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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黎無曜在安靜了許久後,喚了聲童曲的名字。
童曲「嗯」了一聲。
黎無曜說:「曲曲,那時候勸退哨向星先鋒部隊的是你,不是我。」
「猜到了。」童曲打了個哈欠隨口回話,沒表示任何驚訝。
早在昨天下午「審問室」中,那位白塔首席驟然見到小水母時不可置信詢問水母是不是她的精神體,童曲就察覺到了不對。
後來,白塔地下十八層的監控畫面里,那位首席又以童曲的精神體水母為切入點,質問黎無曜自己那時候哪裡去了?
就以童曲對自己精神體的淺薄認知,那傻東西對黎無曜又黏又護,在幾十年前會幫著他打跑百八十個哨兵嚮導實在不奇怪。
童曲翻了個身,改為側身面向枕邊人的睡姿。
她在窗簾緊閉的昏暗房間中,用自己能隨便看出蜻蜓複眼包含幾萬隻小眼睛的視力盯著旁人。
「其實,我喜歡八塊腹肌。」
枕邊人扭過頭,漂亮的黑色眼睛裡也清晰映著童曲的輪廓,又帶著那麼點猝不及防的不解茫然。
似乎不明白,童曲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童曲一隻手指尖搓了搓一縷某人披散在枕邊的髮絲,髮絲擦過黎無曜的頸部傷口,於是童曲放棄纏繞的柔順長發,指腹轉而不輕不重地抹過破口肌膚。
修長脖頸上凸起的圓形喉結便難以自抑地在童曲掌心下滑了滑。
童曲嘆了口氣,閉上眼,說:「吃胖點,黎無曜。」
耳畔的呼吸停滯一瞬。
不知過了多久,屬於童曲的那邊枕頭一側塌陷下去,有人湊近過來,很慢很慢地啞聲問:「如果吃胖了,曲曲還會願意睡我——」
亂作一團的白塔城與昏寐靜謐的臥室形成鮮明對比,低啞克制的話音未落。
童曲閉著眼僅憑耳力一口咬上去,口齒不清猶帶狠意:「睡!」
必須睡!
第22章 ♀哨♂向
童曲那位白塔首席「姨母」是在兩天後醒的, 比白塔塔醫預計的時間要早,但檢查結果卻不理想。
「蟲族寄生蟲破壞了首席的精神域屏障,寄生蟲雖然死亡, 但它們在首席的精神域開拓了入口, 殘液腐蝕使得首席的精神域屏障難以修復,並且還有往外擴張的趨勢。」
童曲從來沒有系統學習過白塔哨兵嚮導的精神域概念,她聽得一知半解, 倒是一旁的黎無曜似乎聽懂了。
他想了想問:「無法自我修復精神力屏障是因為寄生蟲殘液腐蝕,我的血清有辦法幫助清理修復嗎?」
不等塔醫回答,童曲瞥了眼身旁的人:「你是移動血包嗎?到處送血?」
黎無曜一笑,牽著童曲的手,在童曲掌心撓了撓:「她是你姨母,這不一樣。」
童曲倒沒有阻攔黎無曜「無償獻血」的意思, 正如黎無曜所言, 這位首席是她的姨母,於童曲而言, 這個人到底不一樣。
可,這關黎無曜什麼事呢?
黎無曜說自己跟白塔沒有仇了,他在白塔地下十八層求生不能求死無門的被折磨了九年,準確來說,是兩個時空一共十八年!現在這人強大了,不回頭報復就算了,現在還要自己湊上前主動搭救白塔的人?
這冤大頭聖父, 黎無曜願意當,童曲一個旁觀者都看得憋屈。
「也許有, 也許沒有。」塔醫年紀不過三四十歲,黎無曜從前被關在白塔的事是高級機密, 他當然接觸不到。
保持著專業素養,塔醫只聚焦於黎無曜的血清問題:「您的血確實殺死了首席精神域中的寄生蟲,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它對殘液腐蝕精神域屏障的問題效果依舊未知。」
塔醫說的很委婉,意思就是既然黎無曜第一次「獻血」,沒能一併清除寄生蟲的殘液腐蝕性,那麼他的血對這種腐蝕性很有可能無效。
最後檢查的結果也如塔醫所料,黎無曜後來又用童曲的精神體觸手為媒介讓白塔首席用過他的血,但精神域屏障修復問題仍然沒有明顯改善。
童曲那位「姨母」首席因為這個檢測結果消沉了幾天,在她醒後的第四天,女人找到童曲。
「童童,你的母親曾經是白塔排名第一的嚮導。」女人半坐在病床上,拉著童曲的手。
童曲不太習慣這種明明還是陌生人卻過於親昵的舉動,但也忍著沒有拂開。
女人繼續說:「而你的……父親是自甘墮落的逃逸哨兵,他不服白塔管束,墮為黑暗哨兵,小宓是被他騙了才……」
其實,童曲母親與父親的故事很簡單。
童曲的母親簡宓是白塔寄予厚望的頂級嚮導,而父親是離經叛道的黑暗哨兵。
在一次追捕任務中,簡宓意外與大部隊失聯了一段時間。
後來簡宓重回白塔,簡宓的親生姐姐簡甯卻發現自己的妹妹居然與人精神力終身結合了!
那段時期正值哨向星與藍星關係緊張,大戰一觸即發。
簡甯跟蹤簡宓,得知了一直讓她引以為傲的妹妹竟跟一個黑暗哨兵在偷偷私會。
而那個黑暗哨兵,就是童曲的父親。
童曲對於什麼黑暗哨兵,逃離白塔沒有任何感覺,有黎無曜暗無天日的九年經歷在前,她對白塔的印象早已跌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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