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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進樹林,猶如撞進野獸的嘴。
童暖暖說:「上來時看見一個山洞,今晚我們睡山……」
話還沒說完,被方婷打斷,「山洞也敢睡啊,就不怕睡到半夜,鑽出一條巨蟒把你吃了?」
童暖暖:「額……」
方婷手一擺,「算了算了,睡山洞就睡山洞吧,總比露宿荒郊野外強。」
她扛起紀媛生,又往山下趕。
好在洞穴並不遠。
半個小時便走到了,方婷放太攀蛇進去晃了一圈,等太攀蛇爬出來對她們「嘶嘶」才敢走進去。
山洞開得像蛇的嘴,外面又大又寬敞,里面猶如蛇的脖頸扁下去,低矮成一根線。
她們在寬闊處停下來。方婷放下紀媛生,拉方巧去撿樹枝椏。
幾條蛇盤在洞口,充當保衛兵。
許清月放下背包,看一眼小蛇,還在睡覺。出了實驗室後,它特別嗜睡,只有偶爾醒一下,和小森蚺出去覓食。
見它睡得香,便轉去看小森蚺。小森蚺和它的朋友們在洞口處聊天。
童暖暖拿出乾糧,問許清月:「我們今晚吃什麼?」
許清月沒有特別想吃的,「都好。」
童暖暖便和陳小年用石頭架起小小的灶,擰開水壺的蓋子——那是一個可以當作水杯的圓圓蓋子,有小小的把。
她們往蓋子里倒水,將壓縮餅乾捏碎在里面。
方婷和方巧撿回來乾柴,掰成小段塞進石頭灶里。方婷摸出了打火機——那種老式的帶磁石的打火機。
「嘩」的一聲,點燃了乾柴,開始煮蓋子里的水。
「你哪來的打火機啊?」
陳小年都準備用手搓木棍生火了。
方婷「嘿嘿」一笑,「你猜。」
洞口的太攀蛇也跟著她「嘶嘶」笑。
所有人都懂了,肯定是太攀蛇去酒吧里偷的。酒吧最不缺菸鬼。
方婷又搭了一簇木堆,點燃。大塊的樹枝「嘎吱嘎吱」地燒,洞裡慢慢暖和起來。
幾人圍著火堆,等蓋子里的餅乾煮成漿,眾人分吃了。
雖然煮的漿很難看,但熱乎乎的吃進肚子里,比就著冷水乾咽強許多倍,人也變得暖暖的。
周潔婕餵了一些給紀媛生,紀媛生吃得艱難,卻是吃了很多。
許清月將手支在火堆上烤,側頭看著紀媛生,等她吃完了,感應到許清月的視線抬眼看來,許清月問她:「從這裡到那座山要幾天?」
「幾天?」
紀媛生吃過東西,說話比之前更有力。
「幾天過不去,路程順利,要走十幾天——你們的體力能跟上的話。」
她們離房子,隔了至少一座山,從這裡去橡樹山都要十幾天,那些房子里的女生們要走多久?
Snake給她們三十三天的時間,看起來很久,實則一晃地過去了。
紀媛生總是能精準捕捉到她的想法,她說:「去海邊的路有很多條,只是我比較熟悉這一條路。」
所以,房子里的女生們並不一定到達不了海邊。
許清月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安安靜靜烤著火。
方婷是閒不住的,吃完餅漿,便搖起一瓶威士忌,「來來來,誰要喝兩口,來整兩口。」
沒人動,她就一個一個去勸,「喝兩口嘛,喝了渾身輕鬆,明早醒來又是一條真漢子!」
酒精可以麻痹人,喝了,說不定能緩解爬了一天山的疲憊。
方巧意動了,舉著杯蓋讓方婷給她倒一點點。
童暖暖和陳小年去抿了一口,兩人沒有喝過酒,被嗆到不行。
方婷直接掠過許清月,去給周潔婕倒。
許清月狐疑地看她,方婷大赤赤地說:「你小孩兒,不能喝。」
許清月:「?」
本想和她爭辯幾句,小森蚺在這時游過來,坐在她身邊,亮晶晶地望著她,似乎很好奇她為什麼是小孩兒。
「不要聽她胡說,我有20歲了,成年了。」
許清月湊在小森蚺的腦袋邊,一人一蛇兩顆腦袋並排立,她悄咪咪地告訴小森蚺。
小森蚺「哇」地一下張開嘴巴,媽媽已經老了!
難怪媽媽爬山慢悠悠的,走兩步喘一下,以前媽媽走路等它,現在它要等媽媽。
媽媽已經老了,爬不動了。
小森蚺悲傷地望著媽媽,它決定今晚再去大餐一頓,只要吃得多,它便長得大,長大了,馱著媽媽走。
它爬得比媽媽快。
可以更快地去海邊,不用十幾天,也不用三十三天。
這般想著,它把腦袋貼到媽媽的袖口,頰窩一張一縮,感知到弟弟還在睡覺。
它沒有叫醒弟弟,陪著媽媽坐到媽媽發困睡著後,它擺著尾巴,溜溜地游出了山洞。
夜晚的深林里什麼都有,那些在白日裡藏起來的蛇群紛紛鑽了出來,纏在樹葉和風一起沙沙地叫。
小森蚺撲上去,嘴巴一張,叼住一條囫圇吞進肚子。只是一條小小的蛇,填不飽。它轉頭又去吃別的蛇,結果那些蛇機靈地逃跑了,有些往地洞裡一鑽,像一條靈活的泥鰍鑽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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