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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杯咖啡,恰好一人一杯,除了紀媛生。
童暖暖捧著咖啡,問方婷:「山下有小鎮啊?」
「屁來的小鎮,就一個休息區,有一家酒吧一家餐廳一家便利店,全是傭人。」
方婷灌了一口咖啡,眼睛瞪得大大地問她們:「你們知道咖啡有多貴嘛?」
「一百塊錢一杯?」
方巧說。
方婷抬起食指搖了搖,「不對。」
幾人在那裡猜得起勁,許清月莫名想起方婷狂掉的忠誠值,還未出聲,耳里聽見紀媛生說:「用忠誠值換,五點忠誠值換一杯咖啡。那是研究員的娛樂區,不是休息區。」
聲音乍起,嚇方婷一大跳,差點潑了咖啡。她抓住咖啡杯,滿臉震驚,「你咋在這兒?!臥槽,咋變成這副模樣!」
紀媛生奄奄一息地再次閉上眼,沒有說話。
陳小年驚訝:「你用忠誠值換了咖啡?」
方婷瞅了瞅紀媛生,摸不著頭腦地坐回去,心不在焉地道:「不是說請你們喝咖啡嘛,就是貴死了,幸好這場遊戲不用淘汰。」
她還是想不明白紀媛生怎麼變成這樣,時不時去瞅兩眼。
許清月喝著咖啡,問她:「能用忠誠值換別的嗎?」
「不能啊。」
方婷說。
「咖啡都不給,還能換嘛啊,要不是我拿出要和她們干一架搶咖啡的氣勢,這咖啡,誰都喝不成。」
童暖暖幾人連忙跟她說:「謝謝,辛苦您了!」
方婷瞬間高興了,得意地拿咖啡當酒跟大家碰杯。
「祝我們早點回家!」
碰完杯,她喝一口,砸吧砸吧嘴,「還是我男朋友磨的咖啡香。」
她盯著咖啡杯,又開始想男朋友了。
許清月抿抿嘴,喝過咖啡,人精神許多,她看看整張臉蒼白到有些發青的紀媛生,「現在給你剝吧。」剝完早下山。
紀媛生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許清月放下咖啡杯,起身去研究室,拿手術剪,拿手套,翻來覆去地找東西。
「我來吧。」
不知道幾時,周潔婕跟著進來。她很迅速地收整一套會用到的東西。
許清月便站在她旁邊,看她。
忽然,周潔婕問:「陳小年是真的嗎?」
許清月怔了怔,這不太說得清,唯一知道的是:「她上來了,便是真的。」
現在只有一個陳小年。
她會回家,回到陳小年的家庭里去,銜接被Snake斬斷的陳小年的人生。
許清月想過,如果另一個自己爬上來,回到她的家庭里去,代替她正常生活。雖然對死去的她來說,很難受,但對於整個家庭來講,那是最好的。
周潔婕沉默了。
只有手術器械發出的「叮噹」聲音。
門外,一個身影折回過道口,低下的眉眼在過道的燈光里陰垂垂的。
「怎麼沒和她們回來?」童暖暖看見回來的陳小年,隨口問。
陳小年抬手捂住肚子,難色羞赧,支支吾吾地說:「走到一半……忽然肚子疼……」
她貼著過道牆壁,腳步又沉又快地溜下台階轉去後面的森林裡。
方婷哈哈大笑,「咖啡通便這麼厲害嘛!說起來,你們幾天沒大便了?」
方巧和童暖暖同時抬手打她。方婷趕緊抱頭躲開。
周潔婕和許清月帶著工具回來,就見她們玩得起勁,她笑了笑,蹲到紀媛生身邊,叫她。紀媛生朦朦朧朧地半睜開眼,聽見許清月說要開始了,她只是低低「嗯」一聲,閉上眼,又趴下了。
許清月有些摸不准:「她這是怎麼了……」感覺有些撐不住了。
方婷得空湊過來說:「餓的,渴的,疼的,總有一個。當年禁食的時候,你不就是像她這樣,躺得跟快死了……」
話還沒說完,小森蚺齜起獠牙,沖她吼。
「哎喲,小傢伙還沒長大,就開始凶姨姨了,以後長大了還不得了!」
方婷伸手拍它的頭,捏著它的下頜就玩它。
小森蚺被玩得頭暈眼花,可是聽著婷婷姨姨的控訴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但是它不是故意凶的呀,是因為婷婷姨姨說媽媽快死了才凶的……
媽媽沒有要解救它的意思,小森蚺只能獨自承受了這份來自婷婷姨姨的「關愛」。
委屈地盤著尾巴,黑黝黝的瞳孔幽怨地盯著方婷。
那面,周潔婕開始解剖紀媛生身上的蛇皮。厚厚的一層,手術刀劃了好幾次才隱隱看見紀媛生的皮膚。
紀媛生的皮膚已經發紅髮紫了。
周潔婕剝一點,紀媛生便痛得失聲叫,她死死咬住下唇,下唇浸得發青發白。許清月怕她咬出血,忙塞了一團衣服在她嘴裡。
方婷不玩小森蚺了,湊過去看。乾涸的蛇皮被強力膠連在紀媛生的皮膚上,輕輕扯一下,連著皮一併被拉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悶得太久,紀媛生的皮膚變得又軟又泡,輕輕一扯,便裂開一條細細的口,頓時滲出血來。
周潔婕緊緊皺著眉,讓許清月止血,之後再不敢完全剝開,只用手術刀,一點一點切下蛇皮,留薄薄一層蛇皮的黏膜在紀媛生身上。
剖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完全去除蛇皮,只留著一整強力膠和黏膜,紀媛生已經痛到昏迷,臉色慘白地趴在過道里,看起來依舊是直直的一條,卻不再像最初那樣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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