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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肚子有些疼。」她說。
傭人們進來,領頭的傭人掃過擠滿整個臥室的蛇籠,又將視線落在許清月臉上,微微皺眉,「你不舒服?」
問話間,其餘傭人開始悄無聲息地打掃房間,將她昨天穿過的衣服收走,又為她的衣櫃新添一套衣服。
許清月從傭人身上收回視線,聲音沙啞,「可能是昨晚吹太久的冷風,肚子有些痛……喉嚨也有些發乾。」
她說得輕緩又斷續,期間還咳嗽一聲。扶著牆壁走到書桌邊坐下,一副非常虛弱的模樣。
「非常抱歉。因為你涉及放火事件,先生暫停對你們的服務,包括飲食和醫藥。房間是例行打掃,不在此類。」
那個傭人將一大串的銅色鑰匙掛回腰間,圍裙蓋下,被她整齊地撫平。
她抬頭看見許清月微微睜大的不可置信的清透眼睛,微笑道:「不過,先生有特殊的交代。他說,對你可稍微寬容。」
許清月眼睛一亮,下意識問:「這個寬容的邊界線在哪裡?是一次性寬容還是永遠寬容?」
「這你得問先生。」
傭人走上來,靠近許清月。
「如果你需要藥,我可以給你。」
她從圍裙里拿出一個藥盒,雙手奉給許清月。
「如果你還需要水和食物,恕我無能為力。」
這就是只有一次寬容的機會。
許清月盯著那盒藥,凝眉許久,像是很糾結。而後,她抬臉,搖搖頭,「暫時不需要,謝謝。也許我多跑幾趟廁所就好了。」
傭人沒有勸她,收回藥盒。
「那請允許我為你的遊戲夥伴做健康檢查。」
許清月沒有阻止,靜靜地看著她走到蛇籠邊。面色平靜,但手心的汗水濃到打濕了緊緊拽住的睡衣的袖口。
窗簾被傭人用力扯掉,蛇籠浮現出來。下一秒,她聽見傭人發出艱難的驚呼,也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朵里響亮成鼓,嘭嘭嘭!
「許小姐!」
她憤怒地叫她,手速極快地摸出那串鑰匙打開蛇籠。
打掃衛生的傭人停下手裡的動作,上前和她一起抬森蚺。
它太大了,肥碩的身體盤成一圈一圈,蛇尾巴搭在中間位置。傭人們要躬身站進蛇籠才能將它一點一點從籠子裡挪出來。
嘭!
它的身軀放在地毯時,許清月感覺整棟房子都震了震。
一股惡臭從它的尾巴處散開,傭人舒展開它的尾巴,看見那醜陋的模糊不清的腐爛到極致的傷口,神情凝重了幾分。
許清月像是嚇壞了,目含恐懼,「我、我我我……」
嚇得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它怎麼回事!」
傭人臉色沉重,目光沉沉地盯著許清月。許清月滿臉慌亂,像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臉色蒼白如紙,肩膀微顫,像是快要受不住地暈倒了。
傭人語氣冰冷,「我會告訴先生。」
許清月站起來,急急走到傭人面前,抬起手想抓住傭人,又害怕地放下來。雙手十指糾纏在身前,不安地擰成結。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這和我沒有關係吧……」
她面色急切,語氣焦灼,心虛而急地問她。望著傭人的視線猶如初見生人的麋鹿,膽怯而害怕,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撫她。
傭人張嘴,話在舌尖轉了一遍,而後意識到自己不該多話,然後合上嘴,轉身沉默地叫傭人抬森蚺。
她頭也不回地走掉。
許清月扶著書架,眼睜睜看著傭人們抬起龐大的森蚺,從房門走出去。
碩大的頭顱先出去,外面響起一片尖叫。
曾海蝶和林彎彎靠在斜對面的走廊扶欄邊,遙遙望著被抬走的森蚺。
兩人相視一笑。
「這下完了。」
林彎彎歪頭問她:「你乾的?」
曾海蝶挑眉,「別亂說。我可是很怕她那條蛇。」
林彎彎嘻嘻笑,「昨晚我下樓時看見你進她房間了。」
曾海蝶臉色變了變,她想起昨晚。她出門時,許清月在走廊里慌慌張張地跑,不知道在跑什麼。
她是進了許清月的房間,但當她掀開籠子的布時,森蚺抬起那顆醜陋的頭,睜著拳頭大的眼珠子盯著她,血盆大口張開的瞬間,她什麼都不敢做,所有來之前的打算瞬間煙消雲散,只知道跑,倉皇奪門而出。
那麼凶,那麼大,那嘴巴張開,她會變得像一根頭髮絲一樣根本不夠塞它的牙縫。她怎麼還敢做什麼。
「沒關係啦。」
林彎彎瞧著曾海蝶驚懼變幻的臉色,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會說的。」
曾海蝶看她,心底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
明明她一直想的,如果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無論對方是什麼的人,她都會很喜歡。
偏偏,林彎彎不那麼讓人喜歡。
不過,如果說她進房間什麼都沒有做,沒人會信,要說她做了什麼,同樣沒有證據。
就讓林彎彎自以為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好了。
曾海蝶順著她的話,點下頭。
與此同時,Snake出現在半空。
第一次,他的神情有片刻的失控,甚至咬牙切齒地吼出來——
「許、清、月!」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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