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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月半眯著眼,覺得真不愧是200萬的東西,比她爸的那支看得更清晰。
在花海的更遠處,連接森林邊緣的地方,有一塊橘子地。橘子樹矮矮壯壯,結了一整樹的圓潤橘子,黃橙橙的,葉少橘多,養得極好。
「我們不放火了。」
她把望遠鏡遞給方婷,讓她們看。
周燕急了,「我們不出去了?」
她鬆開橘子,任由它們滾在林彎彎的梳妝檯上,一臉焦急和不情願。
「不,我們換個方法出去。」許清月說,「放火有概率燒傷人,我們換一個稍微安全的辦法。」
周燕迫不及待地問:「什麼辦法?」
許清月拿起一顆橘子,把殘留黏汁的梗給她們看。
「現摘的,橘子樹在那邊,這意味著廚師在我們午休的時候去那邊摘的。我們只要摸清她們出去的時間和路線,再假裝成他們去摘橘子。只要靠近橘子地,我們就可以進入森林,從那裡跑。」
「森林很密,能隱藏我們的蹤跡。」
「真的!」方婷驚喜,她把望遠鏡遞給林彎彎。
周燕一臉糾結,「被抓住了怎麼辦?」
「只要逃跑,不就是有風險的嗎?」
許清月將橘子還給她。
「你想出去也不止是為了找信號打電話吧。」
她語氣輕輕的陳述,沒有多餘的意思,聽在周燕耳里,卻讓周燕覺得她是在嘲諷自己。
她尷尬地僵硬在那裡。
許久,林彎彎遞給她望遠鏡:「她說的方法可以耶,比放火燒房子更安全哦。」
周燕觀察了半天,沿路沒有人,只要不被發現確實比燒房子好。但是……一想到假裝廚師有可能被傭人看見,她就怕。
但,林彎彎和方婷都認為好。
她只能跟著點頭答應。
方婷問:「那我們怎麼做?」
許清月說:「先觀察一下。」
那天下午,她們換著房間地用望遠鏡悄悄觀察外面。
一整天,外面都沒有人,也沒有看見攝像頭。
去橘子地,是很好的逃跑路線。
四個人確定了這條路線。
晚飯吃完,傭人送來紅酒和橘子。橘子暖暖地散發著一股烤熟的香味,皮被烤成柔軟的橙紅。
許清月握在手裡,一陣暖意淌進心裡。
她剝來吃了,將橘子皮留在洗手台邊。她喜歡聞那股烤得暖暖甜甜的香。
森蚺還在睡覺,呼嚕聲比白天輕了些,像要醒來。
許清月記得方婷說有些蛇是夜裡活動。她坐在厚厚的毛毯里,反鎖浴室門,沒敢睡。
夜裡很靜,沒有蟲鳴聲。她靜靜地翻著書頁。
忽然,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許清月!」
林彎彎刻意壓低的聲音急促傳進來。
許清月心頭一跳,忙起身出去開門。門剛開一條縫,林彎彎用力擠進來,推著她往裡面走,走到浴室門口,她慌張地說:「手錶不見了!」
「被人偷了!」
第10章
手錶被人偷了。
許清月下意識問:「方婷和周燕知道嗎?」
林彎彎臉色難看,「我過來時找了周燕,沒人。」
「是不是睡著了?」
林彎彎搖頭,「門沒鎖,我進去看了……」
半夜十二點,周燕不在自己房間,會在哪裡?
「會不會是周燕……」
林彎彎啞著聲音,有些不願意說出口。
「白天她就很急,一直想今晚就……後來我們都說換個方式,她才……」
手錶被偷了,周燕不在房間,又恰好是半夜,外面燃著油燈,白天周燕抱著那麼多橘子說當逃跑乾糧……所有線索一下子對上了。
好像就是周燕偷走手錶,準備半夜放火逃跑。
許清月的臉驟然變色,她抓起外套,「你去找周燕,我去叫方婷。千萬、一定、一定不要放火!」
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語氣從未這麼認真的狠過。
林彎彎愣住,吶吶問:「為、什麼?」
林彎彎說:「如果、如果周燕放這把火,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
「不行!」許清月匆匆打斷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盯著林彎彎,目光透徹得讓林彎彎有些難堪,嘴巴翕動,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出來。
許清月眼神冰涼。
「你是不是在想這把火放了,我們能逃就逃,不能逃,等燒傷的人被送進醫院,她們一定會報警,然後我們還有救?」
剎那間,林彎彎整張臉猛然白了,目光恐懼地望著許清月。她望著她,看著那張嘴開開合合吐出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怒意,恨不得將那張嘴縫上。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林彎彎瞪圓眼,手指在衣袖裡用力地握緊又張開,握緊又張開。
「行不通的,在這場遊戲裡,誰被燒傷了,誰淘汰。」
許清月冷靜得不能再冷靜。
許清月告訴她:「他,不稀罕我們。」
她仔細想過一號說的話,她們逃不掉,逃掉的人會被抓回來裱成畫,淘汰的人會淪為觀眾的晚餐。這把火燒下去,傷多少人,就會有多少人淘汰。
而放這把火的罪魁禍首——她們,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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