐在地毯上,雙膝屈起,蛇籠放在腿和腹部的縫隙中。
雙臂環抱蛇籠,她的下巴枕在蛇籠提手上。一個人用自己的身體將蛇籠圍得密不透風,生怕被人窺視了去。
她的視線落在窗外的花海,目光呆滯。
前一秒,她還對許清月瘋了一樣的笑,下一秒變成這樣,猶如兩個人。
許清月盯她許久,這一次,從內心深處深深贊同方婷說的話:真的有病。
還是大病的那種。
她起身走過去,在一號身邊席地而坐,像一號那樣曲起腿。
一號對她的動靜沒有反應,望著花海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之前在哪裡?」
許清月試探性地問。問得很有歧義,像是在問她被綁架前在哪裡,也像在問她進這個房子前在哪裡。
一號久久未答。
許清月以為她不會說,也不再問了。和她一起靜靜看花海。
那花海在風裡翻得很漂亮,像陽光下波光粼粼掀起的一層層海浪,只不過是五彩斑斕的浪花。
看多了,眼有些暈,腦袋沉沉的想睡覺。就在快要撐不住想回去睡覺時,一號幽幽開口了。
「他站在那裡……」
許清月精神一震,站在哪裡?花海里?許清月睜大眼睛使勁往花海里看,隔著太遠,只能看見層層翻浪的花海。想看清裡面有人或者有什麼花,實在瞧不清。
「……拿著刀,站在那裡。」
一號的聲音響在耳邊,低低的幽幽的,像從黑暗山洞飄來的,聽在耳里陰森森的冷。許清月掐著腿讓自己沒有後退。
「他把我們關在籠子裡,問我們,願不願意參加遊戲。他就站在那裡,舉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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