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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曲抬眸:「?」
黎無曜搖搖頭,圈住童曲,低頭親了下她的唇,最後只說:「我會很乖的,以後什麼都聽曲曲的好不好?」
被黎無曜雲裡霧裡的話鬧得頭疼,童曲也沒有繼續在人做飯的時候閒聊。
在黎無曜一個人燒了一桌子不重樣的菜後,童曲終於找到了點自己能做的事,她提前將碗筷擺好,又主動把做好的菜一樣樣端上了桌。
甚至在擺放菜的時候,還把自己認為熱量較高適合養胖人的食物,放在了他的位置前。
吃飯時,黎無曜在童曲左側入座,他端起碗,視線在他對面落座的晁晟桌前幽幽停滯了兩秒。
童曲注意到了,但黎無曜很快將視線轉開,所以童曲也沒當回事。
一頓飯,三人吃得十分沉默。
晁晟吃過晚餐,感謝了童曲與黎無曜的招待後匆匆離開。
黎無曜起身收拾桌子,童曲則先去洗了個澡。
等童曲洗完澡換了衣服,在屋內沒見到黎無曜,精神體小水母也不在。她開門循著水母蹤跡找過去,黎無曜背身對著童曲在公用廚房洗碗,而童曲的精神體小水母正在另一個乾淨的水槽中——
泡著溫水「仰泳」?
童曲走到洗碗池邊:「今天胃口不好?」
黎無曜洗碗的手稍稍頓了下,不待他說話,童曲倏地拽起黎無曜的一隻手臂。
黎無曜反應慢半拍地不解轉頭,童曲一把拉上黎無曜本就半挽著的袖子:「這是什麼?」
黎無曜一愣。
童曲盯著黎無曜右手小臂偏肘部位置的一條細長劃傷,質問黎無曜:「新鮮的血,你別告訴我,這是舊傷?」
黎無曜洗碗並沒有將袖口挽得過高,至少他原本的衣袖位置是完全遮住了這個傷口的,但童曲之所以能發現這個傷口,是因為細細的血線有一絲印染到了衣袖面料上。
「剛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黎無曜喉結滾了滾,這樣回答童曲。
童曲勾唇:「打碎碗能割到這個位置來?你怎麼打碎的?再打碎一個我看看?」
說著,童曲手一松,水槽中又一隻碗應聲而碎。
童曲要把碎片撈出來,黎無曜驀地搶先一步抓緊碎片,牢牢握進自己掌心:「曲曲,別!」
「黎無曜鬆手!」紅色的鮮血從黎無曜的指縫中滲出,童曲皺眉去掰人的手掌。
黎無曜倏地轉身將碎瓷片扔進垃圾桶,快速推著童曲遠離水池,神色緊繃:「曲曲,我來收拾就好,你先回家。」
童曲不知道黎無曜到底怎麼回事?
一米九幾的大個子,晚餐吃得跟只小鳥的食量似的,現在洗個碗還能洗出新傷?
不再管那一池子鍋碗瓢盆,童曲將黎無曜直接拽回住所,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黎無曜低聲解釋:
「我的身體反正是霍長生捏的,只要不是精神體流血,外傷一會兒就會自己止住,曲曲不用……」
童曲頭也不抬,抓過此刻繞在黎無曜手臂上的水母觸手,在自己手臂上也乾脆利落劃了一道。
血色很快順著破口的皮膚漫出童曲的手臂,黎無曜整個人在僵住一秒後,猛地一抖,臉色瞬間煞白。
童曲本人毫不在意,只抬眼對上黎無曜的眼睛:「我的身體不也是嗎?我們有什麼區別?」
黎無曜愣愣盯著童曲的手臂,僵硬的指尖動了動,抬起手像是想碰童曲,又在靠近那線血色後,不知所措地懸停在那抹血色之上進也不敢,退也不能。
黎無曜胸膛起伏劇烈,喉結在青筋暴出的脖頸上細細發顫:「……曲曲,別……別這樣,求你。」
童曲扯了扯嘴角,回問:「黎無曜,自虐好不好玩?我也試試。」
黎無曜張口,半晌說不出話,眼眶卻慢慢紅了。
童曲狠下心:「黎無曜,之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我不想管,懶得管,現在你還是我的人,動手之前先想想後果。」
黎無曜很可能在自找罪受。
第一次見面童曲看台前磕的血,療養院病房被傳染病異能者福瑞感染,最初,童曲並沒有覺察出異樣。
直到星際旅行艦上,黎無曜暈星艦暈得在廁所偷偷吐被人誤以為懷孕卻在童曲面前裝得跟沒事人一般。
星艦上有醫務室,有暈艦藥,黎無曜沒有買,而童曲以為沒有作用的暈艦藥,她卻在那件黎無曜非要給自己披上的風衣外套口袋裡,尋到了一絲端疑。
那天黎無曜的風衣口袋裡,除了那支童曲被迫買下的「驗孕棒」,還有六顆白色藥片。
恰好是黎無曜那日在星際旅行艦進行空間躍遷前,從暈艦藥瓶中倒出的六片藥量。
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黎無曜,嘴長了是用來說話的。」童曲給自己手臂劃的傷口下手極有分寸,就算沒有處理,不過一會兒也自動止住了血。
她嘆了口氣,湊上前親了親某人冰涼的唇:「究竟怎麼了?今晚……是今天一整天你都不對勁。」
童曲與黎無曜並不是現在剛在一起,他們曾一起朝夕相處過三年,三年間吃穿住行什麼都在一起。
童曲除了外出做任務,平時日常休閒愛好就是逗弄瞎子,她了解黎無曜,或許比了解自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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